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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路在远发动了车子,出了酒店,两分钟后就开进了医院里。
医院的门口,裴天鸣、赵欣瑶和赵良卯的主治医生正在应付那些媒体的发问。她向在记者们通报了老爷子醒转的好消息,医生就是老爷子目前的身体状况,以及未来的康复问题,一一答记者的提问。
当然,都是往好了说,报喜不报忧。
因为赵良卯突然脑出血入院,坊间各种谣言揣测,赵氏娱乐的股价这几天大跌。
现在老爷子醒了,赵欣瑶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消息了发布出去,以破除外间谣言,稳定股价。
路在远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绕过正门,从后门进了医院。
当他走进赵良卯的病房时,看见邓嘉祥和裴娇倩齐刷刷地站在床尾。两个人都涨红着脸,低着头,一副挨了训戒的样子。
一见路在远走进来,裴娇倩如同看见了救星,急忙向赵良卯通报:“外公,卷毛来了。”
赵良卯往这边看了看,对身边的青叔说了几句什么。
青叔赶紧走过来:“路先生,老爷叫你到他床边说话。”
路在远走过去,弯了一下腰,笑着看赵良卯:“老爷子气色很好啊,恭喜。”
其实赵良卯的气色一点儿也不好,而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怎么样,整个右半身麻木,只有左手能抬得起来。
他就抬了抬那只左手,朝着路在远摆了摆:“谢谢......谢谢你来看我,你坐下来,陪我说一会儿话。”
路在远依言坐到床边,赵良卯闭了闭眼睛,对青叔说:“叫那两个小混蛋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们。”
裴娇倩听到这一句话,如蒙大赦,急忙说:“那外公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也不管邓嘉祥,自己转身就出了病房。
邓嘉祥看了路在远一眼,也走了出去。
赵良卯缓了几口气,看着路在远:“我一看见你.....就愈发地恨我那个不争气的外孙女......如果你是我的外孙......不,如果你是我的孙子,那该多好呀。”
“我虽然不是您的亲孙子,不过承蒙老爷子赏识,如果你有什么事,就把我当成你自己的孙子,尽量吩咐,我乐意为老爷子效劳。”路在远谦恭地说道。
“多好的孩子。”赵良卯感慨了一句,随即问,“对了,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令尊令慈,他们都还健在吧?”
路在远略一低首,感伤地叹气:“我父母已去世多年。”
“哦......”赵良卯现出惋惜的神情,“真是遗憾,怪不得你这么懂事能干,想必一个人生活,也挺辛苦的。”
“还好,挺过来了,就不觉得辛苦了。”路在远笑了笑。
“你一直在英国生活吗?国内可有亲人?”赵良卯继续路在远表现了关切来。
路在远不慌不忙地答:“亲戚应该是有的,只不过我很小就去了英国,父母去世后,就与国内的亲人失去了联系,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谁,更不知道他们生活在哪里,也相当于没有亲人了。”
“要不要我帮忙找一找?我在国内还是有一些人脉的,我过去是干什么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也不用隐瞒你。别的事也许做不好,挖几个人出来还是非常容易的。”赵老爷子说到这一句时,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尤其是最后一句,他加重语气刻意强调。
路在远只当看不见他神情的变化,微笑婉拒:“多谢老爷子的好心,还是不必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突然冒出一个亲戚来,会吓着他们的。”
“吓着?不会的......”赵老爷子呵呵地笑了两声。
之后他们又闲扯了几句,赵良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路在远的脸上。路在远被他盯着,脸上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不过他还是很沉稳,自始至终保持着适度的微笑。
聊了不到半个小时,赵良卯就显出疲惫的神态来。
青叔便推了推路在远:“路先生,我家老爷才清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看他是有点儿累了,不如你改天再来吧,好不好?”
路在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是我要来的吗?不是你家老头子一醒过来就打电话叫我的吗?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坐在这里拉家常,以为能从我口中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是想吓唬吓唬我?我要是害怕,我就不来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站起身:“老爷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望您。”
“谢谢你陪我。”赵良卯睁开眼睛,跟他说道。
路在远一躬身:“老爷子客气了,这是我身为晚辈应该做的。”
他出了病房,沿着走廊走到窗口,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他跟对方说:“赵良卯醒了,他睁开眼睛就把我叫到了医院,我想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要赶紧换地方,我相信现在裴天鸣已经派人去台湾调查了,赵良卯也不会放过你的,根据ip地址,他们很容易找你的。”
“我已经在香港了......”对方回答他。
路在远呼出一口气:“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我替你担心。”
“你还会替我担心?我觉得你最近心事重重,连话都不爱跟我讲几句,你是担心我吗?你是担心你的小妻子吧?”对方的声音听起来酸溜溜的,像是在吃醋。
“没......”
路在远只说出一个字,对方却根本不听,直接截断他的话:“别跟我说谎!我还不了解你吗?我不管你感情上的事,但是在我们的计划没有顺利完成前,你先把心收一心。我警告你,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坏我的事,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知道了......”路在远叹气,答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他扶着窗台,仰头望着外面的蓝色天空,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然后,他转身下了楼,去了南汐的病房。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了南汐激动的吼叫声:“不行!我不同意!你不用跟我说了!我不求你了还不行吗?现在医学发达,我就不信没有更好的办法治疗南河的病!”
他急忙推门冲进去,就见邓嘉祥站在病床边上,神情激动,挥舞的手臂:“你怎么就不明白?这是为了南河好!如果没有我,她现在还躺在家里的床上,打着葡萄糖和各种营养液呢!你看看她!你仔细看清楚!”
邓嘉祥说着话,把南河拽到南汐的面前,指着南河的脸:“你看她现在气色多好,她甚至开口说话了!早晨刚来的时候,她问你痛不痛?你没听见吗?”
南汐看着妹妹,一脸的纠结为难,犹豫了几秒,一咬牙:“不行!你说什么也没有用!我不会让小河离开家的!”
“出了什么事?吼什么?你不知道她现在要静养吗?”路在远走上前去,扯住邓嘉祥的手腕往外拽,“你出去!以后不许你再踏进这间病房。”
邓嘉祥手里还拉着南河呢,他被路在远往门外拖,南河就跟在他身边往外走。
邓嘉祥一扬手臂,甩开了路在远:“你闭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靠边站着!”
“你再说一遍与我无关?!你是不是忘了我跟小汐的关系?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是她的丈夫!她的事都与我有关!她需要休息,有事冲我说!”路在远指着邓嘉祥的鼻子,凶狠地瞪着对方。
芬姐头痛地哀叫:“又来了!你们两个又来了!快停住!你们吵到小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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