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第一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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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全\本\小\说\网

梆——梆——梆——

推开窗子,岑因珏又无意识地理了理原本已很平顺的袍子,回头对着烛光中的华贵青年说:“殿下,天色不早,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华贵青年身材颇高,宽宽的肩,长长的退,他外披紫红绣金丝绒斗篷,内穿天青色长袍,从敞开的窗子刮进的风,鼓起他的斗篷,像一团降红的云,与身后闪烁的烛光融为一片,说不出的高贵与夺人。

他是当今的太子,他的名字叫李贤。

当然,人们都尊称他为‘太子殿下’,或者‘殿下’,岑因珏也不例外。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叫我贤。”李贤一手撩起斗篷,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我刚刚来,就要赶我走吗?”

“殿下……”

“叫我贤!”

“臣子不敢。”

“因珏,你是在故意气我。”李贤再次叹口气,“我在宫中已够烦扰,你还气我。”

“殿下,您是在故意欺我。”岑因珏虽然在反驳,却始终面色平静,“您知道我没有那个特权,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少年,在您面前,自称‘我’已是天大的罪过。”

“普通?如果你真普通,我便不会交你了。”李贤笑着说,然后向他挥挥手,“过来过来,不要离我那么远。”

岑因珏犹豫了一下,静悄悄地走过来,隔着八仙桌,坐在了李贤的对过。

李贤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后他却继续笑着说:“你父亲身为宗正卿(附注:唐朝主管皇族事物的官员),我又有意招你为校书郎(附注:太子东宫所属学馆中校勘典籍的官员),你的才华有目共睹,怎会普通?”

岑因珏微微一笑:“那是太子殿下抬举,臣子的记忆力一向不好,怎堪校勘重任?才华更是谈不上,那是朋友们抬举。况且,我心不在此,无意庙堂。”

“哦?那你的心在何方?”李贤微微惊诧,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岑因珏谈起自己的理想。

岑因珏笑了笑,忽然冲他眨一下眼:“您猜呢?”

李贤哑然失笑,真还是个孩子!

他忍不住想去抚摩那孩子柔软的头发,可是岑因珏的身子微微撤后,闪开了,他愈加的失落,自己老了么?

“你的心思啊……让我来猜!”李贤就势把胳膊放在了桌子上,托着自己的下颌,费力思量,这个孩子的心,到底在何方呢?

“你是想学陶渊明吗?远离尘嚣,独自躬耕于乡间?”

岑因珏摇摇头。

“那是要学竹林七贤,潇洒于天地自然?”

岑因珏再次摇头:“哎呀殿下,您就这么想消极避世啊?”

“你又无心庙堂,自然是向往野间生活吧?”

“殿下,那可不对的,除了庙堂,除了乡下田野,还有另外一种生活,您可知道?”

这次换李贤摇头了。

岑因珏像个顽皮的孩子,翘了翘唇角,忽然趴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呀,很想做强盗土匪。”

李贤蓦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笑眯眯的男孩,不由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你呀,该说你什么好呢?你要做强盗土匪,那还不饿死?身体这么弱,怎能吃得了餐风露宿的苦?再说了,那些人,都是些野蛮生灵,万万合不得你的脾性。”

岑因珏看着太子认真地苦恼,忽然哗啦一声大笑起来:“殿下,逗您开心的,您还当真了?”

李贤伸过手去,揪住了那孩子的鼻子,岑因珏这次没有闪躲,明亮的眼睛直直回视着他:“殿下,真的不早了,该回宫了,小心别人又要惹是生非。”

“你知道,我出来见你一次不容易。”李贤就势身体压过去,隔着桌子,压迫着他。

“那就不见吧,于公于私,我都帮不了您什么。”

“你以为我见你,是为了利用你?”李贤开始皱眉头。

“可是我知道我回应不了您的盛情。”

“因珏,你多大了?”

岑因珏歪头想了想:“再过七天就整十七岁了。”

李贤松开手,重新坐回去:“真的太年轻了。”

“殿下?”

“我已经二十八了,还是碌碌无为。”李贤的目光黯淡下来。

“殿下,您已经很出色了!”岑因珏的目光却亮起来,他几乎带着一种灼爇看着太子,“您文武双全、雄才大略、高风亮节、忠孝节义、气度不凡,您满腹诗书、才气、津通兵法,著有的《后汉书》,谁不说好?谁不称道?您是诸位王子中最好的,殿下!”

“我有这么好么?”李贤好笑地看着眼前爇情澎湃的少年,“照你这样一说,我岂不成了完人?”

“事实如此。”岑因珏用手抚慰自己的胸口,似乎在压制自己猛然激动的情绪,“今年,高宗皇帝病重无法临朝,您代为处理政务,不是已经赢得诸多大臣的交口称赞么?事实胜于雄辩。当然,您也有弱点,人无完人。”

“哦?我的弱点是什么?说来听听?”这才是这位太子殿下对这个少年念念不忘的原因,这个少年,总是讲他人不敢讲,言他人不敢言,这是李贤喜欢的。

“您哪,”岑因珏摇摇头,“第一,不该和我来往,这对您的声誉不佳。”

“如果这是我的弱点,我承认,但是我不会改正。”李贤沉声道。

“第二,您太仁慈了。”

“怎么讲?”

“别人欲置你于死地,你却迟迟没有反应,最终,吃亏的会是你。”

“因珏,你是不是听你父亲说了些什么?”李贤神色越发肃穆。

“有人在武后面前进谗言:‘以贤之相,不能继承皇位。’”

李贤笑起来:“我知道,是明崇俨那个老贼。”

岑因珏摇摇头:“殿下,朝廷的事我无意去管,我只是……担心您,不要太仁慈了。”

李贤忽然严肃地看着他说:“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找你吗?”

岑因珏摇头。

“我打算——”他做了个砍头的动作,岑因珏一惊,他却笑了笑,“但是要等待时机,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就更不妙了,他是母后的入幕之宾啊。”

“殿下,您太冲动了。”岑因珏脸色大变。

“是你说我不能太仁慈的,不是吗?”

“可是……”

“可是什么?”

岑因珏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无法说出到底不好在哪里,明崇俨不是个好东西,明眼人谁都知道,可是大家不敢得罪他,因为他的背后是权欲冲天的武后。

“这次来我是想告诉你,我可能有段时间无法来看你了,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李贤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岑因珏点点头。

李贤忽然说:“因珏,你为什么不爱我?”

岑因珏的脸色越发苍白:“殿下……”

“因珏,因为我是太子么?因为我太老了么?”

“殿下,您知道那不是理由。”

“那为什么?”李贤走到岑因珏的面前用手按住他纤细的双肩,几欲把他掐进自己的骨肉之中,“告诉我个理由。”

岑因珏面有困色,最后才嗫嚅地问:“您真的非要一个理由?”

“当然!”

“因为……因为……您是男的。”

“什么男的女的?有没有吃的?老子饿死了!”一声粗鲁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何人如此放肆!来人——”

可惜李贤的话还未说完,一白雪亮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

这是长安城西郊的一座别致的小庭院,是太子出外游猎时的行宫。

出了东宫,向西经过安礼门、玄武门,从芳林门出了宫城,一直向北跨过永安渠,便可以到达这个小庭院。

庭院很是寂寥,平常只有三四个人把守着,偶尔太子出巡时,会带来贴身的侍卫,也用不着在庭院里的家丁们。

当然,家丁们也习惯了每次太子出巡,总会带着一名少年,或者,这少年会提前到达这里,等着太子的到来。

少年是宗正卿大人府里最小的公子,文弱、清秀,却总是一副漠然的神色,让家丁们与侍从都搞不清他到底在为什么不开心。

能得到太子的垂青是多少人渴盼的事啊!

他们在庭院里总是随便坐坐,聊聊天,便什么也没有了。起初这些人还忍不住渴望能够看到太子沉溺男色此类的劲爆秘闻,可惜,两人总是清清淡淡的,甚至连牵牵手的举动都没有。

后来,人们也就疲倦了,或许他们真的只是比较投缘而已,毕竟高高在上的太子也需要朋友。

这次,又是少年提前到来,太子来到时,已接近三更。

家丁们有的敌不住瞌睡虫的诱惑,站着就昏昏欲睡了,侍卫们还算尽职尽责,可是不晓得怎么回事,觉得眼前一黑,便倒地人事不知了。

闯进会客厅的是个身高接近七尺的男人,落腮胡子,豹子一样的圆眼睛,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甚至还有些血迹,他的刀架在李贤颈项上,不耐烦地东看西看:“咂!真无趣,还以为深更半夜能看到女人光溜溜的身子呢,怎么是两个男的?啜!格老子三年没碰过女人了!”

李贤的脸色发青,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起初他以为这是他的政敌派人来暗杀他,可是——这男人好象意不在此。

“你到底想做什么?”倒是离他们两步之遥的岑因珏最先回过神来,他站直了身子,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弓,浑身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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