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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林雪儿饱含挑衅的目光,月白衣衫的少女淡淡一笑,“不错,你说的,句句为实。”
此话一出,当即便让林雪儿心头暗喜,“姐姐这话是承认了?”
“我乘着来到广阳侯府的马车,乃是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堪称林府中最华贵的马车。车中犹有空位,我也的确严词拒绝让你上车。”林绯叶双眸清亮,眸光炯炯,眸光直直地望进了她的心底。
见她承认,林雪儿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当即便挤出满脸委屈,眼中的雾气愈发浓重,仿佛下一秒便要掉下泪来。
围拢来作壁上观的闺秀们则是竖直了耳朵,静候下文。
“但——”林绯叶话锋一转,“却是事出有因。”
林雪儿唇边笑意一僵,不过转瞬便恢复成了恶毒的眼神。此刻,她已经成功给林绯叶扣上了苛待庶女的罪名,即便她再如何巧言善辩,也不可能洗的清了!
“这辆马车,乃是我娘亲嫁至林府时的嫁妆之一,自然是极尽华贵。若是外祖知道,妾室之女都能坐上马车,恐怕要气得吐血了呢。”林绯叶声音轻轻,话语中却暗蕴着三分厉色。
嫁妆,无论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都是女方的私有财产,即便是男方也不能轻易妄动。
说白了,嫁妆便是女方带去男方家中的私房,殷实人家嫁女儿准备的嫁妆更是应有尽有,繁复华丽,让女儿哪怕不花夫家一分一毫也可以过很好,这样在夫家才有底气,不必看人脸色。
薛氏在出嫁前,也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她的父亲——林绯叶的外祖父,也曾是金戈铁马的一员武将,脾气异常火爆,对这个女儿更是无限疼宠。
如若知道薛氏的嫁妆被这般糟蹋,恐怕要气得找上林府来才是。
林绯叶睫羽轻颤,美眸望向身畔的众多闺秀,唇边含笑,笑意不入眼底,“在场的诸位都愿觅得一良人,但将自己的嫁妆,拿去给妾室之女,不知何人有如此宽广的心胸?”
此话一出,众女都不禁面色一变。
嫁妆再多再华丽,也是女方独有之物。即便是再贤淑的妻子,也不会心胸宽广到如此地步。
见久久无人出声,林绯叶转眸,面色凉薄,“亦或是……林雪儿,你日后若是嫁与他人做正妻,还会大方到将自己的嫁妆也分出去?那可真是温婉贤淑呢。”
被众人以嘲讽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林雪儿小脸泛白,眼里的水光淡去,转而换上难以遮掩的阴毒。
几乎化为实质的恨意,如潮水般涌来,她咬着唇,将所有怨毒的话语深藏心底。当着所有上流权贵的面,她决不能失态!
十根青葱玉指,掐得她娇嫩的肌肤一阵青白疼痛。
林绯叶,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此刻尝到狼狈滋味的林雪儿,死死咬住唇不愿意多生事端,但是,林绯叶又岂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不让林雪儿付出代价,又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孩子?
“至于我是嫉妒你的才能这一点……”林绯叶勾唇,几欲笑出泪来,“更是无稽之谈。今晚的才女大会,我倒要看看,你的吹箫之艺,又有多少长进。”
吹箫。
此二字听来正常,但却又有着另一层暧昧绮丽的歧意。
林雪儿气得俏脸通红,却要强忍着怒气无法宣泄。
倏地,一道灵光在她脑中掠过,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藏着只有林绯叶和她二人才能听见的怨毒,“你如此自信,不就是仗着有飞泉琴那样的绝世名琴吗?只可惜,这琴,早就已经被我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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