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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人们都还记得,帝国总公会被一群女流氓霸占的事情,一些黄金级甚至钻石级的战士,被迫忍受着那个破帐篷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心烦意乱中接取任务。
某些具备资格走上二楼的爵士,也好奇地打量大厅中央那个突兀的“建筑”,心里猜测是哪位殿下公主的行宫。
这么荒唐的事,立刻传遍王都大街小巷,成为茶余饭后颇耐咀嚼的谈资,就像是泡泡糖,就算在嘴里没了甜味,总还能吐个泡泡消磨时光。
名声的传扬,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在总公会赖了两天后,她们还是被总会长亲自下令,被工作人员“客气”地请了出去。
“先找个旅馆吧。”赫蒂被赶出来后挺不高兴,本来还想厚着脸皮撑到下次领取任务。
“如果我们以后在王都接取任务,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阿善脑子一动,又有了新的念头:“我们,买个房子?”
“没钱!”赫蒂恨道,这两天奥莉雅也刚把武器升级,花了一百多金币,剩下的这些也许只够买个厕所垫子。
“说的也是,王都房价太贵了。”阿善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上学那会儿房价是一步两个金币,现在涨了十多倍!可有钱人还是那么多,新房图纸还没画好就被卖完了。”
“在王都想落脚可真难。”麦儿也难得地感叹道。
“是啊,除非你……”说到这里,阿善眼睛一亮,笑了起来:“买凶宅可以便宜一些,要不我们试试?”
用鹿小道的话说,她们都是刀口上滚过来的,怕什么凶宅?可事实是,看过两处低价挂牌的凶宅后,她们就发誓再也不踏进这鬼地方半步了。
带她们看房的是阿善老舅公手下的中介人,因为是老板亲戚,倒是每个地方都老老实实地说清楚凶案的原委,还特意指出尸体躺哪儿,哪儿又发现了头颅、断肢什么的,他口才本来就好,说起这些陈年旧案更是绘声绘色,在他指着破烂床铺上的枕头,说出当年就是在里面找到遇害者的眼球时,鹿小道第一个脸色苍白地逃了出去,后面小队保持着散乱的队形,一哄而出。
“有没有没这么可怕的?”阿善问那位中介人。
“我再找找看,按理说还有一些,毕竟这是王都,哪块地里没埋着死人骨头呢?”中介人坦然说道。
小队在旅馆里蜷缩了几日,噩梦连连,那位中介人又找上门来。
“你们真运气,刚找到个合适的。”中介人在地铺和床中间艰难立足,连口水都没来及喝,就介绍起来:“这次是老古董街的房子,地方不大,但有个带池塘的小院子。”
“别,你先说清楚,这次又牵涉什么案子?”鹿小道心有余悸,抓起被子蒙住半张脸,活像在听鬼故事。
“这事儿大概在十年前,老乔纳爵士购置了这处房产给儿子当做婚后的新房,可婚礼当晚,你猜怎么着……”中介人不由自主压低声音,气氛也骤然紧张:“当天晚上,新娘穿着婚纱,手里拿着磨得锃亮的匕首,把小乔纳的喉咙割开了,他那时正在洗澡,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浴缸,他抬起眼,看到新娘发着绿光的双眼,刚想说什么,又是一刀刺向肋部。要说这新娘也是厉害的角色,杀完小乔纳,转身上楼,换了衣服就……”
“你这哪儿打听来的?”阿善突然破坏了说恐怖故事的氛围,不屑地说道:“还新娘穿着婚纱,一刀又一刀的,还上楼换衣服,你看见了?”
“这个怎么可能……”中介人知道自己又没管住嘴,尴尬地搓着手讪笑道:“巡逻队只是发现新郎死了,新娘跑了,一直没抓到。后来人们传多了,自然有了各种细节,各位就当故事听吧,哈哈!不过……”他脸色沉了一沉,补充了一句:“房子里确实有时能听见鬼叫,这些年还更频繁了。”
老乔纳爵士死后,没了合法继承人,房子被王都民政部收回,但凶宅的名头总是不祥,这么些年也没找到买主,因此价格倒是意外地低廉。
“我们买不买?”赫蒂纠结着,买完房她们就又囊中如洗,还得背上一百多金币的债务,万一真是她们无福消受的凶宅,这笔买卖就亏大了。
“先去看看怎么样?”阿善提议道,其她人也犹豫地点点头,看来心理阴影并不容易消散。
时光荏苒,那间老宅子也在恶名中日益颓败,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它,如果不是突出的阳台,早已看不出原本海蓝色的墙面。
几株高大的重阳木阴翳整个院落,只有泛着绿泡的小池塘享受着秋日的恩泽。
房屋是带着阁楼的两层建筑,楼上下各有两间卧房,一楼还有一个小客厅,以及小巧的厨房和盥洗室。缺陷也很明显,楼板陈旧、墙面开裂,到处是腐败的霉味,要让它重现往日风光,恐怕还要花费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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