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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一个?这要如去选!白苏慌得站立不稳,扶住桌子道:“这个选择!孙儿如何做得!”
“做不得也要做!”白越急道:“苏儿,爷爷知道你自小性子冷静,有自己的主意,又是黑白分明的刻板性子。如今若是爷爷替你做了选择,不论选了谁,你都会为难剩下那个孩子一辈子的!”
怕为难那个孩子一辈子,所以要我来选,然后为难自己一辈子是吗?白苏悲哀的望着爷爷,嘴唇颤抖。
“选谁?为什么要选?”同在屋子中的陈氏大惊道:“还有什么选的必要吗?!”
她看向了白苏,又看向白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后退两部颤声道:“薇儿她是嫡长女!她是嫡长女啊!你们!你们不会打算.......”
她惊慌的望向白越,白越摇摇头道:“薇儿,终究是个女孩儿........”
白氏一族人丁单薄,此番若是选了白薇,白家香火断掉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些。
“女孩儿?呵呵”陈氏突然笑出声来,难以置信的盯着白越:“就因为,薇儿是女孩?”
“就因为薇儿是女孩?!你们就要把她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去死?她才七岁啊!啊?!她有什么罪!”
陈氏哀求的拉住白越,见白越别过脸不肯看她,又慌忙扑倒在地,跪在白苏脚下,她的袖子太大,扑倒时将桌上的花瓶带倒了,发出“啪”的一声。
“玉兰!你冷静一些!”白越见儿媳失去理智。出手去拉她:“你小声些,不要被人听到!”
“不!不!”陈氏推开白越,揪住儿子的袍角哀求道:“白苏!苏儿!儿子!你救救你妹妹!那是你亲妹妹啊!是你从小抱大的亲妹妹啊!苏儿!娘不求别的,你带你妹妹走!她才七岁啊你带她走!你让她活下去!!”
母亲的声音撕裂了几乎静止了的空气,从遥远的过去直直的灌入白苏的耳朵内,与宁黄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反复蹂躏着他的心。他像是走了很远的路,站在荒漠的最中心,绝望的想流泪,空洞的眼睛中却只有沙土和飞尘。
十年了,他盯着比武台中的那个身姿俊朗的少年,握紧的拳头突然松下,垂到身体两侧。
宁黄说的没错,他选了白芨,不过因为白芨是个男孩。
当年,十岁的他颤抖着说出了两个字,“白芨”。
他已不记得母亲的哭叫怒骂了,他也不记得爷爷偷偷流下的泪水,他只记得他走出门去,隐约听到爷爷安慰几近哭晕的母亲的话:
“玉兰,到了下面还有薇儿能承欢膝下,于你于我都是好事啊。”
他走出门,被灿烂的阳光晃的睁不开眼睛,远远的,白薇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扑到他的怀里:“哥哥!”
白苏微笑:“薇儿,做什么去了?”
白薇笑道:“去采花儿了!哥哥你喜欢不喜欢?!”说着,递过来一小把鲜花。
白苏接了,深深的闻了一下,笑道:“真香!”
“是吧是吧!”小姑娘非常得意。她今日穿了身鹅黄色,笑得比迎春花还明媚:“哥哥,等我长大了,我要建一个比家里大十倍的花园。”
白苏愣了,说好。
“然后娘,爷爷,哥哥,和薇儿,都住在里面。”她说完,又有些不情愿的加了句:“嗯.......让白芨也住进来吧,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是哥哥喜欢,对吧?”
“嗯,薇儿真善良。”白苏摸着她的头夸奖道。
“哥哥,那你喜不喜欢薇儿?”小姑娘突然眨着笑眼,歪头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白苏的眼睛中噙满了泪水,他搂住小姑娘,抱得死死的,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进小姑娘乌黑的发丝中:“哥哥最喜欢薇儿了。”
小姑娘被白苏抱得有些发痒,“咯咯”的笑了两声,然后张开了双臂抱紧自家哥哥,道:
“我也喜欢哥哥,最喜欢。”
最喜欢了。
白苏突然一阵阵的无力,几乎站立不稳,眼前一会儿是中计了的白芨,一会儿是白薇。
当年他与白芨在宫中,一同望着家中的火光。白芨低头现在他身边,嘴唇微抿。
他笑,问白芨为什么不哭,白芨低头道:“无人可哭。”
白苏转身给了白芨一巴掌,并不使劲,却依旧打的白芨脸一偏。白芨不辩驳,反而问道:“大哥为什么不哭?”
白苏低沉道:“有罪之人,没脸流泪。”
是啊,他做了最大的坏事,又有什么脸流泪。他的每一滴泪水,都是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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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上
白芨被宁黄扼住了脖子,呼吸不得,他暗自催动体内的真气,将毒素从体内缓缓逼出去。
他已看透宁黄的为人,虚荣,傲慢,自大。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宁黄果真没有注意道白芨的动作,还在大声谩骂,场下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宁黄咧嘴道:“白芨,经此一战,你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白芨吃力道:“——我凭什么没脸活下去?”
宁黄道:“一个庶子,一个孽种,一个克死全家人的灾星,在书院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惬意,白芨,你怎么有脸活下去。”
白芨道:“宁黄,我亲生兄长就在台下,我敬重与父亲无两样的师父就在看台上,我的兄弟姐妹都在为我祈祷。而你呢,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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