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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果儿就随了母亲一同回来,一路上风尘仆仆,金三喜家的自带了娘们两个去梳洗,换了一身洁净衣裳才去正房里头给尤潇潇磕头。俏眉打起帘子,把她们迎进来。尤潇潇打量周祥家的皮肤黝黑,身量也粗壮,想是在庄子里常年劳作的缘故,再见眼神安分,未敢乱瞟,心下便有了几分满意。
再看果儿乌油油的头发扎了髻,绑着红头绳,脸盘儿却尖了好些。尤潇潇道:“起来吧。”果儿身小灵活,一骨碌爬起来又忙去搀母亲,周祥家的想是身上有旧伤,站起来膝盖便有些费劲。尤潇潇看在眼里,给银蝶使了一个眼色,银蝶知觉,忙端了脚踏来,笑道:“周嫂子,坐。”周祥家的没听到尤潇潇吩咐,便不敢动,只低声道:“劳动姑娘了。”尤潇潇笑道:“果儿扶你娘坐下。”
俏眉给金三喜家的也拾了一个脚踏来,尤潇潇笑道:“这几日我统没吃顿饱饭,连大爷来了也皱眉头,直说没有那日早上吃得好。”银蝶也笑道:“不只是奶奶,奴婢也觉得呢。自从吃了果儿姑娘烧的好菜,奴婢也是日日不忘呢。”果儿在旁顿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低着脑袋羞得面红。她被撵回家,原以为再也无法进府,没料到大奶奶不但允她回来,还把她娘提拔成小厨房的掌事,真是喜从天降。
“果儿你来。”尤潇潇充满怜爱的望着小丫头,果儿应了一声,来到身边。尤潇潇便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那日让你出去只是一个障眼法儿,若非如此那真贼岂能逮到。如今你银蝶姐姐查问清楚了,是里头一个婆子手脚不干净,从大厨房里偷了鹿尾来,我已经撵走她了。但你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事多长个心眼,别再吃这种暗亏。银蝶,你待会拿锭银子给果儿,瞧这孩子下巴颏儿尖的,买点好吃的让周嫂子给闺女儿炖着补补。”
安抚了果儿,尤潇潇又向周祥家的笑道:“你就跟你闺女安心在我这个小厨房里头做事。记住,这院子里的小厨房是单侍候我一个人的,每日三餐都照着我的分例走,没有我的令,即便是大爷指使人来要东西,你尽可以驳去,若是哪日里加人加饭,我也打发人提前说一声,不让你们为难。另外,每日的蔬菜肉材,木炭油盐,还有各色补品,锅灶铲勺等等你都记清明了,每周核一次帐,不必去总账房,直接到我这里。我这里头规矩不同别处,最是赏罚分明,你们心里也得掂量清楚。”周祥家的忙带着果儿磕头道:“奴婢定好好服侍奶奶。”
尤潇潇点头道:“金三喜家的,你先带着周祥家的去跟来富家的接钥匙。”金三喜家的应了一声,又问:“那来富家的以后……”尤潇潇微微一笑:“她那日做的鸡丝面不错,我瞧着俏眉吃得香,正好撵了一个婆子,缺儿还没补上,留下她吧。”
尤潇潇的小厨房就设在正院馨澜院外头的西侧一排小耳房里,朝北的一小间装食材,鱼翅燕窝、干鲍人参都锁在小木柜里头。一整个大屋子做灶间,有蒸屉、炒火、煮勺等等。外头正好有一口清澈水井,为的是洗菜方便,池子里蓄着各色新鲜活鱼,间或扑腾扑腾作响。
金三喜家的跟妹子小声聊着规矩,果儿熟门熟路掀起厚实的青棉布帘,一同进去。一阵热气扑面而来,来富家的带着几个婆子正在给尤潇潇准备细点心,知道大奶奶午后喜欢要点零嘴儿,昨日送的花生酥饼,被赞了一声好,就每人赏了一百钱,于是今日众人就更加卖力起来。见金三喜家的带着人进来,其中还有被撵出去的果儿,大家便都一愣。
“大家伙儿先歇歇吧。”金三喜家的面露得色,来富家的连忙迎上来笑道:“金嫂子今儿个怎么有时候来逛逛,快些,拿新做的肉松卷子给金嫂子尝尝。”
金三喜家的推开递来的盘子,对着来富家的笑:“暂且不必忙,老奴是来传大奶奶的话。”来富家的心更慌,笑得更勉强了:“大奶奶有甚么话金嫂子直接打发小丫头们说一声,哪里敢劳烦您老人家跑一趟……”金三喜家的脸色一正:“这话该掌嘴!大奶奶既是吩咐我了,必要一时不耽误的为她办妥了!”
来富家的不敢再说话,其余众婆子也都惊疑未定。
金三喜家的缓缓扫视众人一圈,才慢慢笑道:“这位是怀柔北山庄子来的周祥家的,大奶奶吩咐以后她便接管馨澜院小厨房,一应事宜皆有她做主。”周祥家的听言,就过来与众人见了一个好儿,笑道:“以后求各位嫂子多多照顾。”
来富家的顿时晴天霹雳一般,金三喜家的深恨她与来升家的沆瀣一气,便催促道:“来富家的,把钥匙和册子交出来吧,核完了账目和库房,我还得给大奶奶交差呢。”来富家的知道大势已去,不由垂头丧气从腰间取了一串铜钥匙递了出来。
临近黄昏,金三喜家的乐滋滋跑来给大奶奶回话。没等进门,却见俏眉守在院门口对着她摆手,金三喜家的便赔笑道:“大奶奶可是在睡觉?这好早晚儿的……”俏眉笑着不回答,眼瞅着银蝶从东厢房里出来,欢颜跟在后头拾了一盆热水,二人一同往正房走,瞧见她在探头,银蝶就走过来问道:“都办好了?”
金三喜家的笑道:“回姑娘的话,都办好了。从今儿晚上就让周嫂子主持备饭了,凡事都照册子核了,没少甚么,银钱数目也对得上。”
银蝶听了,点了点头,又道:“嫂子也累了一天,回家早点歇着。明儿一早琏二奶奶从铁槛寺回来交账,大奶奶嘱咐过的,你都该记得。”金三喜家的正是志得意满,忙笑道:“姑娘请奶奶放心,老奴在府里头也做了多年,知道该怎样做的。”
尤潇潇正在榻上躺着陪贾珍说话,听见外头有声音,便隔了窗子问道:“什么事?”
银蝶忙提着裙子在外头的石榴树下站定了,回道:“金三喜家的来回话,我都打发了。”尤潇潇听了,知道事情办妥,于是嘱咐道:“大爷晚上在咱们院子里吃,让周祥家的好好露露本领。”银蝶笑道:“知道了。”
尤潇潇又记起一事,向着贾珍笑道:“我听说蓉儿这几日胃口淡薄,原要喊他过来一同吃饭,但怕他见了大爷更不轻松了,正好这里小厨房里新来了好厨娘,不如晚上捡了他爱吃的做几样,拾掇一叠子食盒给他送去。”
贾珍与她被翻红浪闹了一个晌午,正无限欢喜,又见她惦记儿子,心下更满意,于是道:“这是什么大事,值得跟我说。”尤潇潇一面拂他乱动的手一面吃吃的笑:“是了,以后我便做主了。”贾珍被她笑得心痒,便搂过来深深做了个嘴儿:“我的奶奶,你这样贤惠,爷哪里还有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