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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嗒”一声,将茶杯搁在桌上,轻飘飘看过去一眼,凉凉道:“合虚还有要务需要处理,请恕本君不能继续奉陪,告辞。”
芈尤挑了挑眉,转而含蓄一笑,道:“既然合虚少主有公务在身,在下也不便多做挽留,您请便吧,恭送少主。”
他淡淡瞥了一眼墨玉,起身拱手道:“若有礼数不周,还请天帝原谅,你们好生聊着,告辞。”言罢,转身拂袖而去。
墨玉微微皱皱眉,自顾自拿个荔枝剥了起来,待果皮全部剥落,塞入口中细细品尝,满意的在桌上吐了个胡,掏出帕子小心抹了抹手,然后,又将手伸向果盘。
君泽面无表情的将果盘放到一旁,淡淡道:“墨儿,为师觉得,你该练习辟谷了。”
她扁了扁嘴,默然拿起一杯茶灌了进去,缓了口气,道:“徒儿觉得,人是铁,饭是钢……”说罢,准备伸手拿盘里那串水晶葡萄。
他凉凉望过来,闷闷哼一声,吓得她手中动作一僵,停在果盘前方。
“天帝大人,您对徒弟会不会太严肃了些,只是吃点水果而已,何必百般阻挠呢?”言罢,芈尤顺手摘了两颗葡萄,放在她的掌心。
君泽悠然晃着杯中茶,眼皮都微微抬了一下,淡淡道:“我这个徒儿顽劣得很,现在不严加管教,以后就更管不住了。”
墨玉笑嘻嘻将葡萄塞进嘴里,含糊道:“师父,您不给徒儿吃分明是因为小气,人家给徒儿吃证明人家大方,怎能污蔑徒儿不服管教呢?”
他额上的青筋暴起,冷起一张脸,撂下茶杯,道:“那么这次回到雨泽殿就开始辟谷,没得商量。”
芈尤无奈的摇了摇头,帮她满上一杯茶,递了过去,道:“既然不让吃,那就多喝点茶吧。这是江南的贡茶,味道挺不错的。”
她伸手接过来,掖了掖耳前碎发,浅笑道:“师父精通茶道,我却一窍不通,只是口渴时才随便灌一碗,倒是糟蹋了您的好茶呢。”
“不妨事,姑娘喜欢就好。”他不吝啬的回了一个和煦的微笑,晃着杯里的茶,浅浅茗了一口,动作倜傥,给原本就很俊朗的五官,平添几分动人的风情。
墨玉学着他的模样,用杯盖荡了荡茶水,小口抿了一些,咂咂嘴,客套道:“唔,似乎……还不错。”
君泽拍了拍袍子,起身道:“芈尤,你也快该早朝了吧,我们师徒已经叨扰多时,便就此别过吧,以后有何事情,递道折子来就成。”
“恭送天帝。”芈尤亦站起身来,恭谨俯首道,“不知可否借您的徒儿说两句话?”
“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吧,本君先行一步了。”言罢,他的身影消失在皇宫内。
“唉?”墨玉的脑子还在琢磨着刚才那口茶到底是个什么味道,完全没有跟上他们的节奏,只知道,转瞬间,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姑娘可喜欢皇宫?”他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
“唔,这里有人伺候,还有好吃的,自然是喜欢。”她绕着他走了两圈,又补充道,“我以前在话本上看过,上面说,皇帝很尊贵,每天都有一大堆人跪拜,皇帝很花心,后宫妃嫔不计其数,可以朝三暮四,上面还说,皇帝最无情,因为他掌握着生杀大权,谁不小心招惹了他,就等于死路一条。您不笑时,确实很有威仪。”
“不错,了解的很透彻!”芈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敛起笑容,背起手严肃道,“但是,姑娘可知,你刚才的这番话已经是以下犯上,朕完全可以马上定了你的罪,拉出去砍了。”
“唔,皇宫一点也不好玩,说错话就要砍头,我看,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说完,她拍拍裙身,提步欲走。
“军令如山,怎能由着姑娘说走就走?”他抬臂将她的水袖牢牢握住,不紧不慢道,“不过,朕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免受刑责,不知姑娘愿不愿意听一听呢?”
“但说无妨。”墨玉下意识抖了抖手臂,从大手的禁锢中逃脱出来。
“姑娘若肯留下来,做我的皇妃,芈尤定会悉心对待,百般宠爱,自然不用受那斩首之刑……”
她顺手捏了个蛾子,悄无声息放飞出去,转过身来,望着他的脸,勾起唇角,冷冷道:“所以,您支走我的师父,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错,确实就是为了这件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芈尤站在原地,认真望着她的脸。
墨玉通过蛾子追踪,发现赤炎根本不曾离去,舒缓了皱紧的眉头,叹道:“那就拜托您来个痛快的,杀了我吧。”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抱臂道,“只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您,合虚少主就在宫外不远处等我,您若是敢动我,他自会替我讨回公道,我想,至少也会屠戮整个楚国皇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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