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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重阳宴上,司马道福与徐氏有过交流,推测得知司马昱可能已经准备向桓温求亲了。再一看到宴上会稽王送给桓姚的花篮,心中更是焦急不已。即使因为算计桓姚崴到脚的事情,被桓温处置了雪岚,让她心有余悸,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门婚事达成。
自然更是顾不上在宴上和桓姚这些未婚女郎抢风头,因此,一向在集会上十分活跃的桓二郎君夫人,在整个宴会都心不在焉,一门心思想着对策。
要阻止这门婚事,面对的对手既有桓温也有司马昱,照如今的局面,已经远非她一人之力能抗衡的。她自身的力量太微弱,得把能找到的所有助力都凝聚起来才会有胜算。
因此,为了大局,她不得不再次低声下气来屈就桓姚。
两人走到一个凉亭中,待屏退了左右,司马道福神神秘秘地低声道:“七妹妹,我今日,听阿母说起了一件与你有关的大事,想必你如今还蒙在鼓里。”
桓姚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企图,只能静观其变,顺着她的话问:“不知二嫂所谓何事?”
“阿母说,我阿父近日在准备XX礼,想娶你为妃。”司马道福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道,“七妹妹你还是妙龄女郎,我阿父却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要把你配给我阿父,就算我是做儿女的,也实在不忍。念着与七妹妹这些年的交情,才特地来相告的。还望七妹妹能有些准备。”
这个年代的大家女郎,有几个愿意放着好好的嫡妻原配不做,去做他人继室填房的。便宜父亲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儿女成群,按常理此时嫁过来的继室已经很难讨好。桓姚如今的家世也不差,完全可以找得到年纪和其他条件都相当的少年郎。
虽然以司马道福前世的眼光来看,自己的便宜父亲还算是个风度翩翩的儒雅大叔,但以这个时代的眼光,他的年纪已经该算作是老头子。她料定,桓姚得知这个消息后,必定会心有不甘。
桓姚本身虽没什么能力,她身后却有桓歆。虽然不知道历史上的楚太祖究竟为什么会让桓皇后被许配给便宜父亲,但只要桓歆能提前得知这个消息,就必定会全力阻止这门婚事。
司马昱想娶她?桓姚听闻这个消息,一时真有些消化不过来。即使今日重阳宴上收到了他送来的花篮,却也还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娶她为妃的念头。她比司马昱的三女司马道福还小好几岁,他怎么好意思对她动那种念头的!
不过,这消息从司马道福口中说出来,可信度却得打个折扣了。对于司马道福,她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简单地轻看了。“二嫂的好意,我先在此谢过了。不过,这婚姻之事,自有父亲母亲做主,两位长辈怎么说,我做晚辈的,自是听从。”
如此中规中矩的回答,只因不愿意给司马道福留下话柄。
司马道福却有些着急,看桓姚这态度,莫非对便宜父亲也有意思?也是,她这便宜父亲可是当朝的辅政大王,从身份上看,确实是整个晋朝屈指可数的尊贵人物。会稽王妃这个名头,说不定桓姚还真看上了。
“我真没想到,七妹妹也是个如此爱慕虚荣的人!”司马道福忍不住嘲讽道。能逮到桓姚的短处,其实挺不容易。
桓姚一挑眉头,也不甘示弱:“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这一介小女子能置喙的?倒不知二嫂这话,从何而来?”
“你要不是爱慕虚荣,为什么今天要收我阿父的花?”司马道福质问道。
“我头一次参加重阳宴,并不知这些习俗。每位女郎收到的花都是来者不拒的,我又怎能特立独行。二嫂倒是说说,我该用何理由退回会稽王的花?”倒说得她多么十恶不赦了,别人都不退,她为何要惟独退回会稽王的花得罪人?
司马道福听出桓姚已然有些不快,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落下泪来,道:“七妹妹,对不起,刚才我只是想到我阿母太着急了,才会如此对你。无礼之处,我向你赔罪了,你别怪我!”说着,她屈膝向桓姚一福。桓姚对李氏那么重视,听她提到徐氏,应该是很容易引起共鸣的。
她是嫂子,桓姚自然不敢受她的礼,侧身避开,淡淡道:“二嫂不必如此。”
司马道福却顺杆往上爬,起身来道:“我就知道,七妹妹为人最是善良大方了,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做好姐妹。”
桓姚对她的好姐妹一词嗤之以鼻。算计她那么多次,竟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又听司马道福说:“七妹妹,算是我求你,你不要答应会稽王府的求亲!七妹妹你如此美貌,必定能找到更好的归宿,求你不要和我阿母抢阿父好不好?阿父和阿母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如今好不容易才废黜一直为难阿母的王妃得以圆满,你不要再破坏他们了好吗?”
桓姚自诩清高,至少面上应该会不屑去当小三吧?
桓姚听她这番道德绑架一般的话,只觉得可笑。要是会稽王真的对徐氏情比金坚,在他已经满院姬妾的如今,多她一个少她一个能有什么影响?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怕她夺了徐氏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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