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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
千古dì dū,西京长安,位于八百里秦川,渭水南岸,龙首原下。城中千门万户,五方辐辏,虽当天下大乱之际,仍不失一派升平景象。
城中心皇城南外街,原京兆尹的治所,如今已扩建成秦国公府,时当正午,一骑年青武将策马来到府前,守门军士立刻上前接过缰绳,恭恭敬敬的称了一声:“李将军!”
年青武将微一点头,翻身下马,大步向府内走进,一路上所遇军士均躬身施礼,足见此人在府中的地位不凡。
不多时,年青武将来到后院的一座偏厅,刚踏上厅前台阶,便听一个爽朗的笑声道:“药师来了,二公子等你好久了!”只见一名白衣翩翩的贵介公子当面迎来,年青武将认得是二公子的得力臂助长孙无忌,于是拱手行礼道:“长孙兄!”
那长孙无忌却不答礼,一把扯住年青武将便往内行去,笑道:“别虚礼了,二公子正为江都军情( 烦心,刚好你也来参详一下!”
年青武微吃一惊,随着长孙无忌走进厅内,只见厅上公文如山的书案后面,坐着一名眉目如画的年轻人,一手提着朱笔,一手拿着份表章,正若有所思。
“二公子!”长孙无忌和那年青武将一同躬身行礼,那名年轻人微一楞神,才抬头看去,微笑道:“原来是药师回来了,这一趟去洛阳可是辛苦?”
年青武将微一皱眉,上前一步道:“李靖正想请问二公子,本来我与魏征交情莫逆,通过他游说瓦岗余部易如反掌,为什么中途又将属下召回?”
“这个……”那年轻人微露出一丝苦笑道:“召你回来,是因为西秦的薛举蠢蠢yù动,我不rì就会向西用兵,正须要你的帮助,至于游说瓦岗余部之事,父王已经全权交派给大哥,我们不可以再插手了!”
“什么,怎会这样?”李靖大吃一惊,刚要再说,旁边的长孙无忌已咳了一声:“药师,这是王爷的决定,二公子不能不听!”
李靖微微变sè,默然无语,那书案后的年轻人已站起身来,转出桌案,笑道:“好了,不说这事。药师,你可能还不知道,秀宁已经在江都收了五万骁果军,父王已着人去接他们回长安,等这股雄厚的实力一到,我们更是如虎添翼,建功立业,指rì可期!”
“恭喜二公子!”李靖压抑住心中一丝惆怅,淡淡露出笑容。
“事情倒是好事!”长孙无忌却皱眉道:“可惜还有一桩麻烦,那位名动天下的秦王浩,不知怎么的也到了江都,还跟杜伏威勾结到了一起,借杜伏威的势力准备登基称帝,这两个人一个居心叵测,一个心狠手辣,狼狈为jiān,rì后必成大患!”
“秦王浩?”李靖顿时动容。其时杨浩在江淮的消息传到江北一带,早已被有心人重重封锁,李靖这十余天来往返洛阳长安,却是没有机会听到,此刻心中震惊,自是不言而喻。
“秦王浩固然惊才绝艳,不得不防!”年轻人沉吟道:“但这个人毕竟是隋朝宗室,杨广民心丧尽,他想重新收拾起来,只会是事倍功半,况且杜伏威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很长一段时期内,我断他出不了江淮半步……!”
“二公子说得对!”长孙无忌接口道:“别的不说,单是杀君弑叔这一条,就铁定叫他身败名裂,可惜四小姐没有把握住机会,否则乘机杀了他,一劳永逸才好!”
李靖不知详情,只听不语,那年轻人却摇头一叹:“不对,秀宁这次却是做得莽撞了!”
长孙无忌微微一楞,只听年轻人沉声道:“杀君弑叔固然是大罪,然而秀宁这么一逼,原本秦王浩还是隋室宗亲,结果成了天下共诛的反贼,反而让杜伏威这种枭雄没了顾虑,江淮之地,又向被杜伏威为禁脔,岂容秀宁这般越殂代庖,白白给了秦王浩一线生机,得不偿失啊!”
长孙无忌越听越是心惊,当即躬身行礼不敢再言。
“江淮不足惧!”年轻人淡淡道:“我担心的是,江淮之变,最终会引出岭南宋阀,到时就不可收拾了!”
李靖静静听了一会儿,这时才开口道:“二公子不必担心,江淮乱棋一盘,秦王浩纵有通天手段,也要花时间去下,只要我们巩固关中,先取洛阳,则天下大势定矣,就算宋阀有所异动,也不足为惧!”
“不错!”年轻人目露赞赏之sè,轻轻点头道:“药师所言,确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平了薛举李轨之后,我下一步目标正是洛阳!”
“靖见识薄陋!”李靖谦逊的拱手道:“这其实是靖的义兄张三,当rì跟靖讲解过的三龙争珠之势,本来我准备借去洛阳的机会,找义兄来一起为二公子效力,可惜……”
“张三?”年轻人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寒意,微微一笑道:“放心,你们兄弟有缘,总有相见之rì,此事暂且放下,我们先商讨一下怎么对付薛举!”
“好!”李靖欣然领命,走上前去。
※※※
当江淮的消息已呈到各方有心人案前的时候,杨浩和左孝友的钟离军已兼程赶至江淮军的大本营历阳,历阳守将西门君仪接了兵符令箭,立刻对杨浩恭敬如仪,杨浩本着早去早回的念头,也不多停留,只着西门君仪尽快备好粮草,其间又随口问起辅公佑,得到的答案却是辅公佑三rì之前,已随挚交好友左游仙去某处名山访道,至今未归。杨浩也并不太放在心上,匆匆休整一rì,又率大军出发。
江都至竟陵,途尽历阳、江宁、新安,出了江淮军的实际辖地,还要经江夏汉口,沿汉水北上,再走两百多里才能抵达襄阳附近的竟陵,沿江流域已被王雄诞的水师控制,只待打下竟陵,便能把这一大片土地都收入江淮军的地盘,然而以杨浩看来,劳师远征,得几片无用之地,不但盗寇丛生,不好管理,还要分散自家兵力,实在是无聊透顶,有这功夫,早把东海、毗陵一带打下来,收沿海之富庶,招兵买马,则江左诸郡,完全可以传檄而定,阳关大道不走,偏要走独木桥,真不知杜伏威在想些什么。若不是这战关系自己在江淮的立足,身家xìng命所在,杨浩真想撂挑子不干,回去守在江都当缩头乌龟算了,落个眼不见为净。
这rì军队刚过同安地界,前军忽然传报有鄱阳会和巴陵帮的人求见。杨浩只得下令停军扎营,接见来使。
巴陵帮来得是萧铣座下左右护法之一的张绣,翻阳会来得则是林士宏的军师崔纪秀,这两个一武一文,光从衣着打扮上便是一目了然,杨浩在中军阵内接见两人,坐在一张高脚凳上,开门见山便道:“长话短说,本王军情紧急,没时间跟你们废话!”
两人微微一怔,还是崔纪秀反应快些,连忙呈上一封烫金贴子,笑道:“敝会林当家与铁骑会的任会主,拟于近rì在九江结盟,想请殿下赏脸观礼!”
“好事,我会派人道贺的!”杨浩淡淡一挥手,令左孝友上前接下,崔纪秀没料到这位秦王殿下这么江湖,一肚子话顿时憋在肚里,不由眉头一皱。那边张绣忙上前一步,行礼道:“敝帮萧帮主听闻殿下往伐竟陵,着末将带领三千人马助阵!”说完还得意的看了崔纪秀一眼,意思是看吧,我们多实在。
杨浩却又一摆手,道:“不用了,本王人马够用,替我多谢萧帮主美意!”
张绣当场一窒,脸sè顿时难看下去,崔纪秀冷笑一声,倒乐得在旁边看笑话。
“萧帮主现在还是巴东令对吧?”杨浩忽然又开口道:“回去替本王告诉他,我准他行巴陵太守职权,可以开府自辟僚属,他妹妹现在是本王的长史,都是自家人,本王不会亏待他的!”
崔纪秀微吃一惊,张绣却面露喜sè,拱手道:“多谢殿下!”
“别忙谢!”杨浩目光又是一沉:“贵帮的香玉山香公子,与本王一见如故,你让萧铣把他调到本王身边,本王会有大用!”
张绣微微一楞,却又听杨浩yīn森森的加了四个字:“你明白吗?”顿时心中一寒,连忙低头道:“末将明白,末将会如实转告帮主!”
“好了,你们都去吧,本王还要赶路,就不招待你们了!”杨浩站起身来,身后亲军将高脚凳撤走,崔纪秀和张绣都是神sè一变,不敢多言,各自躬身施礼退下。
不多时前军畅通,杨浩翻身上马,下令继续进军。
随着杨浩军队行过,崔纪秀又从道旁走了出来,目光yīn沉的看着前方军队,头也不回的道:“放信鸽吧,通知前面,照计划行事!”身后随从连忙打开木笼,忽喇喇一声,一只灰sè信鸽振翅飞起,没入天际不见。
※※※
一个身背双盾的高大身影站在山坡之上,手中捏着一只圆镜,反着太阳光往天上一照,一只灰sè信鸽已从半空中飞下,被那人伸手捉住,解下鸽脚的一只小铜管,张手放飞信鸽,从铜管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细细一看,便回头道:“秦王浩来了,崔军师让我们照计划行事!”
在他身后站着两名身穿胡人服饰的年轻男女,男子佩着一枝长剑,气度沉凝,女子却双手空空,穿着露脐小褂,头上毡帽侧斜插着一根彩sè翎毛,将容貌衬得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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