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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她马上就要考初中,当地是按分数上学校,如果想考好,她必须认真读。
江岸发她消息她也看不见,手机电脑什么的早就禁了,就只是一遍一遍看数学,然后哀嚎着喝一杯牛奶睡觉。
程之焕很少见到何宁了。她的家庭不允许她安静认真地读书,父亲带回家的女人喜欢嗑瓜子,一地的瓜子壳,全是使唤她打扫,到后来家务全被指派给她,而她的父亲只是坐着。
她没有读初中,她去了妈妈的城市生活。
凛城真的很小,她出门走上二十分钟去买个煎饼,几乎是跨越半个城市。她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江岸,她忍不住地想,会不会孔星澜挑拨离间成功呢,会不会江岸生气再也不理自己呢,会不会江岸喜欢孔星澜了呢。
来不及她想这么多,招生考试很快就开始,程之焕面无血色地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她见到了江岸。
“小傻子,阿姨说她在打麻将,叫我帮忙接一下你。”他就站在那里,插着兜微微笑着,四月和风温温拂过,眼前少年明朗如月。
“江岸。”
“干什么?不就是两三个月么,你不认识我了?”他无奈,“好了,快点走吧,必须你带路才行,我不认识这里。”
她看着江岸发怔,胸口火辣辣的闷疼,眼圈一红:“江岸,江岸我可能,江岸,我、”她拉住少年的袖子,低下头抽泣起来,少年清风明月,最怕雨点,手足无措只能抚她的头发,程之焕呜咽着不肯停。
她学过很多词,造过很多句,在作文里写过无数遍“我的童年是一个万花筒,但是每当我想起xxx时,它总是最大最亮的一颗珍珠”,她听过好多人说,最美好的词是春,是希望,是无战争,是绿树成荫,是乃敢与君绝,是子欲养而亲待,是我与梅花两白头。但是现在,对程之焕来说,最美好的词,只有江岸。
“焕焕,先回家吧。”
她止了哭,面色如常带着他回家,只十几分钟就到了,江岸微微有些担心:“还好吧?怎么一出来就哭?”
“江岸…”她又红了眼,“我想和你在同一个学校,但是我好像考不上。”
“就因为这个啊?有什么的,初中也就三年,我又不是只跟你做三年朋友。”他哑然失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就是学校而已,“我有报一附的,我们那边早就考完了,过半个月通知成绩,我们去一附读呗。”
他顿了顿,开口说:“我三哥要过来,明天你妈妈说会带你到锦州来玩,最好不要来。他脾气很差,尤其讨厌女的,你要是去了说不定他就一直找你茬,没必要去受气。”
“你三哥?”
“对。”
他笃定地点点头,心里忐忑得很。对不起了三哥,总觉得这傻子程之焕她一定会看上你,委屈你当一次霸王龙,谢谢三哥。
遥远的江洲寒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