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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
练武房里传出一阵阵闷哼声以及物体撞击声,阳光洒进薄薄的窗户纸,披下一层淡淡的黑影。
“大公子,您歇歇吧。”
“李伯,你别管我,你先回去休息吧。”
被称为李伯的人是白羽默的启蒙先生,两人多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李伯膝下无子,将白羽默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年纪大了之后,白羽墨便将他留在府里,算是给他养老。李伯有着花白的胡子,身材瘦小,此刻正苦口婆心的说着。
“大公子,您的手……”
“我的手没事。”
缠着厚厚白纱的左手猛的一拳打向了眼前的木桩,木桩发生轻微的碰撞声,裹着白纱的左手却不停的颤抖着。
白羽默额上汗水滴答,咬着牙平静的看着已经无力的左手。
李伯也噤声不语,半晌,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道:“大公子,皇城里不是说有个薛神医吗?老奴现在就去找他来瞧瞧!”
“李伯!别去。”
男子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和无力感。
李伯哪里肯,正想反驳,就听到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哪来什么薛神医。”
“可是,上次不是你说……”
“李伯,上次我不过是想在永定伯府里再放个人进去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事还没成,事情就这样了……”
李伯老态的脸庞闪过一丝惊愕,随即神色暗道了下来:“那好吧。”想了想又道,“老奴再想想办法,你……注意身体吧。”
白羽默没有说话,直到李伯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才猛然倒下,握了握已经无力的左手,心中竟然出现一抹窃喜。
是不是…就可以不再过这么累的生活了?
他的左手废了,不应该是愤怒吗?
的确,刚开始的时候,他很生气,很愤怒,甚至想不顾一切派人去杀了安云逸,但是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反倒淡了这心思。
这几天一直都忙着吏部和远文伯的事情,甚至都没时间去顾及自己的伤势,而他,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大夫医治。一个废了一只手的儿子,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脸上诡异的出现哀恸的神情,接着唇边勾起一抹惨淡的笑,抬起右手,慢慢的解开手上缠绕着的白纱。阳光下,那只手,看起来和平时一模一样,只是,现在再也不能提剑杀敌了。
“大公子,国公爷请您过去。”
门外传来侍卫冰冷的传话声。
“知道了。”
白羽默推门而出,此时的他又恢复了府里的冷面神情,稳稳当当的走了出去。
“爹,有什么事情吗?”
魏国公正立在窗前,听到声音便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着他。
“太子进宫了,吏部恐怕要保不住了。”
白羽默神情微动,显然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太子为何这么快,我们派去的人没有拖住他吗?”
闻言,魏国公冷哼一声,跨步上前,面色凌厉几乎带着戾气道:“这就要问你了,你的手下,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白羽默像是习惯了一般,只是忽而唇边一扯,似笑非笑的道:“是啊,我的手下,那怎么爹知道消息比我还快。”
“你!”魏国公猛然瞪大眼睛,张狂的脸庞上一道剑眉戾气横生,可到了唇边的话却无端滑落,只是愤愤不满的瞪着他。
于他而言,这个儿子是他最优秀的儿子,却也是他最不喜欢的,因为他自身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很聪明,很能干,但这些却不是建立在他全权掌握之中,这种不能掌控住自己儿子的失败感让他很不满,很愤怒,但是,他又不得不依赖这个儿子,因为这个儿子,真的很优秀。这么多年来,他所建立的势力,一半都是靠这个儿子得来的。对他,他向来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
白羽默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在想什么,只是忽而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的手残废了,作为他最亲近的爹,却到现在都还没发现,甚至还为了一些其他事情给他脸色看,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些自嘲的道:“爹找我是想叫我做什么?”
魏国公冷哼一声,长袍一甩,霸气的转身背对着他,低沉的嗓音夹杂着难于言语的情绪:“吏部是我们手头上最有利的武器,不能失了!”
“我知道。”
书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白羽默垂着眸盯着地上某处,似乎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魏国公显然很不满,回头甩甩袖子坐了下来,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白羽墨:“这些天都呆在武房里做什么?”
白羽默眸子微闪,随后道:“只是觉得有些生疏了,所以想多练练罢了。”
魏国公点点头,又道:“这些天你先解决吏部的事情,安泰候府那里我会去盯着的。”
白羽默挑眉:“爹认为,吏部的事情,安云逸能脱得了干系?”
“你说什么?!”
“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那天伶人馆,安云明的人也在。”
话落,魏国公沉思道:“那就给我把这事办的漂亮点!他们不是想拉吏部下马吗?那我们就借力打力,就算拖不了他下水,也要让他掉一层皮,想置身之外,没那么容易!”
白羽墨用一种‘老爹你总算是开窍了没辱没你儿子智商’的表情瞅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出了书房的门,白羽默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李伯正在院子里踱步,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
“大公子,听说国公爷叫你了,是不是知道你的手……”
“李伯!”白羽默打断了他的话,拉着他进了院子。
“李伯,这事不要告诉别人,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李伯随即明白了,只得叹了一声:“那好吧,我,我不管了。”
“李伯,你身子不好,不要老是担心我,宽心才是。”
扶着李伯坐下,白羽默招来暗卫,吩咐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大公子,你这是……”
白羽默递上一杯水,温雅一笑:“没什么事,只是身边的人不干净。”
要不然怎么先知道消息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呢?
李伯看着他,抿唇没有说话,眼神里透着心疼。
他总是活的这么累。
“李伯,我还有事要出门,你好好休息。”
“哎,知道了,你小心啊。”
白羽默点头,去房间里换了一身衣裳,便独自一人出了府。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和叫卖的小贩,觉得舒心了不少,就连压在心上的石头,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陈畅,你就不能走快点嘛!”
安云明正疾步走在前面,很是不爽的冲身后的陈畅吼道。
陈畅很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这个三公子真是脑筋抽了,一定要拧麻绳去下悬崖,这下好了吧,府里的材料用完了,现在还得上街来买,简直了!能不能做一些高大上的事情啊!
“我说你那怨念的小眼神是几个意思?”
不说话。
“喂,你说啊!你刚刚那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说话。
“嗬,我这个暴脾气!”
看了一眼正在挽袖子的安云明,陈畅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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