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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半，幼儿园准时放学，孩子们排着整齐的长队走出院门。
张莜莜回头对齐燿说了一句，“不要告诉孩子你是谁，她不认识你。”
齐燿停在了原地。看着灵昔飞跑着过去抱住张莜莜，左脸亲了一下，右脸亲了一下。
张莜莜接过女儿的书包，牵着她走去公交站台。齐燿默默的尾随在身后。
灵昔转过脑袋看见齐燿，默默的把脑袋转了回去。什么都没有说。想了一会儿，她仰头对张莜莜说道，“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他也想当我的爸爸吗…”
女儿的话让张莜莜大为吃惊。她停下来看着女儿，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堵住。
张莜莜蹲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脸颊，“你不是一直想见爸爸吗，爸爸回来了…”
小灵昔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爸爸在哪儿…是他吗？”她的小手指向齐燿。
张莜莜点了点头，“对…他就是爸爸。”
灵昔望向齐燿，满脸的疑惑和不相信，“我觉得不像呢？他是我爸爸？”
孩子的话就是它们的内心世界。看着女儿的不敢相信和质疑，张莜莜紧抿着唇瓣。孩子每天心心念念的父亲，真的见面了却不相信不敢相认。
从小到大没有爸爸只有妈妈的生活，让孩子的内心敏感而脆弱，与其突然出现个陌生的父亲，倒不如永远不见面的好。这样还能抱着美好的幻想和憧憬，可现实一旦把幻想打破，剩下的或许不是美好而是怨怪和失落。
齐燿走上前，半蹲在灵昔面前。灵昔后退了一步，藏到了张莜莜身后。她怕齐燿，这种害怕是没有隐藏的。
齐燿的手僵硬的落下，局促的放在了膝盖上。在商场官场无所畏惧的他，在女儿面前突然手足无措起来。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个快要五岁的女儿，更不知道张莜莜离开的这些年，独自抚养着孩子长大。他幻想过张莜莜一直爱着他，甚至怀着孩子离开，甚至生下孩子独自抚养，然后回来找他。可是五年过去，她杳无音讯。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幻想，怀疑他的执着。
所有人在他耳边说着她的种种不好，他开始以为张莜莜的离开真的只是为了钱，五年了，她一定早就和别人结婚生子组建了家庭。
所以再见面的一刻，看到她牵着女儿，他以为那是她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他不甘心，不甘心被她玩弄了这么些年。终于，他知道了真相。
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张莜莜竟然对爱情那么执着。他甚至不了解也不相信自己爱过的女人会那么忠贞。他觉得爱情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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