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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伯伯正视我道:“身体怎么变都不重要,心不变就够了。人越是活的长久,经历的事情就越多,如果只是一味的看着那些不停改变的东西,人就会容易变得迷茫,甚至失去自我。像你这样近乎永恒的生命,以后经历的改变和痛苦比任何人都要多得多,所以不要去看那些容易改变的东西,找到并守护住永远不变的事物或信仰,才能让你在无尽的轮回与寂寞中守住本心。记住,永远别逃避,逃避会让你失去更多。也别怕痛苦,痛苦也会让人成长。做事不要太过思前想后,也不要顾及太多别人的感受,其实想太多不一定是好事,不光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你知道处处为别人考虑,不一定就是为他人好,也许某些人或事根本就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呢!好了……广场上人越来越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别想太多,生命短的人往远了看,生命太长的人只活在当下就够了。”
浩伯伯讲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明白归明白,想真正做到却又不容易。而且……我总觉得浩伯伯今天话里有话,他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我来不及细想,因为师父在催促我回家睡觉。我应了声是,低头又看了眼那枝枯萎的彼岸花,它的形状还很完好的保留着,只是枯黄代替了妖艳,平添出些许凄凉。从皇宫里出来的百姓让广场再次热闹起来,他们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非常配合御林军的安排,向广场外移动。在我看那彼岸花时,正巧有一队人经过,其中一人无意间踢了那花一脚,花朵中央突然蹦出个指甲大的小圆球,它就着刚才被踢的劲儿滚向远处。
师父他们先走出去一段距离了,看我半天没跟上便回过头来喊我。可我的注意力都被那小圆球吸引走了,根本无瑕顾及师父的喊话。小圆球在广场上被人踢来踢去,就因为它是那妖花中掉出来的,所以我没办法不管它,一路跟随想捡起它。终于它在一个人数相对较少的地方停了下来,我挤过人群却突然看有只手将它捡了起来。我的视线跟随它向上,放在了捡它的人身上。那是一个全身披着连帽黑斗蓬的人,不!不是黑,是黑底金云纹!我几乎瞬间就想起了恶魔之眼洞里的黑老大,这件斗蓬和他的一模一样!我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捡球人开口道:“好久不见了。”
他的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沙哑、浑浊,和黑老大的如出一辙,我现在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个黑老大,萧瀚阑寻找已久的仇人!未待我开口求助人群中正向我这边挤过来的师父他们,黑老大的身旁又闪出三个黑斗蓬,估计也是之前那三个手下。这时,我腕间的铃铛突然无声地抖动起来,让我的心更加的慌乱不安。不安归不安,可看突然冒出的三人时,我的心里想的却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史燕这个人,如果他们三个真是恶魔之眼洞中的三人,那……其中之一就肯定是史燕了!我真得很好奇萧瀚阑见到她时会是什么表情,毕竟她曾是萧瀚阑唯一深爱过的女人,想到这一点,我有些心生妒忌。明知道两人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我还是忍不住回想起明月公主记忆中萧瀚阑看着江婉青时的样子,他从没那样爱恋地看过我。
胡思乱想的臭毛病,我这辈子算是改不了了,它让我错失了多少次逃跑的好机会!这回也没例外,就在我小肚鸡肠的嫉妒过去的史燕时,黑老大似是朝师父他们的方向看了看,随后单手托起小圆球。小圆球突然光芒大盛,一个透明的结界瞬间就将广场上的百姓和卫兵弹飞了出去。好在结界面积并不大,只有蓝球场大小,所以受伤的人数并不多。虽然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躲避结界了,但还是慢了一步!不知为何,我被结界追上时并没有被弹出去,反而是困在了结界之内。
师父他们绕过那些摔的四仰八叉的人群,赶到结界旁边时,我正好紧贴在结界内侧望着他们,虽然我尽力掩饰,却依然藏不住眼中的绝望。好死不死的,腕间的铃铛突然急促地响了几声,师父他们是知道铃铛的事的,所有人的反应跟我如出一辙。但他们三人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几乎立刻就对结界展开攻击。这结界也不知是出自谁手,连浩伯伯、萧瀚阑和师父联手都未能攻破。看着他们为了救我拼尽全力的样子,我突然间就没那么害怕了。
黑老大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吓得我一激灵。他道:“别白费功夫了!浩王爷不会到现在也没察觉出此结界出自何人之手吧?”
浩伯伯手下未停,却脸色不善道:“史青。”
“王爷好记性!史青虽然功夫不怎么样,始终在天玑阁升不上去,但唯有结界这一项,比之天枢阁也毫不逊色。这颗魔石乃是他功力顶盛时期炼制的,就算你把你老爹和吴瑕子一起叫出来,怕是没有一两个时辰也破不了。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妹妹能不能活得了那么久呢!”他的语气像是在玩笑,却听得我毛骨悚然。
师父暴喝道:“你敢碰我徒儿一根汗毛试试?将来我一定从你身上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黑老大将兜帽下的一团漆黑转向师父,语带嘲讽道:“将来?哼哼哼哼……别说将来啊,现在怎么样?”他扬起手,其中一个黑衣人忽然朝我欺身而近,我几忽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但无奈和怪物打了一夜再加上失血过多,速度被拖慢了好几拍,直接让来人用左手扣住了左肩。他往回一搂,我就势转身用右胳膊肘攻击他的面门,他右手迅速钳住的我胳膊肘,卸了我的力后顺着胳膊向下一滑,捏着我的手腕向后一扳,将我的胳膊反扣在后背。
我左手从腰间拽出银沙向后插去,还没等碰到他,他按在我左肩膀的手向旁边一挪,只听咔吧一声,我的左胳膊就被他卸掉了环,疼得我冷汗直流。他顺势向下夺走我手中的银沙,左手夹着我的脖子将我拖到了师父他们面前,当着他们的面把银沙刺进了我右肩,随后迅速拔出。鲜血喷在结界上,炸开了一朵朵妖艳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