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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习还没约唐棠,陶贝贝再一次被唐棠堵在自家门口。
这天,她带小致远去游乐园,累了一天,在外面吃了饭,准备回到家好好睡一觉。
刚走出电梯,就见一个黑压压的人蹲在家门,陶贝贝精神不好,乍一见,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致远小朋友瞧见自己的爸爸,又看看陶贝贝,上前去礼貌地叫道,“爸爸,你坐这儿会生病的。”
唐棠抬头,看到儿子,也瞧见陶贝贝眼中的戒备,悲伤更深。
他声音有些抖,“儿子。”
致远很不习惯和这个才见过没多少面的爸爸交流,但他曾发誓,要保护好妈妈,不让人欺负妈妈,他是男子汉,说话要算话。而且他也对钟晨阿姨保证,他不能怯懦,更不能退缩。他像模像样地说:“爸爸喝酒了就不要来了,我和妈妈都很好。”
陶贝贝很欣慰,尽管很累。
唐棠看着儿子,中肯道:“你把儿子教育得很好。”
陶贝贝再狠心,也没想对他怎样。她也欣然接受他的肯定,甚至很骄傲:“对于孩子的教育,我会尽最大努力。”意思便是,不管他唐棠有没有想抢夺儿子的意思,对儿子的教育不会怠慢。
唐棠压根没想过要抢夺抚养权,对陶贝贝的内疚,这一生他都无法弥补,唯一能够为她做的,就是不打搅她的生活,还给她宁静,甚至在她找到幸福时大方送上祝福。
理智如此劝说自己,行动上控制不了自己。总不知不觉来到这儿,总想见一见她,听一听她的声音。
他也知道,这样不好,每次都告诫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到了下一次,又如是告诫自己。
唐棠想,他完了,惦记前妻,不忠于现任。
唐棠也知道,他这叫活该。
致远小朋友问:“爸爸,你开车来的吗,还能开回去吗。”
唐棠感动,“爸爸没喝多少。”
致远小朋友沉吟,然后说:“少也是喝了,这样吧,我去拦车,你也早点回去,别让家里人着急。”
唐棠和陶贝贝:“……”
什么叫人小鬼大,陶贝贝早就领教了儿子的能耐。唐棠哭笑不得,他还以为儿子会邀请他进去休息,不想他是变玩意儿撵人。
他苦笑:“不用,爸爸能行。”
致远表情沉重:“爸爸,虽然你不承认,但也不能逞强,你不爱惜自己也要尊重他人,酒驾很危险。”
陶贝贝想,她是不是没说清楚才让唐棠误会。她让致远先进屋,然后才问:“唐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唐棠望着她,艰涩地点头。
陶贝贝想,既然知道那就好谈了。她说:“既然知道,那你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唐棠不想她问题直切了当,愣了半晌,底气不足:“我也不知道。”
陶贝贝冷笑:“不知道?你是觉得我的生活过得安逸了,你心里不舒服还是觉得你能一边来这享受儿子父亲的天伦之乐,还能回家若无其事面对你妻子?”
唐棠心颤了一下。
陶贝贝才不被他的表情迷惑,她说:“唐棠,我可是你前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既然当初是你选择放手,如今我也请求你继续放手。”
“贝贝,你听我说……”
陶贝贝不打算听,也不认为有听的必要。她说:“听什么,是你的身不由己还是我的不懂迎合?唐棠,都没用。当初我忍痛成全你们,也请今天你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你连一个赎罪的机会也不肯给我?”
陶贝贝觉得真他妈讽刺,赎罪?离婚时,他可曾有一点犹豫?
她道:“赎罪?好啊,你来告诉我,这个罪你怎样赎。是回家离婚和我破镜重圆呢,还是两边都顾着?”
陶贝贝的话问地唐棠无言以对。
陶贝贝冷笑:“去你妈的唐棠,别以为谁都稀罕你。破镜重圆?除非我有病。”
唐棠受伤地看着她,千言万语说不出。
陶贝贝问:“需要我打电话通知你太太吗,我看你喝了不少。致远说的很对,你要尊重他人的生命安全。”
“陶贝贝,你讨厌我,你也要为致远想一想。”
“想什么?想着怎样和你暧昧?我呸,当真我陶贝贝没人要?”
唐棠扶额:“我没这么说,我是……”
陶贝贝不想和他瞎扯,也不认为和他说的通。她指着出口,“你走,若想见致远,你可以给我打电话预约,而不是无声无响的来这里,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唐棠小声嘀咕:“你不接电话。”
陶贝贝不想和他浪费时间,砰一声将他关在门外。
致远问:“妈妈,他走了?”
陶贝贝纠正:“他是你爸。”
致远挠挠头,不好意思道:“真不习惯,爸爸忽然冒出来。”
“不管习惯还是不习惯,我们谁都不能否认你有爸爸的事实。”
致远摊手,无奈接受:“好吧。那妈妈打算怎么处理他和甄叔叔?”
甄家伟?
陶贝贝笑问:“你喜欢甄叔叔吗。”
致远说:“还行,只要对妈妈好,我都不反感。”
陶贝贝试着问:“那你是不是很反感你爸爸。”
致远低头,默默地想了想,才问:“妈妈想听实话吗。”
“对,你说说你对你爸爸的看法。”
致远说:“我没反感他,就是觉得他比较可怜。”
陶贝贝若有所思。
致远解释:“我看得出,他对妈妈和我内疚,他想弥补。”
陶贝贝惊讶于儿子的智睿,她问:“你希望妈妈给他弥补的机会?”
致远摇头:“妈妈你常常教导我,一个人不能重复踏进同一条河。”
“真是妈妈的宝贝。”
这一夜,陶贝贝彻夜失眠。她用了足足一晚来回忆和唐棠过往点滴,能够记起来的,并不是那些不愉快,反而是那些愉快轻松的趣事,以及唐棠为讨她欢心做了很多让她费解的事。
她想,也许人都这样,有了明月光难忘朱砂痣,有了朱砂痣便忘不了明月光。可她不想做明月光,也不会做朱砂痣,她只想做她的陶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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