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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下,田地里,热浪席卷大地,高高在上的太阳似乎要把万物烧焦,一位驼背的老者,与一个戴着斗笠的少年正在插秧。插秧并不是一个轻松工作,总是弯着腰,在站起来的时候,你的腰椎就会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就像被强行扭断又接上了一样,疼的厉害。
“他爷爷,小常,吃饭了,快来休息一会儿!”吴常很庆幸自己没有大胖的大肚子,要不然腰弯不下去,这两亩地就要爷爷自己种。听到奶奶的喊声,吴常风一样跑上田垄大树底下,在太阳下暴晒后,哪怕是一片树荫也能给你带来凉爽。
“哇!野菜大饼,奶奶今天过年吗,还有小咸鱼,今天好奢侈啊!”饥活恶毒地舔舐着吴常的肚子,从有记忆起,饥饿总像一只癞皮狗,紧紧跟在身后,除了逢年过节能吃上一顿饱饭,每天都要忍受饥饿,家里的粮食只有那么多,自己多吃一口,爷爷奶奶就会挨饿。
早已饿红眼的吴常伸出脏兮兮的手迫不及待的去拿大饼吃,却被奶奶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先洗手去,你看手上都是泥巴。”吴常嘿嘿笑这去洗手,爷爷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上田垄,烟袋锅子在石头上敲了两下,这才慢吞吞的蹲下洗手。
吴常抱着大饼狠狠咬了一口:“真香!”奶奶笑呵呵的说:“香你就多吃一点,这农活可是体力活,你现在是长个子的时候,一定要多吃点,多吃才能长的高高的,到时候当了状元,考上大学,咱家的好日子就来喽。”阿黄非常不识趣的跑了过来,大大的鼻子总是向闻着香味,眼睛里全是渴望。
“去!一边去!这是给人吃的饭,狗过来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去!”奶奶把大黄赶走忧愁的说:“等逢集,我去街上把大黄卖了换钱吧,小常开学就要上高中了,咱学费还没凑够,这不是办法啊。”一听奶奶要把大黄卖掉吴常顿时扔掉手里的大饼,抱着大黄警惕的说:“不行!大黄不能卖,它是我的好朋友!”
爷爷喝了一口杂酒,瓮声瓮气的问:“不卖大黄你咋去上高中?上好了学咱家才有好日子,听话把大黄卖了咱就有钱了。”“不行!大黄不能卖,上次大胖他们欺负我还是大黄把他们赶走的,它是我的恩狗,我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事!”大黄狗并不知道主人们正在讨论它的去留问题,殷勤的舔着吴常脸上的碎饼。
奶奶拉着吴常的手欣慰道:“还是我家小常心善,好心有好报,坏人做坏事自有老天收,那圣人都说了,“人之初,性本善。”圣人说的还有假?小常以后有钱了可不能当坏蛋,咱们要当就当好人,你看看大胖他爹,都让人家骂成什么样了,不就有两个臭钱吗?”
奶奶掐着腰在那骂街,吴常捡起大饼趁奶奶不注意,偷偷撕了一块给大黄,大黄是条很通人性的狗,有时候会偷地瓜给自己吃,如果能抓到野鸡兔子什么的就更好了。不是吴常不听奶奶的唠叨,而是奶奶几乎每天都要给吴常洗脑,“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是她老人家的口头禅,吴常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大饼真香啊,可是为什么怎么吃都不觉得饱呢?手好痛,脸好疼,全身每个地方都好痛,我的手指呢?爷爷奶奶慢慢扭曲消失了,手里的大饼变成了鲜血淋漓的人手,右手已经不见了,唯一的感觉就是疼痛。
吴常终于清醒过来,这是一个不见天日的小屋,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那个橘黄色的灯泡,也许是短路,它总是一闪一闪的。一道强光突然照在吴常脸上,吴常仅存的一只眼睛因为刺激闭上了眼睛。还好,只是一瞬间而已,那个明眸皓齿的大哥哥又来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很阳光,就像电视里面的大明星,第一眼见到他总觉得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惜现实给了吴常狠狠的一记闷棍!
腾龙帝国纳百族为百姓,通过几百年的同化通婚,几乎已经完成了统一,只有几个顽固的大族依旧做着造反的美梦。野族便是其中之一。腾龙帝国对于少数民族非常优待,法律上人人平等,还会为他们特别放开一些政策,野族为华族之后的第二大族,早已被取消了少数民族的头衔,但是他们依然在各地作威作福。
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阳光大哥哥,其实是个恶魔,他叫阿里木,野族二十七岁。只因为吴常家三百棵杨树,进而强取豪夺。想到这里吴常仅存的一只眼睛又开始流泪,爷爷就是被他们打死的,大黄也被他们打死了,自己去报警,居然被警察扔出来,他们根本不敢管这件事。
想起爷爷老实了一辈子,最后自己却连一副棺材都出不起,只能让他裹着草席草草下葬,这一切就像一把小刀在狠狠割着自己的心脏。七岁那年妈妈跑了,只留下吴常拿着棒棒糖发呆,父亲是个烂赌鬼,唯一回家的时候就是身上没钱的时候,有时候吴常很希望自己这个爸爸永远不要回来,如果不是他把钱都拿去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连上学的钱都没有。
“啧啧啧!又哭啦?真可怜哦!”阿里木那张非常有欺骗价值的脸近在咫尺,从开始对他恨之入骨,到现在看到他,吴常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从那天带着刀子想找他要个说法开始,吴常体会了人世间各种酷刑。第一天,铁签子扎手指,从指尖扎进去,然后顶在骨头上,用锤子轻轻往骨头里钉,那种痛入骨髓的疼到现在还无法忘却。
十根手指十根脚趾让阿里木玩了两天,第三天他依旧没有放过自己,用钳子夹住指甲盖,缓缓用力,并且让你看着自己的肉体被撕裂,吴常永远忘不掉指甲盖被上的皮肉慢慢被拉长,最后脱离,鲜红的血液蚰蜒一样啃食着手指,疼痛化作毒蛇疯狂撕咬痛觉神经。
吴常不知道自己被痛昏过去多少次,每次被痛昏过去,然后又被痛醒,仿佛陷入了死循环。右手彻底不见了,左手与双脚的骨头全被生生捏碎,然后抽了出来,鞭子就像雨点一样抽在吴常身上,这种疼痛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该死的华狗,不要以为你们人多了不起,我们野族迟早会把你们变成奴隶!到时候所有华族男人都是畜生是苦力,所有华族女人都是我们野族的繁衍工具!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想挑衅我们野族的权威,知道我们在这个地方有多少人吗?整整两千人!”
鞭子抽在身上吴常很木然,连最基本的惨叫都发不出来,他的舌头在第六天就被割掉了,吴常已经成了哑巴。红的透明的烙铁就在吴常面前,阿里木从吴常额头抓下来一大把头发,还没碰到烙铁已经纷纷扭曲消失。
阿里木的帅脸因为扭曲而变的狰狞,扣着吴常的下巴咆哮道:“华族崽子!你害怕吗?你恐惧吗?你还觉得高人一等吗?”灼热感让吴常尽量将身体向后缩,可惜他被牢牢的绑在十字木上,如果能逃他早就逃了。拼了命的挣扎只是虚弱的抖了两下。
阿里木挥舞着手里的烙铁疯狂大吼道:“害怕吗?你害怕吗?你害怕了对不对?哈哈哈!”伴随着阿里木疯狂的大笑,通红的烙铁还是落在了吴常身上。焦糊的白烟升腾,烙铁深深插在胸口几乎已经和皮肉成为一体,阿里木毫不留情的将烙铁撕下来,同时还带下一块吴常被烧焦的皮肉。
阿里木陶醉的闻着这股焦味,喃喃道:“华族还真是一个猪一样的种族,你们全都细皮嫩肉,用来做食物再合适不错。”他撕一下一块焦皮在吴常眼前塞进嘴里缓缓嚼着,仿佛一位优雅的绅士。
吃过人肉的阿里木显得更加疯狂,红着眼又拿出另一根烙铁,在吴常身上比划着:“接下来烧哪里呢?鼻子?还是肚子?还是耳朵?”阿里木每说出一个部位吴常便疯狂的摇头,仅存的一只眼睛因为恐惧而不断流泪。如果再给吴常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绝对逃到天涯海角,哪怕自己自杀也比遇到这个恶魔要好一千倍!
“真是无聊,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如果你能说出一句放我出去,我一定会放你走的,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哎!”阿里木一脸戏谑,仿佛真的在仔细听吴常说话。吴常早已失去了舌头怎么可能再说话,哪怕他因为阿里木的话而看到生存的希望拼命说话,他也只能发出毫无含义的斯斯声。
“滋滋!”烙铁又落在了吴常身上,这次是嘴巴。吴常因为剧痛几乎要把眼睛龇出来,胸口仿佛要爆炸一般。阿里木盯着吴常的眼睛恶狠狠道:“反正你这张嘴巴也没有用了,不如毁了的好!”
烙铁离开,带走了吴常的脸皮,红色的肌肉以及白森森的牙齿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此时他看起来更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