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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书房,明黄色的幕帘,龙涎香伴着茶香丝丝缕缕沁入鼻尖。
君羽尧坐在窗边,视线有意无意地飘向不远处的杏花。
“在看什么,你难得有走神的时候。”坐在正位的君梓谦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折子,他顺着君羽尧的视线望去,徒见几点杏花点缀着依然有些生冷的御花园。
君梓谦,君璃王朝君主,执政方满三年,与君羽尧为同父异母的兄弟。三年前,君家二兄弟携项日一族推翻前朝暴君统治,开创太平新盛世。三年后的他一身金龙黄袍,英宇气概,与君羽尧病态的身躯明显有异,但细细看来,兄弟二人眉宇间甚有几分相似。
“杏花开了,春天到了。”君羽尧收起眼中的那抹惆怅,不禁有些感叹:自己何时变得多愁善感了,果然天气的变化时刻影响着人心。
“春天……桃花也该开了吧。”
“皇兄,你找我来该不是为了讨论花的吧?”君羽尧轻笑一声,放下茶杯。
“有何不可?”君梓谦勾起嘴角,打趣道,“今日君璃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恶霸金钱豹从良的事,你倒是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虽然昨晚金钱豹是从落羽楼离开的,但与我却没有一点关系。”君羽尧再次将视线转向窗外,脑海里悄悄浮现出一身男装的颜朝歌。
“与你无关,却与住在你府上的颜二小姐有关吧。”君梓谦用的是肯定句。
“皇兄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你这是在告诉我颜二小姐将会入选你的……”君梓谦没有将话说完,只是知趣一笑。
“或许吧。”
昨晚,君羽尧只当颜朝歌替依宁解决了一个**烦,可谁知,第二日一早竟看到金钱豹的“从良告示”,细问之后才知,颜朝歌不但装神棍,还大胆地对金钱豹用药,并在他迷糊之际签下了那份告示,她就不怕日后被金钱豹报复吗?
“金钱豹喝的迷迷糊糊,怕是连被谁捉弄了都不知道吧?易知仙……亏她想的出来。”君梓谦重新走回正位,从奏章中抽出了其中一份,“落羽楼估计又该不安生了。”
君羽尧接过奏章,细细看了遍道:“无碍,有楚风顶着。”而后又将奏章合起,还给君梓谦。
“你怎么看?”君梓谦向后靠去,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边境传来消息,项日一族暗中练兵。
“看来我需要出趟远门了。”君羽尧轻轻叹了口气,脑海里再次闪过颜朝歌的身影,本想……
“替我向项日问好,带上隐羽阁的人,我担心……”君梓谦微微皱起眉头,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反”字。
“皇兄放心,羽尧自会安排。”君羽尧作了作揖,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近日进入君璃城的百姓似乎变多了。”
“恩。”君梓谦点了点头,单手抚上指间的玉扳指,若有所思道:“时机……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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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星辰点缀,春风瑟瑟掠过,吹落一树摇曳的杏花。
一男子背光而立,修长的身形在黑夜的笼罩下更为孤傲。
隐羽阁,皇家隐卫,由“落爷”一手创立,直属君家两兄弟管辖。无人知晓如此庞大的组织是如何发展起来的,直到“隐羽阁”被世人所知,它已俨然成为不容忽视的精英队。
“落爷,人到齐了。”
闻声,那个被称作“落爷”的男子转身,银色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耀眼。
“我将离开君璃城一段时间,我不在期间,阁内一切事物交由单电全权负责。”没错,这个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正是隐羽阁阁主落爷,那标志性的银色面具正是他的身份标识,“近日,君璃城里不**生,增加君主身边的守卫。”
“是,落爷。”单电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道,“雷奕也与爷一同前去吗?”
“雷奕我另有安排。”单电与雷奕乃落爷身边两大得力下属,隐羽阁大小事务也多由他们二人处理。
“是。”
隐羽阁的所有隐卫都是经由落爷、君羽尧、君梓谦亲自把关,即使将阁中一切事务交出,落爷也不担心。
简单的几句交代之后,隐卫们陆续离开了这座狭小的院子,唯留得落爷独自一人对着满月思索,他习惯性地抚上腰间,而此刻,那里却是空荡荡的。
他竟然如此大意!任凭一个丫头片子偷走了隐羽阁信物!
“是时候把玉佩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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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金钱豹这桩麻烦事,颜朝歌显得心情很好,她整理着君府这两日的开销,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剩下的明日再继续吧。”颜朝歌打了个哈欠儿,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四肢,“今晚一定又是一觉睡到天亮。”说也奇怪,睡在自家床上的时候,颜朝歌总会起夜,但在君府的这两日,颜朝歌竟然一夜无梦到天亮。
“或许是真的累了吧。”颜朝歌喃喃自语着,卸下发饰,梳洗了一番,这才熄灯入睡。君府的床铺很软,一沾上枕头,颜朝歌便睡意朦胧。
“呼呼——”夜风又一次刮起,颜朝歌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蜷缩地更紧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朝歌几乎快要陷入熟睡,忽然,院子里响起一阵树叶窸窣声,房前迅速闪过一个黑影,而后“吱呀”一下,寒风从门缝涌入,使得原本就不暖和的房间又平添了几分凉意。
月光透过银色面具折射在颜朝歌脸上,那道黑影毫无声息地立于床头,漆黑的双眸打量着紧裹如粽子的颜朝歌——玉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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