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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是什么,我也要看。”泽德不落人后,把星骓挤到一边,脑袋凑过去发出哦哦哦的惊叹声:“草,太美了,如果不是电影的话,这地方要怎么去?”
“那是观世镜,可以窥探不属于现世的另一个独立空间,如果非要用科学来解释,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平行世界。但我们的祖先没有那么先进的科技,他们叫它桃源乡,是神明居住的地方。”外公轻描淡写地带过的介绍,似乎不愿透露过多信息:“三苗族世代守护的瑰宝就是通往桃源乡的大门,藏在地宫中,入口在我们脚下五十米处。”
“这里不是地宫吗?”孕夫环视墓室,不知道这里有多深,但走了这么久才到达,肯定离地面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这还不算地宫是什么。
“我说过,这里只是竹王墓,地宫还远着呢。走,下面还有一层。”老头笑着招手,泽德却不肯动弹,说要在这里看桃源乡的美景,最后被不耐烦的白凤拖下去,一路都在哀叫。
再往下,石室忽然变小,也没有可以发光的宝石,漆黑一片。外公打开应急灯,挂在高处,这才让大约二十平米的房间有了光源。适应较暗的环境后,星骓发现这里的陪葬品不是珠宝也非兵器和人俑,而是曾经活着,现在变成干尸的人类。他们穿着盔甲,手持兵器,好像是一些士兵。最离奇的是,这些人全是站着死的,他们的表情异常痛苦,皮肤干扁成一层皮膜,覆盖在骨骼上,形成骇人的画面。
“哎呦,木乃伊,自然形成的?”泽德毕竟是学人类学的,虽然学科是更偏向刑事鉴定类,但和考古人类学有相通的地方,甚至参与过史前人类的挖掘与面部复原,所以对有历史的尸体相当感兴趣。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套,一边吩咐大家不许乱动现场的尸骸,一边展开研究。
星骓也有点好奇,但哑巴抱住他,不许碰那些干尸——凑什么热闹,小心吓坏肚子里的孩子,这种东西看多了晚上都要做噩梦。然而孕夫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天天对着你的烧伤都没说什么,几具木乃伊又能怎么样,不过他识相地没有吐露心声,而是乖乖被男人抱在怀里。
“这些是竹王的侍卫,他们送竹王入桃源乡后,封底通往地宫的门,然后站在这里等死。这种忠心和对痛苦的忍耐程度,恐怕很难有人理解,连我也必须表示敬意。”外公解释,席地而坐,从包袱里拿出水和食物:“反正都来了,咱们一家人聚聚,聊点开心的,别老说这些沉闷的历史。来,外孙媳妇,陪老头子我喝一杯。”
外公,喝酒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能麻烦你先回答一下吗——哑巴盘腿坐在老头对面,掏出电脑写到——第一、白凤真是酆玮冶?如果是,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变得这么年轻;第二、我和星骓有血缘关系的事你们早就知道了吧,还让我们结婚并生下孩子,有何目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你们的计划中,准备牺牲多少炮灰当你们成仙的垫脚石?
“说什么呢,外公怎么会那样。”星骓暗中掐了他一把,但男人不为所动。
他抬头看白凤,首次迎上能刺穿骨骼的目光——我不能说不信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但这些超自然力量和我无关,更对成仙成佛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心中所想的、奢求的、念念不忘的,只是和星骓在一起,共度余生而已。如果你们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他和孩子,那么,就算化身地狱的恶鬼,我也会把你们从成仙路上拉下来,撕成碎片!
“哈哈,流浪几个月没学到什么有用的,脾气倒是渐长。”白凤把修长结实的腿一伸,也坐在地上:“朴宁,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他盯着哑巴的眼睛,艳色的舌在嘴唇上游移:“当初他们害你的时候,我没管,可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保护你的一种方式。你父亲我啊,虽然掌管着富可敌国的企业,但也是个窝囊废,不得不低头示人。你可知在我们之上还有普通人想都想不到的力量,邪恶、古老、无法战胜。为了摆脱这个阴影,让我们的家族存活下去,让这股血脉不断绝在这一辈,总要作些合理的牺牲。当然,我可以保证那绝不会是你们。”
那我妈的账怎么算,她死的时候好凄惨好可怜啊,惨叫声两条街之外都听得到——想起从未关怀过自己的母亲,男人的手抖了抖,心里异常烦躁。星骓注意到这个细节,从后面抱住他,低声说:“够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星骓不清楚酆家的过去,但他能从哑巴脸上看出痛苦,所以他不愿意去刨根问底,去追究不可能挽回的事。
“她只是你名义上的母亲而已,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件事大家都很清楚。这个利欲熏心的女人只想嫁入豪门过好日子,为了成为我的妻子,做什么都可以。对了,她还是生下苏朴宁的容器。”克隆的胚胎也需要子宫才能成长,自然需要一个女人作为母体,这就是残忍的真相。哑巴捂住男人的耳朵,冲白凤大吼:“哪有你这样的父亲,以伤害子女为乐,你的良心哪去了!”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奇怪的是,面对无礼的怒吼,优越感极强的白凤没有反驳,只是丢下这句话便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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