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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怎么了,快走,警察来了。”
程飞扬呆滞的神情被段子冲这句话打断,一眨眼,金色面具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她咽了口唾沫,发动车子朝北堂开去。
北堂已经全部在东堂的控制之下,事情依然超乎寻常的顺利,程飞扬看见满地疮痍,心里不安起来。
“接下来就是西堂金爷了。”段子冲忽然道。
“西堂那边,我不想用这种方法。”程飞扬幽幽道。
“西堂是最好对付的,有我的兄弟里应外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啊!”段子冲不甘心的说。
“先留下金爷,如果我们两个迫不及待把三个堂口全吞了,一是无法完全征服三个堂口的人,二是外面的人会忌惮我们的野心,金爷不过是个滚地球,谁势力大就跟着谁,现在吕爷失势,我们稍微分析形势,他便知道怎么做了。”
“可是他始终跟了吕爷很长一段时间,放在我们身边,会是个危险。”段子冲担忧道。
“不动他,但是要把他的势力慢慢的削了,现在是艰难时期,我不想咱们做的太过火,如果你实在不放心,跟你兄弟商量一下,找个好的时机,让他替代了金爷便是,这个怎么做就不用通知我了。”程飞扬默然的捏着手心的石头,显得些许有气无力。
北堂打点妥当,程飞扬径直上了车,段子冲兴冲冲地的坐到了一旁,道:“姐,我陪你回去。”
她好奇的看着段子冲,“你不去西堂跟金爷好好谈谈?”
“送你回去了就去。”
“我不需要人送,难道我还找不到路吗?”她莞尔一笑,显得有些无奈。
“是我觉得你有心事。”段子冲道。
“哼,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知心姐姐!”她好笑的说。
“咱们这么顺利的拿下了南堂和北堂,可是你根本就没有笑过,一直眉头紧蹙,所以我担心你。”
她沉默了,抓紧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现。
“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不对的话我马上去解决,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
她看一眼北堂门口萧条的情景,道:“我觉得,我的仇家上门了,他已经离我很近,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是谁。”
“为什么?”
“其实咱们收拾这三个堂口,我一直觉得有只手在操控着,所以我们才会这么的顺利,还有,总是有个人出现在我周围,飘飘忽忽的,像是在威胁我。”
段子冲禁不住轻笑一声,“就是上次很像霍俊泽那个?”
“如果不是霍俊泽的人找上我,就是剑血的人……”她叹息一声,“我的仇家太多了,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姐,现在我们拿下几个堂口,很快光宇门就是我们的了,咱们借着这个机会,不断壮大,吞并东兴门,重归社,成为了这里的老大,什么帮派都会忌惮咱们,就算是剑血来了,也不敢公然的在咱们地盘闹事,接着咱们继续把势力外扩出去,到时候还怕谁?”段子冲野心勃勃道。
程飞扬烦躁的闭了闭眼,“我觉得很累,而且别人不会按照你的步伐来行事,不会等到你强了才出手的,我想过了,当光宇门全部在你的控制之后,我就退出,一个人去解决。”
“姐,当初咱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也说了要迅速的壮大势力,要报仇,为什么现在变卦了?难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段子冲,认为我不配跟着你吗?”段子冲抓狂道。
“我不想连累人。”她想到了武子清,如果再有无辜的人在她面前死亡,那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面对人生了。
“姐,这两天你太累了,神经绷得太紧,所以会胡思乱想,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我把门派的事料理清楚,咱们再好好谈谈,不要再说连累的话,我不想听,就算被你连累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好吗?小心开车。”段子冲说完便下了车,程飞扬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朝商务会所去。
……
段子冲坐着汽车,带了三十几个小喽啰直接去了西堂堂口,他的兄弟阿文已经在那儿等了他多时。
阿文见到他使劲拍了下他的肩,道:“真怕来的是吕爷的人,你这小子,姗姗来迟,看不起我西堂咋的?”
段子冲呵呵两声笑,“怎么敢,西堂现在虽然是最小的,明天就会是可以和东堂相提并论的大堂口,咱们俩,不一起携手闯出去怎么行,金爷呢?”
“在里面喝茶呢?其实我已经跟他吹了风了。”
段子冲一愣,“吹风?你已经透露过我们的想法?”
“咱们的想法,说出来金爷那脑子也不够使的,我只是给他分析了下形势,不然的话,他会这么冷静的不派人去帮吕爷的忙嘛?”阿文自信道。
“你小子是有点能耐,可是也不能小看了金爷,有他在,我始终不放心。”
“反正,有你一句话就成。”
段子冲点点头,在阿文的带领下,进了西堂正堂,金爷果然坐在里面喝茶,似乎有事想不通,脸上一点儿不轻松。
“金爷。”段子冲恭敬的打了招呼,不卑不亢的朝里走了几步,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金爷放下茶杯,虚咪着眼睛瞅他两眼,道:“段爷大驾光临,我老金没有亲自迎接,好像不懂规矩了。”
段子冲哼笑出声,“金爷真会开玩笑,如果金爷愿意,随着副掌门叫我一声子冲就行了,毕竟您是长辈,我是晚辈,不过,一声段爷,听得我这心里,确实舒爽啊!”
金爷腮边的肌肉微微颤抖,啪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站起来怒瞪着眼道:“段子冲,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要以为你使计灭了南北堂,我老金就会怕你,我谁都不怕,大不了也跟你们拼了。”
段子冲波澜不惊的看着他,微微笑着,不动声色。
阿文赶紧跑到金爷身边,小声道:“金爷,别动气,犯不着吃眼前亏啊。”
金爷看一眼阿文,哼了声坐了下去。
“金爷似乎有些激动啊,其实吕爷和白爷一直有什么野心,金爷和他们靠那么近,不可能不知道,吕爷有些什么部署,金爷也肯定知道,但是关键时候金爷没出现,不知道吕爷在地底下,会不会不瞑目呢?”
“你……你个臭小子,少信口雌黄!”金爷大口的喘着气,看的出来已经被气得够呛。
“金爷,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现在光宇门,由副掌门掌权,南北东堂,都在她的掌控之下,金爷如果还想保住北堂堂主的位子,现在该表态了。”
“表什么态?”金爷厉声问道。
阿文立刻在金爷耳边耳语了几句,金爷没好气的瞅他一眼,不甘的叹了口气。
段子冲不屑的看着他,道:“金爷还想跟我装糊涂吗?副掌门现在让我来,其实是给你一个台阶下,如果是她亲自来,可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你放屁,你个臭小子狐假虎威!”金爷依然气势雄浑。
段子冲渐渐变了脸色,“一把年纪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金爷暴怒,骂道:“死了我也他妈的不给你这小子踩着。”说着便起身想去打段子冲,谁知一站起来,立刻又坐了下去,捂着脑袋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来人,给我,给我拿下段子冲这个臭小子!”金爷有气无力的指着段子冲叫道,气喘吁吁的一只手按着太阳穴。
段子冲冷笑一声,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旁边的阿文隐隐笑颜,一动不动的看着金爷,似乎在看一场好戏。
金爷陡然明白了,指着阿文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亏老子那么看得起你,你出卖,出卖我……”
“金爷,你真的看得起我吗?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条狗吧,你脾气暴躁,我也不是个软柿子,不是你高兴就捏,不高兴就揉的。”阿文的话怨气十足。
“你,你茶里给我放了什么?你,你想要我的命?”
阿文端起那杯茶,仔细观察了两眼,“放的什么?不就是茶叶了?不过你吃了几天的升压药,你的高血压肯定又犯了,不宜动气,你这么急火攻心,血气上涌的,小心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你个狗东西,换我的药,你……我不会放过你。”金爷一个猛扑朝向阿文,阿文一把抓住他的双臂,一用力把他给推倒在了椅子上,砰一声响,金爷眼睛一瞪,彻底倒在了椅子上。
段子冲把枪收好,“一下就解决了,这么墨迹。”
阿文抿了下嘴角走向他,“你不是说副掌门吩咐暂时不杀他吗?我还以为你要关起来好好折磨折磨!”
“留着他是个祸害,我不能允许有任何的危险存在,姐那边,我自会解释。”
阿文左手摆了下,两个小喽啰径直去抬金爷的尸体。
“这里的善后工作你好好做,稍后姐会让你做北堂的堂主,没几天姐做了掌门人,咱俩就是她的左右手,一起享受荣华富贵。”段子冲搭着阿文的肩膀,有些安抚的意味。
“子冲,副掌门,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咱们跟着她混,不会倒霉吧,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人啊!”阿文迟疑着说。
段子冲脸色一变,语气不好了,“干什么?不信任她啊,你不信任她就是不信任我,你看我段子冲甘心臣服过几个人,姐绝对是第一个我心甘情愿追随的人,也是第一个我佩服的女人,我这条命是她的,为她死我也愿意。”
阿文呵呵的笑,古怪的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暗恋你姐啊?”
“我呸,我们就是生死之交,兄弟,好吗?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明白的了,总之咱俩以后都跟着她混,我警告你,如果你对她不敬,我可不会放过你,兄弟都没情面可讲。”
阿文啧啧两声,“得得,他是你姐,自然也是我姐,咱们合作这么愉快,我也相信她是有些能耐的。”
段子冲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回去跟她报告一声。”说完便朝门外走。
阿文在后面说道:“喂,你真的不是暗恋她?”
段子冲回头瞪他一眼,“你敢在她面前这么开玩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
段子冲到会所向程飞扬报告了金爷的情况,避重就轻的说了击杀金爷的事,生怕程飞扬生气,程飞扬倒是意外的没什么反应,只是哦了两声,很心不在焉。
继续交待了一些琐碎事情,段子冲见程飞扬实在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便说:“姐,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你继续休息。”
“子冲。”程飞扬却叫住了他,“我想去个地方,你陪我去。”
“好啊,想去哪儿?”
坐在跑车里,段子冲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程飞扬的脸色,不敢开口继续询问要去哪里,忽然之间,觉得程飞扬十分难以靠近,而且很难捉摸,即使坐的这么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汽车停在了程飞扬以前的住处,段子冲好奇的望了眼眼前的大厦,还以为自上次回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看起来,程飞扬对以前的事,还是没有放下。
两个人慢慢的朝楼里走,打开房门,窗户的一股风猛烈的吹了过来,段子冲情不自禁的挡了下脸,这间房在高层,周围又比较空旷,从窗户吹进来的风非常大,甚至感觉有泥沙混在里面,非常的不舒服。
程飞扬急冲冲的跑到窗户前,探头往楼下一看,正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驶出了小区。
段子冲疑惑道:“姐,你在看什么?”
程飞扬没有回答他,而是仔细观察着房子,默默地走到沙发处,沙发垫子上有一个凹陷,她的手轻轻摸上去,还能感受到一丝温度。
段子冲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说:“姐,你怀疑刚才这里有人?”
“你觉得呢?上次我们走的时候,窗户我是关好的,这里有一个凹陷,上面的温度还是热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人就走了,从窗户逃走?这里可是二十几层高呢,怎么走啊?”段子冲不可思议道。
听他这么说,程飞扬也觉得有些道理,可如果是她本身的话,要从这里下去不是问题,既然她能做得到,那么也有别人做得到,只是那个人,恐怕就不是心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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