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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驷顿了顿,迎上傅钦烨的目光,却发现他身子微微发抖,目光中带着些哀求。
他在怕,怕秦驷承认。
可他一边怕着,一边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害怕,免得承认之后,还要失去最后一点尊严。
秦驷弯下腰,伸手抚上傅钦烨的脸颊,直视着他,声音平稳地反问道:“傅隶是谁?”
傅钦烨抓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道:“你真的不知道他吗?”
秦驷点点头:“在这之前,我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她顺势坐到了床边,“傅隶是谁?”
单从姓氏上,秦驷已经能够断定,这个傅隶是皇室的人,傅这个姓氏可不多见。
傅钦烨摇摇头,掩饰似得说道:“他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必知道。”
不必知道?
为什么不必知道?
秦驷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用诱哄的语气说道:“烨儿,你且休息一会。”
傅钦烨看着秦驷,缓缓点头,伸手环住秦驷的腰道:“你留下来陪朕。”
秦驷从善如流,翻身上床,为傅钦烨盖好被子,然后连同被子抱住他。
傅钦烨此时脸上才显出了一些血色来,他蹭了蹭秦驷的脸,有些不放心地再次说道:“你别走,陪着朕。”
秦驷没有回答,而是抱的更紧了一些,又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快睡吧。”
傅钦烨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傅钦烨睁开眼,脑子还有些混沌,刚从厚重的被子里睁开眼,却不妨碰上了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
他一愣,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光的眸子。
他哑着嗓子道:“你还在?”他原以为秦驷一定走了的,谁有那个功夫去看别人睡觉呢。
谁知道秦驷居然还在,而且看她的样子,想来是一直都不曾闭过眼睛的。
傅钦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愣神了片刻,耳边传来秦驷的话:“醒了?要不要起来?外面已经开始烤肉宴了。”
虽说一场射猎,三个伤者,其中还有一个皇上,但是一来,傅钦烨和林峯都没有大碍,二来,那些被唤醒的野兽也都需要猎杀,否则跑以两个出来,足以对周围的村庄造成伤害。
所以射猎依旧在继续,而且少了傅钦烨在,众人不用拘束手脚,反而更加欢畅,一天下来,收获颇多。晚上便开始了烤肉宴,众人吃着自己的猎物,那肉在嘴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傅钦烨出了口气,感觉脑海里清醒了许多,他又看了秦驷一眼,却是突然脸上一热,猛地收回手,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他刚才摸到的到底是哪里啊……居然……难不成一下午都把手放在那个地方的?秦驷也没翻脸,倒是给足了他面子。
不过……好像手感更好了啊……
傅钦烨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是烤肉宴,那自然是要去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酒?”
秦驷装作不知他刚才做了什么想了什么,顺势从床上坐起来,整了整衣襟,走下床,踩着鞋子来到桌边,拿起火折子点着了蜡烛:“自然有酒,要去的话你动作要快些了,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
秦驷的声音在傅钦烨耳中忽远忽近,飘忽的有些让傅钦烨觉得晕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胡乱应了两声,就站起身来穿衣服。
但是他又哪里自己穿过衣裳,手忙脚乱的,穿的也乱七八糟。
秦驷见状一笑,走出门去,唤来了傅钦烨的宫女。
门外各处赌挂着灯笼,营帐旁竖着四五个火盆,周围站着些举着火把的侍卫,映的这射猎场恍如白昼。
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有人在营帐旁清理出了一片干净的地方,那中间铺了一层长毯,毯子上是一个同样长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两旁坐满了王公大臣,首位上留下了两个空位,左边下手处坐的正是公孙泽,一旁还有侍卫宫女在摆弄烤架,也有有雅致的大臣在自己烤肉。
很快有人看见秦驷的身影,走上前来道:“皇后娘娘,不知您爱吃什么?爱喝什么酒?”
秦驷听这声音十分耳熟,定睛一看,却发现这还是一个熟人,素玉公主。她今日身上只着了一件素色的长裙,腰间系了一条绿色的腰带,跟秦驷身上的衣裳倒有些相像。
见到是她,秦驷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只应了一声,然后道:“不用麻烦素玉公主了,自有宫女会为本宫布置好。”
瑶月和瑶音哪个不是机灵稳妥的人,这样的事情还会办不好吗,早在傅钦烨还睡着的时候,她们已经准备好了各式吃食,只等着秦驷和傅钦烨去享用。
不过这样的小事她们自然不会一一禀告,但该准备的,却是一件都没落下。
素玉公主撞了一个钉子,又被秦驷放在跟宫女一块说,换了锦玉公主,恐怕早就要忍不住发脾气了,但素玉公主向来能忍,她面色竟然丝毫未变,只浅浅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素玉便也不打扰皇后娘娘了。”
说着,她往宴席处走了过去,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迎上她,低头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又抬头看了一眼秦驷。
秦驷只当自己没看见他的目光,独自站在原地,慢慢往射猎场走了过去。
射猎场中也是有人的,几个精兵正在其中比划着,十几个人围成一圈,笑闹一阵之后,两个人默契地走进圈中,不用说话,两人对视一眼,便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都是一个帐里睡觉的战友,早比划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哪儿是破绽,他手上会什么功夫,早已互相知晓,下手的时候虽然用尽力气,却仍旧留了一手。战不过一半便知谁胜谁负,纠缠个一刻钟,两人便默契的分开,一个说:“今儿没吃饱,下回再来!”
另一个说:“输了就是输了,扯什么犊子!”
说笑对骂一阵,又是两人上场。
秦驷看的入神,这样的场景,她上辈子见的太多了。可这辈子,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还真是,有些怀念呐……
秦驷站在那儿回忆往事,但那些对战在一块儿的精兵们却就有些心下惴惴了。身为公孙泽的亲兵,谁不认得秦驷,不知道秦驷站在旁边看着是什么意思,自然有些放不开,后来再上去的人,也不敢再下力气了,更不敢胡言乱语,有谁说秃噜嘴了,也会有人狠狠拍上他的脑袋。
出了傅钦烨出了营帐,来到秦驷身边。
看见傅钦烨,便再也没人敢坐着了,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站起身的功夫,已经列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阵,脚步声都是一致的,那声吾皇万岁,也是一致的。
傅钦烨朝他们挥挥手:“都起来吧。”他又走到秦驷身边道,“饿了吧?”
秦驷看向傅钦烨,他只穿了衣服就跑了出来,她抖了抖身上的披风,忽然将它展开,一并把傅钦烨也包裹了起来。
傅钦烨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去看那一干将士的目光,就搂住秦驷的腰。在她耳边道:“朕身上加了一件夹袄。”这是在向秦驷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披披风。
秦驷翘了翘嘴角,还知道解释呐,看来是已经忘了刚才的事了。
两人一同走进了烤肉宴,公孙泽等人早就发现傅钦烨的身影了,见两人走进,众人连忙行礼。
傅钦烨又说了一声起身,这才各自落座。
不用多说,瑶月已经端来了一个荷叶上秞的白瓷盘子,上面盛着片的如纸般薄,可以透过那肉色看见盘子上荷叶的烤肉,烤肉周围放了几个碗碟,里面装着酱汁等物。
公孙泽指着这盘子说道:“皇上今儿可要多吃一些,这里面就是皇上您下午打死的那只老虎。”
傅钦烨和他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无大碍,又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各位爱卿也不要客气,都多吃些,否则可对不起大家今天的劳累啊。”
傅钦烨话音刚落,底下便嗡嗡地响起一阵说话声,多是奉承傅钦烨今儿所猎的老虎的,也有些互相奉承的,这个说某某大人今天多么神勇,那个说自己可比不上对方。
傅钦烨看着又有些倒胃口,他连忙低下头,先去吃那烤肉。
味道果然上佳,咸中带甜,又有一股回味无穷的香味,而且入口即化,十分美味。
兴许是为了弥补自己今天的劳累的苦痛,傅钦烨跟这盘烤肉对付了好一阵子,等他再抬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秦驷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一愣,又想找公孙泽,却依旧寻了个空。
两人不知何时,竟然全都离开了。
傅钦烨所寻的两人,此时离烤肉宴还不过千米,不过隔了整个营地,从烤肉宴上传来的声音缥缈微弱,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过来的。
公孙泽如临大敌,秦驷却神色平静。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他伸手指了指被捆着扔在树下的自己一个副将,副将名叫左尧,是个文将,被公孙泽当做军师,有什么事情必然找他商量。
左尧身边站着一个女子,公孙泽能认出来,她是秦驷的宫女,不过此时她面无表情,一手持剑,放在左尧脖子上,似乎一言不合,就要让左尧血溅当场。
秦驷从披风中伸出手来,朝瑶音挥了挥。
瑶音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收起剑,又提着左尧,让他站起来。
公孙泽只看了一眼,便确定左尧无碍,只是形容有些狼狈,脸上带着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秦驷走到左尧身边,目光平静的让人心里发寒:“公孙将军德高望重,没想到座下竟出了这么一个登徒浪子,本宫的宫女不过寻他找件东西,就被他非礼了。如此小人……”秦驷转脸看向公孙泽,“想来公孙将军不会包庇他的吧。”
若真的是非礼了秦驷身边的宫女,那可不是小事,往大了手,那就是□□宫闱。
公孙泽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冰寒起来,他目光如剑,看向秦驷,声音沉着地道:“不知皇后娘娘想要如何?”
秦驷偏过头,微微一笑:“本宫要如何不重要,公孙将军要如何才重要。”
“哦……”公孙泽沉吟片刻,谨慎地开口道,“左尧他酒后猖狂,形容不端,自然该罚!待微臣回去,一定狠狠地罚他!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失了兴致。”
秦驷晒然一笑,这公孙泽倒是聪明,一招以退为进,目的却是先把人弄到手,而且不想让他被秦驷处置。
可秦驷废了那么大工夫,又怎么会轻易松口,她挑了挑眉:“公孙将军重情重义,可本宫却不舍得公孙将军失了这么一个左右臂膀,不如只罚了他做太监,到时候既有惩处之效,也能让他继续陪伴在将军左右,岂不是一件乐事。”
左尧听见秦驷的话,脸上露出骇然之色,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虽然被瑶音提着,但是却仍旧不放弃挣扎,拼命后退,生怕秦驷一个命令,就被瑶音变成太监。
公孙泽自然看见了左尧的反应,这不怪他,哪怕是先前公孙泽说要惩罚他的时候,左尧都神色平静,他入了瑶音的圈套,就知道自己该吃这个苦头。可是这可不包括变成太监,身为一个男人,最怕的事情可就是这个了。
万一秦驷真的要那么对左尧,恐怕左尧压根不等秦驷动手,就先一步自尽,不愿以残缺之躯,留在这个世上了。
“公孙将军,你觉得这个法子如何?”
左尧打了一个寒战,眼里饱含热泪,目光戚戚地看向公孙泽。
公孙泽也是一头冷汗,他朝左尧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镇定下来,随后对秦驷道:“皇后娘娘有话不妨直说,若是微臣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皇后娘娘指摘!”
秦驷想了想,声音清冷地道:“公孙将军并无错处,此时追究的是公孙将军的副将,公孙将军又何必这么说呢。”
秦驷越是这么说,公孙泽越是确定,事情肯定出在自己身上。
可是他与这位皇后娘娘还真没有什么交集,几次见面,也都有傅钦烨在旁边,便是说话,也顶多只是些互相问好的话。
那他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招惹了这位皇后娘娘呢?
公孙泽想了片刻,很快就想到自己今天下午的时候,曾经在傅钦烨耳边说的几句玩笑话,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几句话可能招来秦驷的怨怼了。
难不成真是因为这个?!
公孙泽有些拿不定主意,试探着说道:“皇后娘娘,若是臣今天对皇上手的话冒犯到娘娘了,还请娘娘原谅臣是个粗人,不晓得规矩。”
秦驷含笑说道:“本宫怎么忘了公孙将军今天说了什么了?”
公孙泽愣了愣,道:“微臣确实无意冒犯皇后娘娘……”
秦驷打断他的话,再次道:“公孙将军今天都说了什么,本宫怎么记不清了。还请公孙将军再说一遍,好让本宫回忆回忆。”
公孙泽瞬间了悟,秦驷所说的绝不会是他对傅钦烨所言的那几句玩笑话,既然不是因为他对傅钦烨所说的玩笑话,那就只能是因为他对傅钦烨所说的那些关于先帝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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