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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不尽的秦淮美景,尽收眼底。秦淮河与青溪水道汇合处的桃叶渡自古就是南京的重要渡口。西岸人声鼎沸,热闹非常。还未到梅雨季节,老天爷的脸的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睛空万里,此时已是乌云密布。
渡口的东岸虽不及西岸繁华,景置倒是清雅。浦南居是这里唯一的一座大客栈,这里平常投宿的客人很少,大多都赶往渡口西岸的悦来客栈,只有往来的江湖豪客经常在这里驻足、打尖。
这时,客栈的大厅内坐满了人,都是因为大雨将至,为了避雨而来,但也有几位常客到这里喝喝茶解解闷。茶也不香,酒菜也不入流,但这里最有名的就是说书的she阳先生。说起来也怪,他可不是专职说书的,也不为了讨赏钱,就是为了在这里小酌两杯。
坐在厅内东首的身材肥胖的客官扯着嗓子喊道:“我说she阳先生,趁着天se还早,给大家来一段吧?”
“就是,就是!聚了这么多人都快闷死了,快来一段给大家解解闷?”中间几桌的客官附和道,听其口音都是南京本地人。
“既然都这么看得起在下,那就来一段。”只见一位身着灰se锦袍的男人,缓慢地踱到台前。上等的绸缎却满是污垢,头发凌乱,细看唇红齿白,却是满脸的皱纹,一双眼睛神彩十足,真很难看出他有多大岁数。
“大家说说,今天让我来哪一段?”she阳先生整理了一下衣衫笑道。
“老桥段大家都要听腻了,要听我们就到对岸的悦来楼去了,咱们不就充着你讲的江湖秩事来的吗?”只听台下的一客官喊道,大家伙纷纷称是。
屋外雷声渐起,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后,紧闭的客栈大门被推开,店小二赶紧迎前招呼。只见四名道士走了进来,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各个气宇不凡。
店小二满脸堆笑道:“几位小道爷,是打尖还是住店,楼上还有上房。哎哟!不好意思,后边还有位小姐,几位一起的吧?”
只听,为首的小道士道:“什么小姐,那是我师叔,别胡说。我们只打尖,雨停后,就渡河赶往西岸。”面带不悦之se。
店小二仔细一看,几名小道士都背悬长剑,再看那身着白se斗篷的女子,面目被斗篷上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加上厅内光线昏暗,什么都不清。他心里直打鼓,面不改笑意,道:“真是对不住,都是小的的错,这位女侠和四位道爷这边请?”他倒会看人说话。
“小兄弟,不必称我女侠,不敢当,叫我姑娘就行了。”清脆的声音,从那姑娘口中传出,任谁都无法抗拒。
“是、是、姑娘!”店小二边擦了擦桌子,边安排五位坐在靠近门边的四把椅子上。
这时,那姑娘将帽子摘掉坐在椅上。那店小二顿时眼神一愣,有生以来竟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就像画中的仙女一般,却更添了几分英气。
那姑娘微微一笑,道:“小二哥,去准备一桌素斋,越快越好,雨停后,我们着急赶路?”
店小二儿一惊,如同听到了圣旨一般,道了一声“是,姑娘”jing神恍惚地跑到了内堂。这一幕,大伙都没注意到,只因屋外雷声滚滚,屋内妙语陈陈。
只听那位she阳先生长声道:“今天咱不说那东南倭患猖獗,也不道北边白莲教勾结鞑作乱,只说这一年江湖发生的大事,不知大伙听没听说过样一句话‘月映武当,风彩绝伦。十二地煞,噬血断魂。’外面虽雷声不断,却却字字清晰入众人耳中。
台下的众人有的人答到听说过,也有人说没听说过,行走江湖的自然知晓。
刚进来的少女和道士目光也都注视到了台上,四名道士更是冲着姑娘笑了笑,其中一人道:“这说的不就是师叔吗?”
那少女微笑不语。
“话说月映武当指的是,武当出了一名女侠,不仅武艺超群,更是美若天仙,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数月间生擒“楚中四寇”,“剑挑同庭七寨”,正是江湖上风头正劲人人钦佩的女侠。因此,武当的名头大有赶超少林之势。”
“好!好样的!真给我们姑娘家争光,谁说女子不如男子?”一洪亮的声音从西首的一座位上传出,仔细辨认方能听是女子的声音。只见一位穿镖师服饰,身材甚是魁梧的女子,说完正准备饮杯中的酒,桌的四周都坐着衣着的相同的女子。临桌的十几个男子也是同样的装扮,一杆靠在墙上的大旗赫然写着“震东镖局”四个大字。
这时,厅内众人的目光聚焦到了他们身上,又有人道:“先生别停,接着说。”
she阳先生又接着道:“至于这十二地煞,说的是十二名黑衣蒙面杀手,都手持赤剑,称为地煞剑,是这一年间不知从何地方钻出来的,专门洗劫绿林大寨。直隶山东一片的山寨几乎都被荡平。他们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一剑毕命,很少留活口,就连当今国师蓝道行,一身道家玄功都要死于他们之手。最奇怪的是他们神出鬼没,形踪不定,正邪难辨,搞得绿林大盗们人人自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果真有这么吓人,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一名瘦小的汉子,脸上两撇鼠须,独自坐在中间桌上自斟自饮。
只听取邻桌的一名身着白衣汉子叹了口气,道:“兄台还是别见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祸上身。”
鼠须男飕得一下跳下椅子,五短的身材,动作甚是灵巧,串到白衣汉子跟前,道:“老兄,你忒小瞧人了吧?你怎知道我会惹祸上身?”
“阁下可是人称江南第一侠盗的‘穿云鼠’古子攀,古兄,在下云利菲。”白衣男子起身拱手道。
“不敢当,原来是‘追云剑’云兄,失敬!失敬!”古子攀心道被你认出来,笑着道:“这位莫非是‘断魂刀’,李兄?”他对着云利菲身旁的大汉也施一礼。
李猛站起一抱拳,哈哈笑道:“你老兄真有见识,居然也认识俺?”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二位在山东地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古子攀又道:“二位怎么大老远从山东到了南京?”
云利菲低声道:“海瑞海大人,新任南京右都御史,我们哥俩尽了一些护送之责。”
“海青天,到了南京!二位力劳不小啊!来、来、来!今天兄弟请客,咱们不醉不归。小二,把最好的酒菜都上来。”古子攀大声喊道。
“哪里!哪里!多谢古兄美意,这不刚办完了差事,我们兄弟二人从西岸刚渡到东岸这里,就赶上了这要命的天。雨停了还要赶路,咱们小酌几杯,改ri到济南府让兄弟我尽地主之谊。”云利菲笑道。
“那可不行,二位也不急于一时。对了,刚才听云兄说这十二地煞似乎很难惹。”古子攀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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