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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资本危机事件后,在黄叶镇多停留了几天,暴发小队终于开拔启程。临走她们还做了件事:把堤岸上画着小队肖像的门板拆下来,准备运回王都装在自家驻地,也算是个不错的纪念品。
米尔鲁鲁第一次看到这张画,虽然简陋,但却莫名地很想在上面有个自己的位置。“别急,等到了王都,我找人来把你和弥乐都添上去。”阿善一眼就读出两个后来者的心思,笑道:“我同学在王都开画廊,让他来画不要钱,画不好还能揍!”
在灵体状态憋了几天的黎莱一放出来,就畅快地摆动着粉红的大屁股,想要招惹路边的母马。“色鬼!”赫蒂往大肚子上踢了好几脚,才让这家伙走回正道,一摇一摆地向王都进发。
春意渐浓,路两旁张满天空的铁线条也添了些新绿,龙虎峡口那一对庞大岩雕也褪去了些许冬日的肃穆,仿佛不再那么狰狞可怕。
路上猫过一冬的中高级冒险者也时常骑着召唤兽出现,无不对这恶俗粉色的大河马投以嘲弄的目光。不过,偶尔也有冒险者认识小队成员,尤其是以毒包子闻名的麦儿和阿糯,于是其中的一些还和她们善意地打起招呼:“黑鸦军现在老实多了,可全是你们肉包子的功劳!”阿善立刻喜道:“大叔你喜欢就到我们那里吃呗,管够!我们那里还有玩的,一条龙服务,全队都过来给大叔你打九折!”“算了算了,那玩意儿看得吃不得,我肠胃不行……”冒险者大惊失色,连忙落荒而逃。
一路上走走停停,黎莱看到雌性召唤兽时,小眼珠子直转,摇头摆尾地示好,有时还依依不舍地返身跟着对方跑上一段,让背上小队成员的脸都丢光了。“这样纠缠下去,我们又要回到黄叶镇啦!”赫蒂不耐烦地跳下去,说道:“要么我们走着回去,要么就地宿营,等晚上没人了再走吧!老娘这脸可还要呢!”
在峡口外的一片空阔的草坪上,小队在一片树荫子下面建起临时宿营地,时值初春,暖暖的微风让她们很快沉入梦境。米尔鲁鲁还在清醒与昏睡的两难中挣扎,她撑着沉重的眼皮,奋笔疾书,记录下小队一桩桩琐碎事迹。当然在这种精神状态下,她写的东西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可就要让人生疑了。
迷迷糊糊写完,她刚把稿件小心地放入便袋,便看见一些灰色袍服的人走了过来。“这些冒险者也是信徒吧,来的可真早!虔诚恭敬,当为我辈之楷模!”那些人说着,就在草坪上忙活起来,首先竖起的是一面绣着银色弯月的旗帜。
米尔鲁鲁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们选择的宿营地应该恰巧是银月教会的一个野外讲坛。因为帝国对教会始终抱以不冷不热的态度,所以这些年来教会也收敛了过去大肆传教的做法,除了总部祭坛外,只是定期在民间开设讲坛,宣讲其教义,发展教徒而已。因此在王都四野,都有这样设在野地里的讲坛,吸引众多周边教徒前往聆听主教大人的教诲。
米尔鲁鲁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向教友们表露自己的身份,毕竟她还是卧底,离着说“对不起,我是卧底!”的最终大结局还早得很。
教会忙碌发出的声响,也让小队队员们纷纷从午休中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在忙什么,但那面旗帜还是让她们颇感兴趣。
“这是银月教会的旗吧?”鹿小道指着银月旗高喊着,毫不在意教会人员投过来的怪异目光。“我们是不是也弄一面旗子,看起来好威风!”弥乐一跃而起,跳到旗子旁边想要顺手摸一把,却被教会人员阻止,不高兴地嘟着嘴又回来了。“有点道理,回去可以请人设计一下。”赫蒂想到将来战旗飘飘的壮观场面,也心动不已,但想想还是说道:“算了,不要搞这些,一是大家都要战斗,没闲人能专门给拿着旗子;二是,你们想想,如果旗子上面用的是我们的形象,鹿小道那张大脸在上面迎风飘啊飘……”“算了算了,说说罢了,不要旗子了。”其余队员,除了鹿小道,一致表示赞同。
这时,银月教会的教徒已把场地收拾了个七七八八,虽然没有主祭坛的雄伟宏大,但在旷野郊外之中、明月云彩之下,倒也有些厅堂里感受不到的古趣。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表演!”鹿小道对教会人员喊道,满以为这是一场歌舞晚会什么的。“去去去!这是教会的讲坛,不听的话走远点!”教会人员终于搞明白这只是一群误打误撞的阿猫阿狗,呵斥了一番就忙自己的去了。
这时路上还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暴发小队怕放出黎莱那胖畜生又要惹来笑话,于是也不急着起身,依旧占据着自己的那一小方栖息地,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回去该早些换上春装,配上些好看的头饰之类;基地也该整理一番,池塘的水有些发臭,野草灌木也要修剪。总之,要做的事很多,回家后得好好忙上一阵子。
在小队肆无忌惮的议论声中,太阳缓缓落到山后,如同归巢的鸟,草坪上开始聚起不少来听讲的教众,他们虔诚而安静地等待着,绝不像暴发小队那样叽叽喳喳个不休。
不多久,一辆马车从王都方向驶来,轻快的马蹄声一直到草坪边缘才停下来。月落主教身材高大、面容严整,身上黑色的主教服熨帖得不起一丝皱纹,从马车上下来后他淡淡望了一眼讲坛,对这里的布置和教众的数量都感到满意。
“主教大人,可以开始了。”先前到来的教会人员向他报告。月落微微点头,大步走向银月旗帜,那下面摆放了一方讲台,正是为他准备的位置。教众们发出热烈充满期待的欢呼,月落脸上泛起微笑,轻轻抬手,让教众们再次安静下来。
清了清喉咙,月落开口讲道:“吾教以月为尊,月明月晦,其神异几何?……”
“大叔,你便宜点卖不卖?”突然,鹿小道清亮的嗓音响起,她看到教众中有一位猎人,腰间还挂着一只刚捕获的雉鸡,又肥又嫩。
“等会儿行不行,我听教呢,别打扰。”猎人教徒压低声音,对干扰到宣教很是惶恐。
“不行,我们都饿了!买了野鸡正好吃火锅!”鹿小道寸步不让,手里十几个银币闪闪亮,让猎人心头有些发痒。
“这里是教会讲坛,不听讲的话请离开!”维持秩序的教众赶过来,想要驱赶这些存心捣乱的人。
“啧啧!好大口气!”阿善最擅长斗嘴,马上义不容辞地跳了出来:“这儿是教会的地皮吗?地契拿出来看看!这儿可是我们先来的,没让你们换地方就不错了,还敢公然叫嚣,是想阴谋分割帝国领土吗?!”
教众给对方随手丢过来的大帽子吓了一跳,只好换了笑脸道:“小姐可不要乱说,教会可吃罪不起。要不你们轻声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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