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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绾听了之后,腾得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等到监考老师一脸严肃地说不准大声喧哗的时候,亦绾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考场。
她努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扑腾扑腾地乱跳个不停,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豁达开朗的菲菲会出事?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头漫过去,像梅雨季节的时候,那淅淅沥沥打在碧绿色的雨篷上的细密的小雨珠,噼里啪啦,让人心慌难耐。
亦绾镇了镇心神,她从白色的草稿纸上撕下一页,然后迅速地写上几个字,待监考老师发试卷从第一排同学开始往后依次传递下去的时候,她连带那个卷起来的小字条一起递给了二狗子。
二狗子贼头贼脑地把纸条子打开,上面有亦绾端正娟秀的字迹:菲菲出什么事了?
二狗子不假思索地在亦绾字迹的旁边龙飞凤舞地写到:她伤得很严重,听说是从楼上摔下来,送到医院去抢救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
二狗子写完有把纸条子揉起来,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一眼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确定老师望着窗外的时候,赶紧用笔杆子轻轻地戳了一下亦绾的背,然后从桌肚底下把纸条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递到了亦绾的手里。
亦绾看了之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整场语文考试下来,亦绾心不在焉地也不知道自己在答卷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只有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才把试卷迷迷糊糊地交给了老师。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亦绾才从二狗子嘴里得知原来那天放学菲菲送她回家的时候,菲菲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城里的家一趟。
清晨一大早,菲菲就一个人坐着村里的班车回了A城,本来姥姥说是要陪菲菲一起回城里一趟,但是菲菲执意不肯,姥姥本来就有高血压和老寒腿的毛病,她怕一路的颠簸会累着姥姥。所以姥姥是一直把菲菲送到了车站,直到车子开得远了,她还一直凝望着,不肯转身,最后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用头上裹着的藏蓝色的头巾颤巍巍地擦拭着眼角涌出来的泪水。
菲菲是回家去讨回曾经搬来姥姥家时落在自己卧室里的一只扎着蝴蝶结的粉色的布娃娃。那是自己六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去法国出差特意漂洋过海带回来的一件礼物。菲菲非常喜欢那个布娃娃,每天晚上只有布娃娃在自己的枕边的时候,她才能睡得着觉。
菲菲的父亲柳培东是一家小型私营企业的老板,主要经营的门窗建筑生意和生产制造销售一体化的钢化玻璃厂。亦绾曾经听菲菲说过,他爸也是打小在农村里土生土养长大的,十六岁就背井离乡跟着村里的一些常年在外打工的农民工在建筑工地上帮瓦匠们拎水泥碗子和扛钢筋水泥板,日晒雨淋的,又吃不饱穿不暖,晚上还得睡在床板比馒头还硬的工棚里。
那时候的柳菲菲的父亲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青涩的少年,当别人还在学堂里享受着美好的校园的时光,他却已经开始饱尝了生活的艰辛和无奈。也许就是在那一段磨砺人意志和耐力的时光里,菲菲的父亲学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和在承受住社会上摸爬滚打的风霜雨打。
后来建筑工地的一个承包商老板看这个年轻人做事勤恳又踏踏实实,是个本分的好小伙子。又看当时的菲菲的爸爸年纪不大,在工地上晒得黑漆麻乌的,就把柳培东分配到自己名下的一个做门窗玻璃生意的公司里打理一些杂活和管理日常仓库的物品出库和入库的数量记录。
那时候,正值国家掀起了一阵企业改革的大浪潮,大批外来企业的涌入给市场带来了更多的机遇和挑战。当时很多人选择的是下海经商,企业家们纷纷卯足了劲要在改革的浪潮里大展一回拳脚。
柳培东或许天生就有一种敏锐的嗅觉,平时又非常喜欢看有关财经报道方面的报纸和股票投资方面的书籍,对待做生意和投资上面他有灵活的头脑和运筹帷幄的远见卓识。在门窗玻璃建筑公司待的时间久了,又常常与财务部门和技术部门打交道,他敏锐地感觉到做门窗生意的生产与销售渠道的中间可以赚取一笔巨大的利润。
十年磨一剑,勤恳和踏实的公司让正值风华正茂的二十八岁柳培东在门窗经营行业这一块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广阔的人脉关系。从亲戚朋友和家人那里借来的一笔本金后,小型的门窗经营店面就大张旗鼓地经营起来。但经营生意首要面临的就是资金周转的问题。
也就是那段时间,柳培东在与银行长期密切打交道的过程中,与当时还在银行里当财务会计的柳菲菲的母亲韩月茹认识了。都说女儿多像爸,柳菲菲长得眉清目秀的,那么遗传给菲菲这么良好的基因的柳培东自然也是个宽额深目的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一来二往聊得久了,两个人都是情愫暗生。其实,当时银行里有很多小姑娘明里暗里地不知抛过多少眉眼,但那个时代谈个恋爱还要交由组织上同意,然后写个文书,算是可以正式谈恋爱了。姑娘们也只能是在心里暗自心花怒放着。
但是韩月茹却是个心里藏不住半句话的放浪不羁的姑娘,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出来了。这一点,柳菲菲继承地天衣无缝。但是,俗话又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自从韩月茹大胆地表白以来,两个人还真就名正言顺地走在了一起,最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出色的女人。韩月茹在财会这方面做得是非常的得心应手,银行贷款这方面柳培东的门窗店做得风生水起,后来做得大了,就渐渐地办起了公司,也在城郊买了一大块地皮开办起钢化玻璃的厂房来。
可是,这男人啊一旦有了钱,就似乎忘了自己曾经抛头颅洒热血所吃过的苦。找情人,包小三,高档会所俱乐部里的吃喝嫖赌,几年里。菲菲的母亲和父亲争吵的打架的根源无外乎如此。
菲菲知道爸爸在外面有各种各样的女人,但她以为那些女人无非是爸爸走马观灯时偶尔会多看个两眼,随后就会被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这一次回家以后,当她拿出曾经的钥匙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怎么拧也拧不开。
难道是爸爸故意把家里的锁换了?可是这里的一切明明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家。
她不甘心,就咬紧牙使劲地拍打着家里的这扇富丽堂皇的大铁门,直到两只手掌被拍得通红,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家里的保姆许阿姨,而是一张严肃而陌生的老女人的面孔。
菲菲忽然觉得心慌,她径自推开那个女人,大步跨入自家的客厅。她焦急地环顾四周,家里的陈设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连她最爱的那盏曾经由她亲自在灯具城挑选的玫瑰水晶吊灯都换成了几束玻璃彩穗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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