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火影波风水门超帅瞬间),接着再看更方便。
清亮的水被血染成了淡粉色,银色的金鱼沉在底下懒懒摆着尾巴,丝毫没有失去同伴的哀痛寂寞。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钟,它该是从来不记得身边曾有谁陪伴。
桑下被抽了灵魂一般盯着那条孤独的鱼,墨色的眸子里空洞得让人毛骨悚然,我站在她的后面,惋惜地轻轻叹了声,皱眉道:“这是卡卡西的鱼,回来不知要怎么说我了。”
桑下不说话,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带着一种我不理解的迷惑和悲凉,不是对那尾消失的红色的鱼,而是对我,这让人觉得心里冷森森的,我轻柔地拍她的肩安慰:“别这么……”说不在意似乎会让她觉得我薄情,桑下总是拿这对鱼来说我和卡卡西,可能得戳到她,赶紧该了口,“我会给它找到新伴侣的,放心,它不会寂寞呢。”
“可是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波风君了。”桑下直直望进我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神经质地说,“旗木先生要您一直陪伴他,要您只属于他一人,要您像他自己爱您一样爱他,可是您做不到呢。对旗木先生来说,没有任何人能代替波风君的温柔了,没有人能再被他承认,没有人能再成为他的伴侣,他最终也会可怜地孤独下去,和那条鱼一样,存在于染满您的血的世界。”
就像在神殿里接受最后的审判,我不安地眨着眼睛,我慌乱,不甘,所以无理地有些愤怒起来,一个即将告别的护士凭什么管这么多,她怎么能比我还了解卡卡西,这不可以,他对我的感情怎么会如此浓烈不顾一切,我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神经病,这么肯定地对我说这些话。
我仍旧弯着唇角笑得温柔,眸里的湛蓝却如水淡薄,什么话也不说,桑下移缓缓开了目光,转身往外走去,刚跨过门就传来问候的声音,淡淡一句“旗木先生”在我这儿激了不小的浪花。卡卡西走进来,双手插兜懒懒散散和平常无异,半眯着的眼里情绪也是模糊得刚睡醒似的,我不知他刚才是不是听见了桑下的话,但我知道他太能装了,总是装得连我也看不出来。如果桑下说的是真的,如果他全都听到了,看着自己这样热烈到卑微的感情在我面前全部揭开藏不住一丝,那是极为痛苦的么?是尊严被蹂躏的感觉?是无处可逃的恐惧?还是被束缚其中的窒息?
我自然不能全都了然明白,更不想去勾他的痛苦,就只能什么也不询问,带着微微遗憾的笑意迎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你回来了,抱歉,你的鱼没有照顾好,那条红的……”
“哦,我知道。”卡卡西淡淡应了一声弯起眼,“没事的哟。”
我松了口气,撒娇地拽着他的袖子晃晃:“我明天就出院,鸣人走了,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家比较大。”
卡卡西沉默了半晌,晃晃脑袋:“不要,好麻烦。”
我张嘴戳穿的话还是没冲出口,方才我是看见了的,那半眯的眼里有点苦涩的犹豫,他一定是觉得鸣人回来他还得走,来了再走还不如不来呢,我一拍他的肩理直气壮地说:“那我就搬去你家了。”
“我那是单人公寓。”
“没事我占地面积不大。”
“很乱的。”
“家务我包。”
“可是……”
“做饭给你吃。”
一连串福利政策终于让卡卡西满意起来,他寻思了阵,搔了搔脸有点严肃地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
“家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卡卡西在我面前竖着食指,说得很郑重,似乎这张单人床是个天大的漏洞,不解决的话会引发不可收拾的情况,我却毫不在意地摆手,“让天藏来加宽一下就好了。”
“你别这么压榨属下。”他一副好前辈的样子说,也不知道背地里给后辈们补了多少刀,我还是比较了解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心态的,于是立刻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放心他很乐意为卡卡西前辈您服务的。”
“是为你服务。”卡卡西皱了皱眉错开这闪瞎人的视线,觉得似乎是遗漏了点儿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笑了笑又去看那仍旧沉在甜腻粉色里的鱼,银色的华光随着身体流转,我举起手顺着那流线在虚空里划了下:“我会为它找个伴儿的。”
“要是找不到呢?”卡卡西看着我,的确是在问,很正经地问,我转回目光和他对视,暖暖的柔和的表情一如既往,伸手环住他的腰贴上去,唇角的意味深邃起来,带着似无似无的恶意的微笑,在卡卡西的耳畔诱惑般沉下声说:“那我就,吃掉他,心肺,血肉,一点骨渣都不留。”
卡卡西抓紧了我背后的衣服,眼里却是坦诚又自然的,他接受我这样的霸道,如果我死了,他再找不到代替我的人,他的心属于我,他的身体属于我,那么我会毫无愧疚地带走他的一切,让他没有顾虑没有负担,肆无忌惮地去放纵,痛苦,堕落。
我从未发现,对于爱情我是如此一个自私残忍的人,我把自己想得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