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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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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个年代出生的孩子,在上学接送这件事上,跟千禧年后的孩子真的很不一样。

我记得,我小学的学校离我爷爷家,大概有接近两公里路程。那个时候没有公交车,上学放学都是自己走回去,根本没有家长接送。

我回家有两条路,一条是正街大路为主,人流量大一些,但是要稍微远一点。另一条则是山路,沿着全峰山山脚,路程要略近一些。

我可能是那种天生就喜欢山的孩子,对山路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走在山路上,会让我有一种天然的快乐感。加上经常在这座山上玩耍,这条路我已经很熟悉了。所以,我经常都会选择这条沿山脚而行的路。

这条路,途中会经过废弃的县城林业局旧址,里面常年堆满了各种废弃垃圾。我们几个小伙伴捉迷藏,有时候就会往里面跑。可能是小孩子的好奇心重吧,我自己也时常会跑进去,类似淘宝一样。翻翻捡捡里面的废弃物,找找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比如捡漂亮的石头、砖头,玩玩里面堆放的河沙,爬爬里面的树等等。有时候还会在里面的断壁残垣上走走跳跳,幸好从来没有摔伤。

在这里面有一棵老槐树,估计得有近百年了吧。当时我们四五个小孩子,手拉手也围不住它。树下有一个小树洞,虽然试过很多次,我都钻不进去,但钻树洞的过程似乎有特别的魅力,总是让我忍不住想去尝试。甚至有时候会想象自己会武侠片中的缩骨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可惜,年龄越大,我就越没机会能钻进去了。

除了钻树洞,这棵老槐树还给我们带来了另一个巨大的乐趣。每当秋天,落叶飘荡,我喜欢把落叶堆起来,然后躲进去,这可是捉迷藏的好地方呀。

这处县城林业局的旧址,原本是我儿时的美好回忆,可是有一件事,却像白璧微瑕一般,硬生生闯进了这片美好之中。

那天放学,我一个人走在山脚回家的路上。经过林业局旧址时,又有了兴致,想进去玩会,完全没有想过有什么危险,毕竟已经进去玩过无数次了。

于是,我毫无戒备地走进了这片在我看来充满乐趣的废墟。

这天,里边多了很多木板堆,大概堆成一米左右的高度。我看到这些新玩意儿,甚是欢喜。忍不住就在这些木板堆中爬上爬下,跳来跳去。

正当我玩得兴致高昂时,忽然从一堆木板后面跳出一个大人。虽说穿得有点邋遢,但也并不破旧。我当时一惊,被这突然出现的叔叔给吓了一跳。

但我想,可能是这里的工人吧,正在整理木板。这种猜测舒缓了我的紧张情绪,我不仅没有逃跑,反而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这位叔叔看到我后,带着一种神经质般的笑容,突兀地问我:“小朋友,要不要一起玩呀?”

这莫名其妙地问题,增加了我的戒备之心,加上我当时本来有点累了,就跟他说:“叔叔,我要回家了。”

他见我打算走,赶紧又说:“还早嘛,别着急回家嘛,玩一会再走吧。叔叔这里有好玩的东西哟!”

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那么没心没肺,胆大包天,好奇心战胜了戒备心,居然回应他说:“什么好玩的东西呀?”

而此时,让我万万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这位叔叔,脸上依然挂着那神经质般诡异的笑容,“哈哈哈”了几声,紧接着居然就在我面前,用不到3秒钟的时间迅速地脱掉了裤子,露出了他的生殖器,还兴致勃勃地甩动起来。

“啊……”

我当时不自觉地惊叫了一声,然后像是在逃避恶鬼一般,转头就跑。我甚至都没有想过逃跑的方向是否正确,反正能够逃离这里,就是唯一的目的。我一边狂奔,嘴里一边喊着:“疯子!疯子!”

在我耳后,能听到这位怪叔叔还在叫着“小朋友别跑呀,叔叔不是坏人……”

只听得声音越来越远,不知道他是没有追来,还是追不上我,这都不重要了。我只记得我当时拼命往家跑,直到跑出了这片废墟,才停下来。

回到家后,我没有跟家里人提起这件事。因为爷爷奶奶是不准我到那里去玩的,他们总是让我放学直接回家,不要逗留。如果跟他们说了,免不了要挨一顿教训。当然,他们从不打我,只是嘴上教训我,但可能没有哪个小朋友喜欢被教训吧。

还好,我是那种天生没心没肺的孩子,这件事只在我心里放了两三天,就好像被自动清洗掉了。而我也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只当从未发生过。

那天之后,我仍然时常去那里玩,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跟小伙伴一起。但是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位怪叔叔,也从来没有听说有别人遇到过。

后来偶尔回想起这件事,都有一种恍惚感,甚至都不确定它是不是真实发生过。或许这只是一场梦,而我把梦当成了真实?但是,并没有其它的梦境,如这般清晰地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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