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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荣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天葵子在柴府安顿下来,不再以婢女的身份,甚至出入自由。别人看她的眼光自然不同了。不知怎的,天葵子毫无释怀之意,心里沉甸甸的似有什么放不下。
某天,她去了三公子谨儿的院子。
谨儿显得比以往乖巧。在显赫的柴家,这么小年纪的孩童开始了学业,恭听老师传业授道解惑。天葵子进去的时候,老师刚走,柴夫人正在和谨儿说着话。
天葵子瞅着无事可做,独自进了谨儿玩耍的房间。外面隐隐传来谨儿无邪的欢笑声,惹得她也不由自主甸起嘴角。
桌面醒目的位置,放着陀螺。天葵子拿起瞧了瞧,那是她做给谨儿的。记得离开澶州的那天,她毫无畏惧地进了柴府,丝毫不顾柴荣愠怒的神情,一口气说了通莫名其妙的话,将陀螺放在他的书案上……
“谢谢你。”
正当天葵子陷入恍惚之际,后面兀地传来说话声。天葵子转头,柴夫人悄无声息地出现,脸上笑盈盈的,一派祥和。
天葵子却不自在了,忸怩道:“怎的谢我?夫人何从说来?”
柴夫人接过陀螺,说道:“从谨儿出生起,侯爷从未踏入过这个院子,孩子的成长他也极少过问。在谨儿的眼里,他一直是个令人害怕的严父。有一天,侯爷突然走了进来,将这个陀螺交给谨儿,还陪谨儿玩了一会儿。从此,谨儿成了快乐幸福的孩子。”
“怎么会是这样?”天葵子不解的问,“以前侯爷为何这样对待谨儿?”
柴夫人微弱地笑了笑:“他待所有的孩子都这样。我知道,他心里很苦。打小时候起,因为内乱纷争,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亲人包括兄弟姐妹一个个的死去,连唯一的姑姑都死在敌人的刀下。当今皇上是他的姑父,也失去了所有的子女。侯爷过继给他,成了唯一的皇子。那些血腥的场面,那些失去亲人的痛苦,已经麻木了侯爷的心。”
天葵子恍然大悟道:“所以他看见自己的孩子,会想起过去,想起死去的兄弟姐妹,又不愿自己的孩子重蹈前辙再次流血,那样他会更加痛苦。”
柴夫人眼里泛着泪花,叹息道:“我们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提起,谁都心里有数,可都不去戳动他的心病。这些年都习惯那样,谨儿有此造化算是有福了。他们父子俩的隔阂打破,我知道,一定有你的原因。”
天葵子听得糊涂,自嘲地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侯爷……曾经不止一次提起过。”柴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上回虽然将你当家贼惩罚,你走后,杳无音讯,侯爷和我其实有点担心。”
天葵子听了,心漏跳了一下:“我这人傻乎乎的,这次侯爷没有当我贼抓已经不错了。”
柴夫人也笑了:“从侯爷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视你不一般。你一定有什么魔力,让侯爷能够放下身段,摆低姿态。”
天葵子被说得愈加不好意思,对柴夫人充满了感激,道:“侯爷要我协助他找到那帮人,想必这些人杀害了侯爷的亲人。别人都叫我傻妹,我不知道怎么帮他?”
柴夫人握住天葵子的手,用真挚的眼神看她,语气也充满了真挚:“我秉性愚弱,只懂相夫教子奉承侯爷,不会随其金戈铁马。侯爷为人正直,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我怕他操劳过度……天葵子,你是个特别的姑娘,帮他,就陪在他身边。”
“夫人肺腑之言,天葵子铭记在心。只是天葵子并非神人,更无逾越之心,竭尽做好承诺便是。”
天葵子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始源君的托付。柴荣对她已无恶意,柴夫人又如此信任她,时机正好,如若现在就将消息告知柴夫人,柴荣自然不就知道了?眼看新年来临,早做预防岂不更好?
于是,天葵子咽了咽口水,说道:“其实我……”
话刚出口,门外传来紫苏的说话声:“夫人,三公子午睡,吵着要您陪他。”
柴夫人嘴里应了,当天葵子刚才是在犹豫,拍拍她的手背:“就这么说定了。”
柴夫人带着微笑自顾出了房门,天葵子无奈,只等下次机会再说。
不久,四周阒寂无人,三公子的房里没有呢哝声,想必柴夫人正陪他瞌睡。天葵子出了院子,紫苏从假山畔闪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天葵子尚在游离沉思,唬了一跳。
她冲紫苏友好的一笑,问道:“紫苏,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紫苏一改平日娇弱的神态,锐利的目光盯住天葵子,直接问道:“天葵子,你进入柴府有何意图?别以为侯爷、夫人把你当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看待,可是瞒不过我,我可是对你有所了解的。那个狸猫事件,你是故意设套才混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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