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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的议论声大了起来,众人听见这个消息着实吃了一惊。
等到这些议论声稍微小了些之后,秦驷将柳大夫的身份说了出来,听见秦驷的话,不时有人道:“怎么会是柳大夫。”
这些人中是有认识柳大夫的,在江西,柳大夫还是有些名气的,加上他这些日子又救助了不少人,自然有人识得他。
“怎么可能,我婆娘就是被柳大夫给治好的。”一个正站在秦驷面前的灾民忍不住说道。
秦驷听见了他的话,看向他,眼里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你的意思是,本宫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冤枉一个大夫?”
自然不可能,两人之间的身份差异太大。冤枉?秦驷用得着吗?
一时间没人再质疑秦驷,更是有两个曾经受过秦驷恩惠的灾民为秦驷说话。
秦驷制止了他们,又道:“现如今柳大夫仍旧逃离在外,若是有人见到他,还望告知给衙役,只要有人可以找到柳大夫,就可以拿到一千两银子的赏银。”
如今银子虽然不重要,但好歹也能拉拢人心。
说完之后,秦驷不再理会这些灾民,转身回到了马车上,吩咐车夫驾车离开。这回没人再拦着她了,灾民们默默地给秦驷让出一条道路来。
第二天就有人押着柳大夫去了巡抚府,他正是先前说自己婆娘被柳大夫救了的那位。柳大夫一张老脸鼻青脸肿的,想来来之前曾被狠狠打过一顿。
柳大夫像是早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面无表情地被几人押着,一句话都不说。
这回是秦驷审问他。
见了秦驷,柳大夫只看了她一眼,就闭上眼睛,一副绝不开口的样子,唯有一双手不断抖着,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问讯用刑的方法有很多,可这巡抚府中能用的就少多了,秦驷着人搬来一个火炉,又铺设上一张可以禁锢人行动铁床。
柳大夫就被锁在铁床上。
铁床让他很不舒服,铁床太重,上面的镣锁又太短,锁着他四肢的时候就深深地嵌在他的骨肉里。
秦驷也没说话,就坐在柳大夫对面,看他不断挣扎着,越是挣扎,手镣脚镣就越深入他的肉里。
在柳大夫双手双脚全都变成紫色的时候,秦驷终于说话了。
“本宫记得先帝在时,有个妃子不贞,常借出宫的机会与人私会,后来先帝得知此事,便问刑官,问他如何能够让人一辈子都走不了路,刑官便说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名叫乌鸠,形似蚯蚓,却有牙齿,好钻入硬物之中,将其一点点咬的粉碎,然后筑巢造窝。将乌鸠从人的脚心放入,它就会自己讲人身上的骨头一点一点的啃噬咬烂,连肉也不会放过。到时候人腰之下全都变成肉泥,自然动不了了。”
秦驷的声音悦耳的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但她说的内容却叫人毛骨悚然,柳大夫脸上全都是汗,乌鸠这种东西,江西就有。
乌鸠喜湿热,好咬噬硬物,见不得一点冰冷和干燥。这玩意只在一些山上和江河边多见,只要脚上有伤口的人赤脚踩上它,它就会顺着人的伤口钻进去。
秦驷笑了笑,接着说道:“凑巧的是,前些日子,正好有人挖出了几只乌鸠。”说着,她一挥手,立刻有人抬上来一个木箱子,木箱子里全都是湿软稀烂的黑泥,黑泥里散发出一种恶臭味,让人闻着就忍不住掩鼻。
秦驷拿起放在一旁的铁棍,搅了搅,黑泥立刻晃动起来,里面藏着的东西冲柳大夫龇了龇牙。
柳大夫这回挣扎地更强烈了。
秦驷对柳大夫说道:“还不说吗?”
柳大夫看了一眼那黑泥,又看了一眼秦驷,明明室内温暖如春,他背后却全是冷汗。他目光又回到那黑泥上,突然发了狠,舌头伸出来半截,张嘴就要咬下。秦驷看也不看,伸手就把手中的铁棍扔出去,铁棍打在他身上,让他啊的叫了一声。
这一下也给了身边的人反应过来的时间,很快就有人制住了柳大夫,在他嘴里塞了一块布。
秦驷冷哼一声,一副厌倦了的样子:“在他脚底下开两个洞,然后塞到箱子里。”
柳大夫见了,不住地挣扎起来。
秦驷给制住他的两人使个眼色,一人便制住他的下巴,另外一人将他嘴里的布给拿了出来。
柳大夫喘着粗气说道:“指使我的人叫刘向,他就在城外的十里亭!”
秦驷站起身来,朝两人挥了挥手。
柳大夫松了口气,还以为秦驷要放过自己,旁边的两个人却过来制住了他的手臂,随后他听见了一个冰冷无情的声音说道:“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柳大夫还没明白,突然有人在他脚下划了两刀,接着把他的脚按到一个湿滑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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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端子看向自己的干爹沈德宁,他头一回见到,自己这个干爹脸上露出那么阴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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