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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下吧。”秦空躺下,说话声稍稍弱了些,他蜷了蜷身子,闭眼,微微喘息着。
旺财跟了秦空这么些年头,虽说他笨,但至少还看得出些苗头,他一步一步靠近床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轻声唤道:“王爷,您没事吧?”
未得到回应,只听得略有些沉重的喘息声,旺财点亮了放在桌子上的烛台,暗黄色的光照亮了黑漆漆的屋子,才让旺财得以看清楚了秦空的面容。
秦空的面色微白,拧着眉,牙齿微微露出来,狠狠地咬着下唇,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拧着有些皱巴巴的被子。大概有时伤口作疼,一时未能忍住,便轻轻闷哼几声,若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
旺财拍手,跺脚:“王爷您为何不早些说您不适!非要这般忍着,你看这湿透了的地方!您究竟忍了多久!”见秦空手一直拧于腹部,旺财一手拽住那双手,掀开被子,发现被子的里侧沾到些血迹,他一愣,这血迹是从何而来?
“王爷!”想起秦阳交待的话,旺财深深呼了一口气,翻箱倒柜般寻了两根麻绳,将秦空那双不听话的手捆绑在了床头,这样绑着,总让人觉得秦空如同将死之鱼一般,任人炖煮,毫无挣脱之力。
旺财一路奔到三王爷的府上,恰巧秦阳在这时刚刚一脚踏进王府。
“何事这般慌张?”秦阳这次明显是有些心里准备了,看离开时秦空的状态,自认为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所以便不怎么着急,说话也慢了些:“这深更半夜的,难不成五弟他出事了?”
旺财拼命点头,秦阳狠狠将药箱甩在旺财身上:“你比那个下人呆多了,那下人二话不说就拽我去了府上!你还废了话!”说罢,快步前去。
路程不远,但走这路的人心中焦急,哪怕只是半响功夫,也让秦阳甚是揪心。
推门而入,烛光摇曳,让秦阳最先看见的,便是秦空被绑着的手和手腕上那条不深不浅的红印子。
秦阳慌忙解开绳子,没好气的质问旺财道:“你绑他做什么!你看看他的手腕!真是如同蠢蛋一般的下人!”
旺财委屈的辩解:“这是三王爷你吩咐过的,若是王爷他紧按伤口,便绑住他的手,王爷他手都深陷进去了,奴才当然要绑。”
“我说了叫你绑,你倒好,你那是绑!你那是勒住!你看看!”秦阳心疼的揉了揉秦空的手腕,“还好没让你绑住他的脖子,不然非让你活活勒死不可!”一边数落着旺财,他一边又细细处理着伤口。
秦阳处理完渗血的伤口,替他盖好被子,悠悠地开口道:“既然没睡就别这样紧闭着眼,若是疼便唤出声音来也是好的,你这般隐忍,旁人看着心里好受不到哪去。”
秦空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微微睁眼,愧疚道:“又给三哥你添麻烦了。”
“你见什么外,好生养着,别又触动了伤口,三哥近日事情多着呢。”秦阳有一些事,未告诉秦空,他想先缓缓,过着日子再说也好。
秦空也不过问,他现在也没多少力气过问,沉默了一会功夫,传来平缓的喘息声,那人睡着,也露出了笑容。
“旺财,好好照看你家主子,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便把你丢进猪圈里。”丟下此话,秦阳掩去眼底的倦意,轻轻开门,又轻轻关门。
秦阳未做什么梦,累了,就睡得沉了。
秦空却梦得,他笑了,笑得极好看,苏言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这是为何?大概是因为他嘲笑她厨艺不如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