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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凝见之欲呕,将腹上刀子扔下,拉了杜雀道:“快走,快走。()他练的妖法,死后这么难看。”
杜雀与他出了巷子,笑道:“你装得可真像。当时你若不向我挑眉头,我还真道你是被暗算了。”
云水凝笑道:“起初你制伏了那汉子后,那妇人仍是大叫杀人,我便发觉有异,已在暗中提防。他匕首刺过来,我便身子一缩,左手握住刀锋,再将刀身斜了斜,就好像当真插进了腹中。”
杜雀道:“厉害,厉害。若不是见你挑眉头,我又细盯了盯你受伤处,还真难发现血是从你手上流出来的。”说着自腰间取出一只红色小瓶,倾了一些白色粉末在云水凝左手伤处,道:“这是我的秘药‘固血散’,洒上之后,多深的伤口也会立时止血。”
云水凝笑道:“不过你装得可破绽太大了,这不老童子自檐上落下时,我已出声叫你小心,以你的应变奇速又怎会回过身来让药粉尽数飞向自己脸上?而且你扑倒后,他也丝毫没有怀疑你已闭住了气,绝不曾中了他的‘束神粉’。”指着他的嘴,道:“这儿还没抹干净。”
杜雀将嘴上余下的“束神粉”抹掉,笑道:“原来我用力抓了抓你的手倒是多余了。不过在你看来,这是个破绽,但在那不老童子看来,却是毫无破绽。()”
云水凝道:“我正奇怪不老童子怎会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你倒说说看。”
杜雀嘻嘻一笑,道:“你这可想不到了罢。第一,这不老童子最为忌惮的人是你,他只道你已受了重伤,防范之心也就去了大半;第二,是他报仇心切,以致操之过急。你没听他说么,他多怕失了你我的踪迹,只养了一天的伤便来查探咱们的下落,可见他报仇之心有多么急切了。你再听他说话时话声中的怨毒之意多深,恨不得立时收拾了我,再慢慢地折磨你,他还哪里有工夫疑心我?”
云水凝点头道:“有理,有理。我砍了他半条膀子,他日后再要去做那些无耻下流的勾当便费事了许多,也更加容易惹起正道人物的注目,他当然恨我入骨了。不过他若再晚两日找到咱们,也不用咱们杀他,他自己便气死了。”
杜雀嘻嘻笑道:“这话却不错。”
云水凝突然道:“不对。”
杜雀一怔,问道:“有什么不对?”
云水凝道:“你忘了给巷子中五个中了‘束神粉’的人解毒。”
杜雀道:“迷药而已,过两天自然会醒了。”
云水凝道:“他们亲人见了岂不心焦?”
杜雀道:“他们只是懒睡,有什么心焦?”
云水凝道:“要睡两天两夜啊。第一天他们的家人还可当是懒睡,第二天不见他们醒过来,可能就要去找神婆来治。神婆若说他们是鬼上身,要活埋才好,那怎么办?”
杜雀道:“如此咱们去告诉他们家里人,他们要睡两天两夜才会醒。”
云水凝“咦”了一声,道:“你怎么变得如此不爽快了?你的解毒灵药很贵重么?”
杜雀道:“不贵重啊,我有很多。只是......只是我也不想再去多瞧那不老童子的尸身一眼。”
云水凝恍然道:“哦,那有什么?有我陪着你,走,去给他们吃解药。”拉了他手便往回走。
巷子外已有人在围观,二人挤了进去。杜雀自腰间摸出一只黄色小瓶,倒了五粒白色小丸分别喂在五人口中,又一一拉起他们手掌与自己的手掌相对,如此过了大半炷香的工夫,才整治完毕。
二人又分开围观人群出去,人群中有人道:“怎么治了半晌,人还是没醒?”“治不好就走了。”“咱们还是帮忙抬到医馆去。”
杜雀回头道:“你们可别滥充好人。他们一两个时辰便会醒了,若是遇着个庸医,乱治一通,可不是说笑的。你们若是帮忙,便将他们抬回家去,交给了他们家里人,教他们睡上一会儿便好了。”
人群中又有人道:“你自己治不了,便乱说一通。”“你才是庸医罢。”“他怎么也帮着治了好一会儿,别再说了,还是抬到医馆去。”
云水凝道:“我兄弟年纪虽轻,却是位医道高手,他说一两个时辰会醒,那便会醒。你们若将他几个抬了去医馆,治出个好歹,看他们家里人依是不依。”
人群中一时无人再有甚言语,二人径去投店。晚饭时候杜雀说要与云水凝畅饮一番,云水凝因不老童子那妖人终于被诛,心中欢喜,乐得奉陪,便同杜雀在一家小酒店中开怀对饮。
二人回到客栈,天已大黑,定好三更时候去寻本城牙令,便先同榻小睡一会儿。云水凝一日劳顿,颇为疲累,又饮了些酒,少时便自睡去。朦胧中,听得更锣声响,已是四更天,忙撑起身来,去推杜雀,竟推了个空。
揉了揉眼,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看去,却哪里有杜雀的影子?心道:“难道雀兄弟见我睡得沉,自己去了不成?”忙穿好鞋,去桌上拿刀,见刀身下面似是压了一张纸条。点亮烛火来看,上面写道:“水凝吾兄,恕弟雀先行一步,望有缘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