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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宝解开衣襟,露出胸前一道尺长的伤疤,道:“马首领,念在我曾为您挨过一刀,救救我吧!”
马坤心头不由一柔。那时他还是步快中的一个小头目,带着五个兄弟去拿一个撬门别锁的小贼。当时人脏俱获,大家伙见那小贼身体瘦弱,全都大意了,既没搜身也没上枷,领着小贼往衙门去。谁知,半道上小贼从怀中掏出一把砍柴刀,对着他的后背猛砍而来,想要砍死他后,其它衙役惊慌失措时趁乱逃跑。
邓宝眼尖,一肩把他撞开,那刀便在邓宝身上留下尺长伤口。当时血流如注,幸亏旁边就是医馆,这才保住性命。不然,如今邓宝坟头的柏树都有碗口粗了。
马坤转头去看李飞白,希望李飞白松松口,也好让邓宝保住这份差事。却见李飞白鼻孔朝天,看都不看他一眼。
马坤把心一横,暗道一声:“兄弟啊,不是哥哥不帮你,实在是这位爷得罪不起。强自帮了你,哥哥也没有好下场。”冲旁边力役喊道:“把他给我绑起来!至于定什么罪,自有县令定夺!”
力役们见邓宝对马坤的态度,自然知道马坤才是老大,忙拿绳上前去绑。
邓宝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见马坤对李飞白的态度,实在想不通这倒底是个什么人物,为什么马坤要如此巴结,心中暗道:“我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啊!”他毫不反抗,任由力役们把他绑了个结实。
李飞白仰仰下巴,冲地上躺着的四个衙役道:“这四个怎么说?”
马坤自入院中,便十分奇怪,四个衙役为何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此时听了李飞白的话,冲力役们道:“把他们四个也拿下,到时请县令大人一并问罪。”待四人熟睡的衙役绑好,他笑道:“飞白老弟,是否满意?”
李飞白的下巴又朝蒋国贤站的地方仰了仰,道:“身为里长,应该知道县里减一半征收皇粮的事。可他,为虎作帐,根本不管治下百姓的死活,这种人着实可恨!”
蒋国贤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磕头道:“首领大人饶我,飞白贤侄饶我!”
李飞白喝道:“闭嘴,哪个是你贤侄!”
蒋国贤改口道:“李爷爷饶我,李爷爷饶我!”
马坤连自己的下属都拿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又如何放在心上,喝道:“把他也拿下!”
力役们赶忙上前捆绑。蒋国贤被捆住之后,嘴上犹自嚷嚷个不停:“马爷爷饶我,李爷爷饶我!”马坤听得咶噪,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刚才被蒋国贤砸了一棍的力役,此时见蒋国贤失势,表现的尤为积极。他四下里一看,也没有堵嘴的东西,就从地上抓了一把土,也不管里边混着鸡屎,塞到蒋国贤嘴中。蒋国贤把土吐出,还要求饶,那名力役怒道:“再敢开口,信不信我去猪圈抓把屎来,塞到你嘴里?”蒋国贤这才不敢再求饶。
马坤笑道:“飞白老弟,现在满意了吧!”
李飞白微笑颌首,道:“多谢马哥及时相救,不然兄弟今天可要皮肉受苦了。”心中却道:“原来是这样!”想他对马坤如此无理,马坤毫不生气,一切以他满意为准则,还以笑相待,不是知道了他与钱子俊的关系,还能是因为什么?不由的又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说话办事还得小心为妙,免得隔墙有耳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马坤道:“飞白老弟刚回到家,就被这种烦心事搅挠,想必该办的事还没有办,该说的话还没有说吧!”
李飞白摇了摇头,马坤走到二老面前,行礼道:“伯父,伯母,不知可有空闲的屋子,好让我关押这几个不法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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