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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李加诚张口就道:“两万,帮我调查一件事。”
成舟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让开身子道:“你先进来说是什么事,我能办到再说。”
李加诚摇摇头没有进去,“我等下还要去看我堂婶,她身体不好住院了。”
“你堂婶她什么病?”成舟关心了一句。
“思儿成疾,自从我堂弟没了后,每年到这个时候她都会病一段时间,今年尤为严重。我堂叔打电话给我,说堂婶她这段时间老念叨我堂弟回来看她了,他很害怕,怕我堂弟把堂婶带走,就让我过去看看。”李加诚脸色看来有点疲倦,还有点担忧和伤心。
成舟忍不住道:“你家里事多,又有阴司的工作,平时就不要那么拼了,你说你图啥?”
李加诚:“我的人生信条: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好。”
“你赢了!说吧,李精英,你来找我帮你调查什么事?”
“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实在忙得分/身乏术也不会过来麻烦你。每年清明、中元、冬至前后都是我最忙的三个时间段,而今年清明眼看就要到了,地府已经派了许多工作下来,不得已我只好过来请你帮忙调查一下那件事。”
“只是调查?”
“嗯。”
“到底什么事?”
李加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A4纸,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父亲一位老友找上我,说他儿子这段时间被吓得神经衰弱,原因是每当关灯的一刹那,他都会看见自己被斧头劈死的惨样,所以他现在到了晚上根本不管关灯,彻夜让家里的灯亮着。但这种情况只是治标不治本,他已经找了眼科和神经科的医生,还找了心理医师,但都没有用。”
“对方怀疑有鬼魂作祟?”
“对。”李加诚道:“因为那位老先生和我父亲是故交,对我家的事有那么一点了解,他虽然不是完全相信鬼魂之说,但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念头。所以这次他儿子一出事,他看科学手段无法解决,就找到了我头上。”
“你想让我帮忙调查那人是不是真的被鬼缠上?”
“是。如果能彻底解决对方困扰,对方愿意再出十万块谢金。如果不能解决,只要能查明原因,他们也愿意出两万块的调查费。”
成舟沉吟了一会儿,他虽然对对方提出的报酬很动心,但他现在刚开始学习道法,如果就这么自不量力的接下此事,到时候还是要麻烦红叶他们三个。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也非常、非常忙碌,基本抽不出时间来调查此事。
“李加诚,我可能要跟你说抱歉,你也知道我这个月的月绩不是很好,我有两个客户正在谈,恐怕……”
“你以前根本不在乎业绩,现在怎么突然在乎起来了?你是不是对这个价钱不满意?其实还可以再谈。”
成舟有苦说不出,他哪里是不在乎业绩,他是在乎得不得了却偏偏毫无成就。
只是这话他无法跟李加诚解释清楚,因为对方也不知道哪里误解了,平时言谈中总是认为他在利用这份工作掩护真实身份,而不良的业绩也被其认为这是他在游戏人间的证明。
“我不是对价钱不满意,我是真的没……”
“这个活我们接了。不过费用得长一倍。”红叶突然从成舟腋下冒出头来。
李加诚看红叶答应了,立刻把那张A4纸交给红叶,“这是我爸那位老友儿子的联络方式,费用方面你们可以直接跟他们谈,我建议你们在谈价钱前,先做点什么震慑一下对方。其中窍门应该不需要我多做说明,你们应该都很清楚该怎么做。”
红叶接过那张A4纸。
“我等下就打电话把你们介绍给他们,至于见面时间你们自己约。其他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这样。有事电话联系,再见。”
李加诚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成舟奇怪地看向红叶,“你不是一直反对我接这种活计的吗?这次你怎么这么积极?”
“因为司徒刚才把你的手机掉进奶茶杯里了。”
“……什么?!”
万幸,手机没有就此报销,何生挽救了它。
司徒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刚才想打个电话,哪想到手太滑就掉进了杯里。”
“我可以问问你要打电话给谁么,导致你这么厉害的鬼都能激动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真的是手滑。”
“哦?换个问题,为什么你表现失常,红叶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司徒一字一顿地回答道:“因为他想看我笑话。”
红叶有这么恶劣吗?
成舟、何生一起看向横躺在沙发上的小毛头。
红叶枕在他爸的大腿上,小脚丫子翘在腿上晃啊晃,“都看我/干什么?我不赚钱养家,你们吃什么喝什么?难得来只肥羊,不宰白不宰。老头,赶紧给对方打电话约时间见面。”
“叫爸!”
见司徒没有阻止的意思,也没有暴走的迹象,成舟最终还是照着那张A4纸上写的一串数字,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方已经被李加诚提前打好招呼,听到成舟自我介绍时并没有太诧异,最后双方约定明天晚上,也就是周五晚7点在紫荆花咖啡厅的包厢见面。
A4纸上写的不止是对方的联络方式,李加诚很尽心,他把他所知的一些委托人背景和家庭成员介绍,甚至一些简单的关系图也写了上去。
“委托人父亲在本市官职不小,我们接下这个任务真的适合吗?你说对方会不会把我们当作坑蒙拐骗或宣传迷信的给抓起来?”
成舟到了咖啡厅门口又后悔了。
红叶不耐烦地拉他,“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不下二十遍!司徒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你今天是以心理医生的名头跟对方见面,对方也不可能承认雇佣你这类人,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我没有心理医师的执照。”成舟更不安。
“对方也知道你没有!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就觉得和这些官X代打交道有点没底,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进去就知道了。爸爸,如果你真的不想进去也可以,那你现在带我去见奶奶吧,或者我自己去也行,反正我知道她住在哪里。”
成舟闻言,立马牵起红叶的小手,推门走进咖啡厅。
“您好,客人,一共几位?有预约吗?”迎宾服务生上前带笑询问。
“有预约,孙先生的包厢。”
一听是孙先生的包厢,服务生连预约单都没有翻,脸上的笑容瞬间又加深几分,侧身带路道:“两位请跟我来,孙先生的包厢在楼上。”
成舟带着红叶推开包厢门时,墙上的时针正好走到7点。
服务生把成舟两人带到,默默带上包厢门离去。
“我以为你会提前到。”孙国宏略带不满地道,在本市,他极少等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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