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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连夜的大雨,到今天清晨才止住。空气还恋恋不舍在昨天的阴冷天里,风一吹能感觉到饱满的水分被刮在人的皮肤上,凉飕飕的,从袖口领口灌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感冒的天气。
外面的天暗沉沉的,连着警局里也不怎么亮堂。
沈清言和周闻到警局的时候,楚唐他们刚到一刻钟左右,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等着警官抽出空来。下午,警局里部分出外勤的警察都回来了,抱着白花花的塑料餐盒狼吞虎咽,粗茶淡饭在劳累工作后是最好的食物这话不假,尽管已经快下午三点了,早就过了饭点。
杜冰看起来还是一副寡淡的表情,垂着眸子,靠坐在椅背上,没什么精神气地看着地面。头发看起来是刚洗完还没完全吹干就出了门,到外头再黏住空气里的水分,现在乱糟糟黏乎乎的在头上炸了锅,像个小鸟窝。
沈清言坐到她身边问她:“听说你把烟酒都扔了。”多年的关系,她其实已经能把杜冰的想法和心思猜个*不离十了。
“恩。”
沈清言撩开杜冰的外套看了看手臂上贴的一块白色物体:“想戒烟了?”
“怕再抽下去,活不过五十。”
沈清言:“想通了?”
杜冰:“能想什么通。”
“知道留着条命不胡闹了?”
杜冰抿了抿唇,嘴角轻上扬:“我怕我再这样,还没到五十就要守活寡了。”
沈清言闻言看向楚唐,他表情没什么变化,整个人还是像个冰冻起来的人偶。杜冰这话无论从哪方面思考都不假。楚唐这样半死不活地自闭着,要么哪天先杜冰一步走了,要么就一直这么没有自我地活下去,对杜冰来说,和守活寡没什么区别。如果说杜冰和出事前是判若两人,那楚唐完完全全就是重生了,从人间被拉到阎罗殿里的重生,从一个最阳光开朗的男孩,变成了寡言的人。
沈清言转念笑了笑,往杜冰脑门上打了一记:“你的石头石头脑袋,终于开窍了。”恨铁不成钢。
杜冰揉了揉脑门,半笑着半怨念地看她:“小心被你打回原状了。”
走廊右侧的门啪嗒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女警,提了提精神气,看到他们四个人都到了,笑了笑说:“你们谁先来?”
先去做笔录的是杜冰,隔着道门听不清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楚唐。”
他慢悠悠地抬首。
“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么?”
他不吭声,手指摩挲着手指。
“天底下最了解她的人是你,不过,有个秘密你应该不知道。你知道她最初是怎么看上你的吗?会喜欢你到在男厕所门口堵你,也要一遍一遍地表白给你听。”
楚唐的表情有些动容,眼角眉梢轻跳了跳。
“你是不是以为,不对,不光是你,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你在篮球场上的样子。校队里的佼佼者,长得好学习好,没有不喜欢你的道理。其实不是,她喜欢上你是有一天我们路过校医务室,看到你结结实实地和人打了一架。”说到这儿,沈清言轻笑了笑,“你打架姿势真的有点帅,横着你的两条眉毛,瞪起人来气势汹汹的。那时候大家理所当然地觉得你是个连架都不会打的三好学生,我们看到你的时候着实有点吃惊,结果她就这么看呆了,我拉都拉不动她,最后连付教授的课都迟到了。”
楚唐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欲言又止。
“我们其实离你挺近的,就在边上大树底下,你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被她听进去了。被你揍得鼻青脸肿的男生是你舍友吧我记得,因为家里人出事了,就半死不活地每天酗酒、抽烟,被烟酒恶心到进了医院,回来也还是蔫蔫地每天不说话,在宿舍一待就是一天。你看不下去,揍了他一顿,你和他说‘你的家人希望你这样吗,半死不活地不像个人’,你说话真的挺不留情面的,男生被你说得愣是来了劲和你缠在一起打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挂彩了还不消停,一直到校医出来阻止你们。就这么一次,杜冰就喜欢上你了,成天在我耳边念叨你,我听得可都烦了。楚唐这两名字都快让我耳朵生茧了。”
“她从名字开始研究,楚,唐,大气。又和我说你长得多好看,成绩多好,身材多好,多阳光。可是归根结底,就一句话,她觉得和你在一起会很有安全感。她觉得你的那股子劲,能把跌入深渊的人都硬生生拽回来。可是,楚唐,你没有把她拽回来,反倒和她一起跌了下去。”
最后一句话,沈清言说得很慢,说几个字就顿一顿,像个木匠想把这些话刻到楚唐心里去。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丢出去的那些烟酒,是她向悬崖顶上抛的藤枝,她想攀上去了。我说得难听点,我虽然知道你是因为她的事性情大变,可你偏偏变得寡言少语,变得自闭。你俩合起来,就是那个曾经被你揍过的男生,一个堕落了自己,一个封闭了自己。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自信得以为,就算她堕落了,你也是可以带她走出来的,可你纵容了她的堕落。反观现在,她想通了,想明白了,心里堵着的那块打通了。”
“我说这么多,不是怪你,也不是说教,就是希望你和她能走出来。一个人骨子里的性格是变不了的,她心底里还是那个能大着胆子追你的杜冰,你也肯定可以是满身正能量的楚唐。”
长久,没有人回应,知道门再次被推开,杜冰挠了挠发心,耸了耸眉心示意沈清言进去。
沈清言像她一样,进屋做笔录,把昨天的情况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遍,最后问了一句。
“请问,他们最多获什么刑?”
女警抬了抬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这么了解法庭上那些事。就单看这次的事,是绑架和□□未遂,真说不好。”
“前科是□□呢?而且当年判刑是判轻了。”
女警意会了她所说的“判轻”,摇了摇头:“这我真不好说,我基本就没见过自己打自己脸的法官,人不光是判了,刑期都服完了,唉我可真搞不懂那块。你知道有时候嘴皮子是很重要的,多找点有利的证据吧,能往重的判就往重的吧,我瞧那两个人一点悔意都没,要是真在放出来了,真是……唉。”她叹了口气,她作为警员是不该说这么多的,但是她作为女人,真的无法容忍□□犯,还是二次对同一个受害人,简直罪无可赦,她说起话来也带了点私心,自然而然地偏向受害人这方。
“恩,谢谢你。”沈清言起身颔首,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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