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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芙见二人又要一同决绝,这时的心里又似打了鼓儿一般,时而怕章朝华出了闪失,然而见王耀灵捂着伤口勉强站立时,心里又不由得为他所牵。
章朝华冷冷一笑,笑容未过,却突然止住,身子跟着微微颤抖了几下,剑也拿的偏了。王耀灵见了,运起血冲剑法来,嗖的一剑,静如江海凝光,动如雷霆即发,飞出磕向了章朝华的胸膛。
章朝华脸色变得煞白,仓皇中迎出一剑,两剑相交咔的一声,剑身猛烈震动。章朝华但觉虎口一疼,却不由得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哀嚎着打起滚来。
这一下莫说旁人,就连王耀灵也惊得目瞪口呆。张玉芙啊的惨呼,脑后一冲,向后晕倒过去。
章朝华在台子上翻滚多次,嘴里还不断呻吟怪叫。他不停地用手抓着脸,脸上已抓破了几道口子,犹自不能停下。
王耀灵生怕他使出什么诡计来,远远地不敢靠近。众人看了颇觉诧异,也都站在原地不动。
章朝华胡乱打滚了一阵,手离开脸时,忽然猛风一吹,夹杂着凄凄的扫叶之声。章朝华被风一刮,却一下跪立起来,脸上毫无血色,浑身颤抖,满带着惊恐的叫道:“岳丈饶命,岳丈饶命!”说完又不住磕头。
王耀灵一惊,以为是师父来了,回头看时,却一个人影儿也没有。章朝华脸色却显得更加惊恐,跪在地上求道:“岳丈,岳丈,我说,我说,我都说。”
王耀灵再看他面无人色的样子,心里一想,才知他是出现了幻觉,以至神狂心乱,索性顺藤摸瓜,冷冷地问道:“你说什么?”
章朝华不住地磕头,嘴里颤抖着道:“说,说我,我的事,我都说,都说…..”终南派的人心里一紧,这时都站在原地,愁眉不展,等着听章朝华说出什么。
王耀灵面上一板,冷冷地问道:“章朝华,我问你,岳丈是你杀的不是?”章朝华不住地点头,说道:“是,是,是我杀的!”
终南派的所有人都如一个霹雳炸下,牙关发抖,心头砰砰就要跳将出来。只听见王耀灵又问道:“你是怎么杀的,你还干过什么,都,都给我说出来!”
章朝华道:“岳丈要那本血冲诀,我,我从义父那里抄了,抄了一份儿。我来,来终南院,先收买了杨伯墉和,和张多福,我想通,通过他们,了解,了解到怎么练血冲诀。”
“后来,后来岳丈知道我,我有血冲诀的抄录,抄录本,怕我不,不肯交出来,暗写了一封信,要等王,王他回来,一起除了我,再,再要设计灭了,灭了血海门……”说到这里,章朝华浑身抽搐一下,又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
王耀灵本来理直气壮,然而一听这些,打个寒战:什么?师父,师父竟然是这样的人!心弦绷起,,颤声问道:“然,然后呢?”章朝华道:“然后,我,我偷偷知道了,岳丈,岳丈要,要杀我灭,灭口,我,我察觉,提前在他酒里下了毒,再想,想办法保存住尸体,直到,直到这次,嫁祸给王,王耀灵。”
终南派的人听了,站在当中,都似灵魂出窍,目色呆滞。这时,张玉芙恰好醒了过来,正听见了章朝华说的,心口便如焦雷炸下,脑中嗡嗡作响,不住轻轻地摇头,口中嗫嚅道:“不,不,不可能的…..”
王耀灵浑身发抖,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所以,所以,你谎称他,他出走了,其实早就死了是不是?害死师父的人,还,还有谁?”章朝华道:“是,是…还有张多福和,和杨伯墉。”王耀灵向后一望,杨伯墉和张多福二人面色惨白,惊恐地盯着台上。
王耀灵看了,心念齐灰,暗道:我真没想到,师弟和张多福真的会是这样的人!看来他们极力将长江口的事推倒我身上,谅来和这事也有关系了。
如此一想,又板起脸色,问道:“长江口的凶杀大案,你是不是为了找血冲诀而干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一船的所有人!”
章朝华哀号得流出泪来,轻轻地道:“是,是…..”王耀灵身子一抽,想起了当初陈逸轩说的,心里暗道:看来,那些人定是不认识章朝华,但是却知道他和我的关系,才在船上写那些字的,王耀灵丿,他应该想写的是王耀灵的妹夫吧。
顿了一顿,想起血冲诀的遗失来,又问道:“血冲诀的下半篇,是不是你偷的,那天是不是你陷害王耀灵欲奸他的师妹,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