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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躺了两天,情况稳定的星骓回了被改造得天翻地覆的家。面对超大的智能水床和一系列豪华配备跟他完全用不上的医疗检测器械,孕夫叹了口气,略带责备地说:“你也太奢侈了吧,钱来得不容易,别乱花。”
花在你身上怎么能叫乱花——哑巴抱着两天没见爸爸的豆豆,怕孩子太激动扑上去,压到星骓的伤口。
“爸爸,我讨厌弟弟。”小家伙被控制住,只能用小手拉住父亲的胳膊,担心得不得了,眼泪汪汪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李阿姨的小婴儿很可爱,自己也想要一个吗?”儿子想法单纯,大概猜得出个所以然,但还是要问清楚。理所当然的,豆豆撅起嘴,表情很不满,吸了吸鼻子才说:“可是他让爸爸痛,讨厌他。”
“已经不痛了,所以不要怪弟弟,这不是他的错。”摸摸他的头,星骓忽然觉得这段时间太关注肚子里那个,有点亏欠大儿子:“这几天学了什么,告诉我。”
“哑巴妈妈教我画画,还有背唐诗,可是豆豆不喜欢弹琴。”看来这个称呼是甩不掉了,男人无奈默认。
“学琴多好,女孩子都喜欢会音乐的男生,有气质,你要学了琴,红红肯定更喜欢你。”明知道孩子没兴趣就不该强迫他学,可星骓真的很希望能培养出有艺术气质的后代。虽说美术也是艺术,可弹琴多赏心悦目啊,往那一坐,顿时就不一样了。他小时候就特别崇拜会乐器的人,那时候家里穷,什么都学不起。现在不同,生活好了,自然要把孩子培养成全面发展的出色的人才。
他不喜欢就别勉强,小心适得其反——哑巴在旁边帮腔——你要想听音乐当胎教,我弹给你听就是了,一会就去把琴搬过来。
“星骓,该换药了。”正说着,泽德推门而入。不想让豆豆看到伤口,哑巴抱着孩子回避,剩下孕夫和弟弟共处一室。正如男人所说的,这家伙看上去不顶用,却是个真有本事的人,虽然主修人类学,外科技术却好得没话说,护理病人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麻烦你了。”星骓礼貌道谢,然后请他坐下:“能跟我说说你哥吗?”
“我有十八个哥,你问哪一个?”泽德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我大哥都快五十岁了,年纪足够当我爸。”
“别闹了,你知道我问谁。”星骓靠在床上,仔细看他的脸,想从中找到男人没毁容之前的蛛丝马迹,不过对方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别盯着我看,我们同父异母,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要想问小十六的事,很抱歉,我跟他不是一块长大的,也是这几年才有联系,知道的细节不多。况且,你要是这么在意他的过去,不是应该当面问吗,他对你可是知无不言。”
“话是这么说……”有些问题确实应该坐下来谈,但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该不该直截了当地摊牌。
“你想问他老婆孩子的去向吧。”泽德倒是猜到了几分,翘着腿坐下,开始分析眼前这位孕夫:“人在经过大变故或者生死攸关的瞬间后,往往会产生想要安稳生活的愿望。听十六哥说你单身一人,带着孩子过得很辛苦,想必是有了再建家庭的想法,只是还很忐忑,不知道我那个傻逼哥哥心里有没有你。又或者有你的位置,却不知他的妻儿该怎么安排?”
“是啊,我不想当第三者。”见他戳穿了,星骓也很坦然,干脆把心中纠结的关键吐出来:“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要是现在说出哑巴就是你的前夫,你就是他的男妻,豆豆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估计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联系了,我哥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而且他非常喜欢你。不,不仅仅是喜欢,是爱,因为我从未看到他露出那样的眼神。他看你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不存在了,只有你,其他都无关紧要,这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过于直接的对白让星骓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又怎么会不懂哑巴的心思,只是隔着那层窗户纸,谁都没有捅破罢了。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泽德懒得管闲事,但他有个很关心的事:“你隔壁那个卖油茶的老板身手怎么样,我看上他了,准备霸王硬上弓,怕打不过。”
“哈?”小林?
“干体力活的人体格真好呢,我就喜欢看浑身肌肉的汉子被折腾到哭。”摸着下巴,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种种表态表情,以至于星骓不得不告诫他强上别人是犯法的。结果泽德一本正经地反驳说,咱们国家没有强上男人犯法这一条,只要不弄伤他,就是想告我人生伤害都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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