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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荃还记得,当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修仙圣地时的感觉。仙气渺渺,如在雾中。是的,道法宗的景色看上去也很美,也是四处青山林立,白云围绕,仙蝶灵雀一派仙家气象。可却,似乎缺了什么!
初时,苏荃以为是看惯了好莱坞大片的后遗症,对这些场景毛毛雨,无甚感叹。可后来又认为可能是在她的潜意识当中,对这个道法宗已然有了很深的成见,所以心理导致生理上的视网膜全面失调。但不管是哪个原因,反正苏荃就是觉得那个仙境好象缺了些什么!可到底缺了什么,她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直到,今日,站到极天门的山门前时,才终于反应过来。
道法宗缺的,便是一种气势。一股渤然浩大,让人神圣不可侵犯的崇圣感!一种即使只是站在山门前,便觉得呼吸不能,心跳指数直达二百七的惊叹感,一种哪怕是守门的小弟都会傲着下巴看人,却让你感觉到腿肚子似乎开始有些抽筋的紧迫感!一堆感觉,可具体说是什么,苏荃却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她只知道,站在山门外时,只看得到高耸入云的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山脉时,便已觉得此处博大浩瀚。而待跟在这二人身后,进到山门之内时,更是觉得自己的两只眼睛真的是不够用了!
只见山门之内远远可见七座高峰参差耸立,一座比一座高,一座比一座挺拔劲秀。而他们所在之地便是其中一所山峰的山脚之下。一长串看不到尽头的台阶直通云宵一般,上面跑着走着许许多多的男女修士,大部分都是身着灰衣的外门弟子,可却也有为数极不少的青衫修士。听桓澈说,在道法宗只要混到青衫的地步就算是正式进入门派了。而只有你筑基成功,半衣衫重新换成白色道服后,门派才会发正式的身份令牌给你。
在道法宗,筑基修士不过是那几十个人头的样子,可在这里,只苏荃抬头一眼看到的天上飞的白衫修士便不只一二百人了。他们或脚踩祥云,或凌空飞剑,或操控着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飞行法器,忙忙碌碌的在天上飞来穿去。长长的衣摆和广袖便风吹动,自在飘扬,越发便衬得这些筑基修士一个个神容风流,潇洒气派。
苏荃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动,真恨不得这会子她便筑基成功,也自己飞行一番。好体会一下真正成为仙人的感觉。只是好可惜:她现在还只是一个炼气弟子。并且在进入山门,一气走完大概有几千台的台阶后,便觉得双腿不太象是自己的了。而眼前的景致则变成了一片足有十个足球场那样大的平台,以及,平台之外写着三个金灿灿大字的‘执事堂’!
“这里便是门中的执事堂。所有弟子不管上下,只要出入门派都要来此登记。”
桓澈的话是传音,苏荃却是一时忍不住点了点头。惹得那玉雕般的秦崧真人回头看了一眼,兴味一笑。三人进入堂中,很快会有筑基弟子迎了上来,恭敬的朝走在最前面的秦崧弟子一礼:“师叔回来了。”
两个人穿的都是白衣,那个迎上来的小子长得竟也是不错的。可是站在这位秦崧真人面前,却是平白低好几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境界的原因,还是这位真人身上的这身白衣虽然也是白的,可是质地却与那筑基修干十分不同。甚至衣领袖口腰带处都皆绣了淡淡的金色暗纹,使之一看便尊贵了许多。
苏荃想她自己的事,可那秦崧却是淡然回答:“是。不只我回来了,桓澈师弟也回来了。你们给记录一下吧。”
堂中原有十来名弟子在忙碌,适才见到秦崧真人时还是恭敬,可一听到桓澈二字时,却是集体扭头过来看。却在看到一张烧得惨不忍睹的脸后,集体怔楞。好在的是这些筑基弟子也是一个个活了大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人了,虽然惊岔在心,却是很快就把一块净白无暇的玉版递了过来。上面乍一看只有‘峨嵋金顶桓澈’几个字。可是刚才那人提着一管毛管往上写东西时,苏荃却是看仔细了。上面分明写了‘沐阳道君之子桓澈,三十五岁筑基,四十五岁筑基中期,今五十七岁筑基后期回山门。’
这家伙居然已经五十七岁了?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苏荃想得超无厘头的。可是很快就轮上她了。秦崧真人一指她的鼻子,对那弟子又道:“至于这个,是新进门的弟子,朱绯色。照例,便归到我们那峰吧。至于剩下之事,便由你来安排。”说完,一扭身便出去了。而桓澈也是无法,轻轻的抚了抚苏荃的顶发,给了她一个要坚强的眼神后,便也离去了。
那二人离开后去了哪里,苏荃不知道。却知道适才在这二人面前还十分恭敬的筑基修干一瞬间,腰间盘便不再突出了。上下打扫了她一番后,走回了条案后面。苏荃识趣,跟过去,便见这川剧变脸大师的首席弟子慢悠悠的从抽屉里取出来了一枚竹制腰牌。个头比适才桓澈那个大了两倍,可是材料却是……啧啧,竹制的。虽然那竹子上面也泛着淡淡的灵气,可是一看就是便宜货。
“叫什么?”
你刚才耳朵聋了?苏荃一边腹诽,一边笑眯眯的讲:“朱绯色。朱红色的朱,佩服上色紫与绯的绯,色便是颜色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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