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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跟随母亲回到敦阳后,太后好一番心疼,又见他小脸上的肉又不如以前多了,便说一定是在淮安被他母亲拘束坏了,吩咐下去万万不可太过管制,小孩子家家的,爱玩便由他去吧。此时太子已经四岁,已经请了太傅每日读书识字。太后心疼阿狸无人陪伴,便着令这几日煦儿先不用读书,先陪阿狸玩几日。于是这下子阿狸可得了趣,带着小太子煦儿又开始每日里在宫中闹将起来,戏耍太傅逗弄宫女,蹿上蹿下左蹦右跳,好不热闹,把个后宫弄得乌七八糟。煦儿听母亲训化,原本是不敢的,可是禁不住阿狸的挑拨啊。满宫里望去,上到太后皇上,下到皇后妃嫔,哪个敢对这小太岁阿狸说个不是呢,于是这两个娃儿竟然无了管制。
这一日,阿狸拉着煦儿一本正经地道:“师父如今当了大将军,也不管我们了,不如咱们自己练习武艺吧!”
煦儿听得一个眼两个大:“自己练习?怎么练?练什么?”
阿狸仰起脖子,把圆圆的脑袋和小身子几乎折成一个直角,细眸瞅着眼前的参天大树:“不如我们爬到树上,然后练习轻功吧?”
煦儿抬头望那个两个人合抱都难以抱起来的大树,皱起了小眉头:“可是我们怎么爬上去呢?”
阿狸嘿嘿笑了下:“我自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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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那一日把碧绿犀牛角放到朝阳公主窗棂外,回府之中各种回味,想着她看到时的反应。又想着她若有意,应对自己有所回应。谁知道左等右等,那碧绿犀牛角竟然是石沉大海毫无音讯,他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根本不曾看到呢,又或者其实根本不知道那是自己留下的?
就在他揣度难安之时,偏偏又在同僚之中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敦阳城里有几位侯爷此时正在向朝阳公主求亲,大家兴致勃勃地讨论,又说起哪位最终能抱得美人归,甚至还设了赌局,一时之间说得好不热闹。
他心中发懵,沉下心来开始派人四处打听,将那些王侯的身家年纪都列下,自己一个个比较,看来看去,自己算是里面最为年轻的,也是食邑最多的,更是权位最重的。
叶潜如此一番比较下,顿时信心倍增,便自个在屋中踱步,想着用什么法子旁敲侧击问她一问的好。思来想去,他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妙法——阿狸!
他想着自从南征回来之后,还未曾见过阿狸和煦儿,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娃如何了,赶紧派人打听了之后,知道阿狸就在宫中太后膝下,便借故赶紧进宫去了。进宫后,先去见了自己的姐姐,皇后叶长云。
叶长云如今因为之前种种事情,而不招太后喜欢,每每去太后宫中请安,总是被冷眼相待。幸好太后好歹念着煦儿这个亲孙子的,倒是不至于做得太过。可是在长云心里自然明白,如今幸得阿潜位高,皇上宠爱,又有煦儿,若是这几样将来失了一样,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此时叶长云见弟弟来访,又见他神色间全然没有往日的沉闷,反而有意气风发之态,不觉诧异,心中细细回想,便想起朝阳公主丧父一事,顿时明白过来。
当下她望着弟弟的目光不由多了一分揣度:“潜,你今日看起来心情大好啊!”
叶潜明白姐姐向来不喜朝阳公主的,当下便顾左右而言他,问起煦儿最近的情况。
提起煦儿,叶长云冷笑了声:“如今每日里疯玩,跟个没爹教的娃儿一般,全都是被人带坏了。”
叶潜见她这样,明白指的是阿狸,他想起朝阳公主丧夫,而小小的阿狸失去父亲,心中不免有了几分疼惜,便面无表情地道:“姐姐何必说这种落井下石的话。”
叶长云挑眉看叶潜:“怎么,你心疼了?”
叶潜望定自己的姐姐,淡声道:“我既曾教他武艺,便是他的师父,姐姐如此说他,不免让人心痛。”
叶长云唇边勾起嘲讽的笑来,缓缓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看你心里想当的不是师父,而是父亲吧。”
叶潜心中对此事正是忐忑中,听姐姐一语道破,干脆承认道:“我心里想当,只担心是当不成罢了。”
叶长云一听,不禁气急,可是随即按捺了性子,唇边扯起笑来,冷声道:“只怕即使你愿意娶她愿意嫁,却是没那么容易的!也得问问皇上愿意不愿意,太后愿意不愿意!”
叶潜闻此,心中一沉,凝神片刻,最后缓而有力地道:“若是她愿意嫁我,便是皇上不愿意,太后不愿意,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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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从姐姐处出来,听得两个娃儿在御花园中嬉戏,便径自来到了御花园,谁知寻了半响,却见一群内侍并侍女心惊胆战地站在那里,一个个有的张臂,有的拉着一个大锦被,仰头望天满脸紧张。叶潜见了,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其中有一个内侍回头看了他,顿时如遇救星:“大将军,小太子和小侯爷在树上呢,大将军你来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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