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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看主人受制,叫了几个小厮手里拿着木棍围住老头,叫嚷着赶紧放开他家主人。老头看都不看他们,一只手拎着王常贵一手抡圆了拳头,就给他腮帮子上来了一拳,王常贵就向那几个仆人摔去,众人一看急忙躲闪在一旁,王常贵甩着口水,像个破布袋子似的重重摔在了地上。
众仆人赶紧上前把主人护住,可老头握着拳头上前迈出一步,这几个立刻躲在了主人身后。王常贵话都说不利索,哆哆嗦嗦得拉扯着大个,示意让他上前,大个苦笑着摇摇脑袋不肯去。王常贵见状大吼道:“你们谁上去教训这个老头,谁就是护院。”众人往后躲得更厉害,他又喊道:“再加五百个铜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年纪稍长的仆人,抄起短棍,跟老头作了个揖:“老先生,身手了得,我等不是你的对手。可你这样私闯民宅,打伤我家主人,我等报了官,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要不,咱们好好说说,怕是有什么误会。”
“狗日的朱大勇,让你上去教训他,你作什么跟他那么多废话!你个没用的东西!”王常贵破口大骂。
这个朱大勇赶紧低声在王常贵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会,王常贵免为其难得点点头,招呼过来另一个仆人交待了几句,就见这个仆人点头哈腰得边向老头示好边往外退。
那个朱大勇继续说:“大爷,你看这也快到晌午了,你想必是睏乏,我家老爷是诚心跟你好好谈,就让狗子给你办点吃食。别误会啊!”
老头看着这个仆役,捋了捋了胡须“你骗小孩呢?叫官就是叫官,你当爷爷我怕你。他们就是来了,也得奖我个除暴安良。你们可够大胆的,青天白日得就在家里行私刑,还打的是正经的农户,胆够肥的。我且问你,这王大水的胳膊是谁卸的?”
朱大勇为难得看了一眼王常贵,王常贵小眼一凶,他就铿铿啃啃巴巴说说“大爷,你是误会了。这是家事,王大水他早不是什么农户,他就是我们酒坊的一个卖身的奴仆。这是犯了错,还顶撞主人,主人这也是惩治家奴!”
“朱大勇,你睁眼说瞎话,我王大水堂堂正正的农户,什么时候成了王家的奴仆?咳咳咳…”大水在金宝的帮助下,从长条凳上下来,挪到了老头旁边,一听朱大勇的话,气得两眼都鼓了出来,说完了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摊倒在了地上。
老头手劲大,把大水放拖抱到廊柱旁靠着,两手拖着大水吊着的胳膊,上下一措,就给他接上了。
老头回过头来打量了朱大勇一番:“好一个刁仆,我这个王大水的堂叔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卖身成了奴仆,你倒说得头头是道。我来问你,这兴庆府可是我大夏国的皇城,凡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不论出身都要登记在册,王大水来这已有十年的光景,要查他的身份可是容 易得多。你家主人就是毁了大水的户籍,只要一验皇城和乡下的交税记录就可清楚,他是什么身份。我就奇了怪了,大水自卖自身,老家为何每年都要上缴农税。你家主人就不是个好东西,连合外人讹诈自家货,把罪责全推在大水身上,还肖想人家娘子,就出了这下等计策谋害他们。等官差来了,正好把你们办了,刚才你们这些打人的狗奴才一样得进大狱。”
朱大勇脸色一白,腮帮子发起抖来,大冬天的就见他额头上直冒冷汗。王常贵挣扎着起来,推开朱大勇指着老头就骂:“你个臭乞丐,就是南城区一个假药贩子,还敢在这儿充大头。想查记录,你也不去打问打问这西市衙门里的主薄是谁?那是老子的拜把子兄弟。你们这些屁民想查什么就查什么,告诉你别做梦!我让王大水是什么籍,他就是什么籍。不就是差一张卖身契吗,朱大勇写一张给他,让他按个手印。”
老头一脚把朱大勇踢跑,上去又给那王常贵一个大耳光“你当我天朝的律令是纸糊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贿赂官员毁人户籍,还强行签卖身文书,我打死你这个混人,气死我了!”
“怎的,大爷这告诉你,如今有钱能使鬼推磨。用不了一个月,大爷我也能弄个一官半职。等官差们来了,我先让你尝尝压乌龟。”这王常贵倒是个宁死不屈的,被打得鼻青脸肿嘴上也不讨饶,不过大丫认为,他是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把他们这些人给收拾了。
老头还要继续揍他,被大丫拉住了,大丫让他歇一歇,这王常贵显然是有所依仗,这些官员肯定是被收买了,咱们还要想好对策。
大丫见那奴仆们吓得不敢动弹,找了一个穿得最厚实的,逼她脱下皮袄,拿来给兰秀秀穿上了。兰秀秀回过神来,见大丫他们站在这儿,很是激动,要她们赶紧离开。大丫安抚她,指了指老头,那个老头挺胸收腹表示自己胸有成竹。兰秀秀哽咽着表示感谢,在大丫的帮助下走到大水旁边,一家三口偎依在一起。金宝看着王常贵被打了还嚣张,怕老头吃亏,捡了一根短棍站在他的身边。
老头倒是一副清闲样,围着那几个奴仆左一脚右一脚得踹着玩,见金宝那样,很大方得夸赞他是个好娃儿。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官差带着三四个捕快径直来到内院。为首的官员一见王常贵的模样,赶紧上前来问候:“哎呀!常贵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昨天就听闻你遇到歹人,今天可是那歹人打上门来了?”
王常贵眯缝着肿成核桃的眼睛,点点头指着老头“就是他!吴兄,你来的太及时了,要不我这条命就交待在他手里了。快快快,把他抓住!”
“你这个凶徒,赶紧束手就擒,老爷我让你少受点罪!要不然,这此兄弟们手中的刀可是要舔血的!”
“我呸!你问都不问,怎么断定我就是凶徒,最大的凶徒在那儿,把他先抓起来再说!”
“你休要胡说,你私闯民宅,打伤主人,还血口喷人,来人将他拿下!”
捕快拎起手中大刀,就要上前,老头暴喝道:“你知道他滥用私刑,毁人户籍,逼人为奴的事吗?”
“你这凶徒,且不要管别人,我接到的案子是你个流民行凶伤人。常贵兄弟素行良好,世代经商,从未有过劣迹。你就不要狡辩了。”
“你眼瞎啊,那这夫妻俩被他打成这样,你管是不管?”
“罚治个奴仆而已,大家大户谁没个奴大欺主的事。”
“他们二人是有户籍的,不是什么奴仆。他们把人打伤,你不管吗?”
“那就把他们一并带回,审问后再作决断,至于你,辱骂官员罪加一等,儿郎们把他拿下,教训教训!”
老头功夫了得,一圈就把这此捕快摞倒,那个主薄吓出了一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