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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座武馆那是有点夸张了,但赚的也确实不少。
林玦收起手机以后就赶忙去伺候聂争,又是擦汗又是递水又是捶背捶腰捶腿,那态度殷勤得聂争怀疑她下一秒就要跪地三呼万岁。
聂争一半觉得受宠若惊,另一半直觉她大概在这短短几小时里又招惹回什么麻烦了,眼睛暗暗打量四周,没看到有谁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心里不由安定不少,但还是低声问道:“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坏事没做什么,好事倒是做了一箩筐。”林玦讨好地对着他笑,“现在在别人家呢,一会儿回去我再跟你说吧。”
聂争:“……”回去?回哪里去?乞丐街还是酒店套房?怎么听起来都这么不像个事儿呢。
但他到底还是没再追问。
另一边冯杉被几个弟子从地上扶起来,依然是个兴致勃勃的模样,迫不及待问聂争:“你刚才的最后一拳到底是个什么招数?我想到现在都还没没想出来要怎么破解那一拳。”
聂争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那一拳是前几天我刚刚琢磨出来的。”
冯杉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我和锋刃打那一场,他太厉害了。”聂争现在说起那场比赛,依然心有余悸,“最后我靠体力赢过他的,不然我也想不出能怎么赢他。这几天我就自己反复琢磨,想出了一些新招式,本想留到下一次跟他交手的,但馆长你太厉害了,我刚才想到最后,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招了。”
他一贯话少,这会儿子一句话里却仿佛出现好几次“太厉害了”,旁边听到的没有人会怀疑他对于口中提到的那两个人的欣赏仰慕,也没人怀疑那两个人确实很厉害。
毕竟其中一个是他们眼里高山仰止的馆长,而另一个是刚刚赢了他们馆长的人口里跟馆长一样“太厉害了”的人。
被他这样直白赞赏的冯杉本人却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声:“凡是招式,就算再厉害总也能找到破解方法的。我想不出来怎么化解你这一拳,大概是因为你这一拳还没什么体系、路数甚至名字吧,非要说的话,我感觉是更接近‘一定要赢’的意志力的凝聚。”
这话说得玄乎,聂争却不由点了点头。
因为他新想出来的这几招确实还没来得及有体系、路数、名字,甚至他自己都感觉这不太像是招式,所以最后带着点为难和羞愧跟冯杉说出这一拳的时候,他真是斟酌了半天才想好怎么来形容。这也的确是出自某种意志力——当他反复回忆跟锋刃的那场比试,回忆赛场上自己一度被打到完全爬不起来的挫败、对手完全没法被打败的重压,以及林玦那句对当时的他而言堪称荡气回肠的“打死他”,回忆得多了,自然而然的,他就打出了自己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打出的几拳,而后感觉到这几拳大约能够给锋刃造成很大的困扰,唯一没料到的是世上厉害的对手不止锋刃一个而已,他这才没隔几天便又被迫掏了第二次箱底。
冯杉看什么稀奇物种似的看了他一会儿,转脸又笑出来:“我当年虽然败得很惨,后面又有点慌不择路,但是这么多年我也没觉得自己当初的看法是错的,今天看到你,感觉终于能为当年的自己扬眉吐气一盘了。”他不等众人发问,自己接着道,“我们今天比拼了十几种不同派系的武功招式,虽说我痴长你十几岁,但你无论所学、所看、所想都要胜过我,所以你跟别人比一场,没两天就能自创出新的招数,这事可只有你才做得出来,换了别人都是不成的。”
聂争没料到他这样盛赞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继续“商业互吹”下去,就听冯杉又继续道:“所以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做吧,得到联名推荐不是容易的事,但是今年我们长宁的这个名额我会留给你的。”
聂争蓦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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