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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后花园,染上了一地的落日余晖。
闫熠适量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晕黄通透的余晖洒在他略显阴郁的俊脸上,虽然遮掩了几分冷色,但难掩怒气。
那个臭丫头说是他老婆,早上气呼呼的走了就没回来了,让他莫名的烦躁了半天。这感觉真特么该死!他从来就不是个靠感情生存的人,这一点他很确定。
正想着某女人,忽然察觉出一道热切的视线注视在身上,扭头一看,正对上一双笑盈盈清眸,很干净,很漂亮。
“怎么?又送毒粥来了?还是投怀送抱来了?我的……小太太!”
宁梦菲的笑容刹时僵在了脸上。
什么叫送毒粥?她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什么叫投怀送抱来了?她投怀送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的太太就是我的太太,为毛加个‘小’字?你妹的,难道你还有大老婆、二老婆、偏房不成!
“闫熠!我再说一次,我-二-十-四-岁-了!以后你想吃毒粥,都没有了!投怀送抱!呵…我不稀罕!你以为你长得帅世界就会围着你转啊?我是来通知你,该吃药啦!神经病!”宁梦菲噼里啪啦一通发泄,才不管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反正站的足够远,就是惹怒他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他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追上她。
“神经病?”闫熠嘴角抽搐,重复着她的话,第一次有人敢这样骂他,幸好这是法国,一般人听不懂中文。否则,这一身病服打扮配着她那句‘该吃药了’还真被人当神经病了。
“我的伤还没痊愈,追不上你,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吗?”闫熠唇角轻挑眸光熠熠,病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双手抱着胸,懒懒散散的姿态,看上去很勾人。
这副姿态有多危险宁梦菲最了解不过了,背脊窜出一股凉意,咽了口唾沫,脖子一伸,瞪着眼珠子,一副‘是啊!谁怕你不成?’的姿态。
“二十四岁,还是太嫩了啊!……”闫熠忽然几个箭步跨了过去,动作太突然,宁梦菲吓得‘啊~’的一声拔腿就跑。
只听见耳边的风呼呼而过,身后闫熠轻缓的奔跑声。
他失去记忆了,如今的闫熠对宁梦菲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他只记得十岁的宁梦菲,那么他就是十八岁的闫熠,冷血、阴毒、无恶不作,比三十二岁的闫熠更心狠手辣。
想到这儿,宁梦菲边逃边对着身后的‘野兽’求饶:“闫熠,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是个男人就…就不该生气…念轩和弈轩等着我们回家,你要是敢伤害我,他们绝对会恨你的!”
“啊…嘶……”闫熠忽然停下脚步,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弯腰捂住腹部。
宁梦菲听见身后的痛呼,忙止步转过头一看,顿时吓白了脸,拔腿就奔了过去,伸手扶住他,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颤声询问:“你怎么啦?是不是骨头又断了?”
“果然还是太嫩啊!这么单纯!”闫熠脸一抬,哪有半点痛苦之色,黑瞳那么深,那么冷,那么陌生,唇角上扬,那么猖狂,带着明显的探究神色。
她知道要让一个睿智又多疑男人忽然接受一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可是她真的觉得好累,好想回家,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
“闫熠…”轻轻唤一声,抱住了他的腰,不想看他探究的神色,把小脸埋入他的胸膛,闷闷的说道:“我好想回家。快点好起来,我们回家好吗?”
闫熠拧小鸡似的提住她的衣领轻轻一拉,把她分开,眸中探究的神色更深了:“为什么我的儿子取名字叫闫念轩?你生他跟弈轩有什么关系?你当真是我的女人?”
“你!”宁梦菲很想一巴掌挥过去,看了眼天色暗下来了,有些事情说了也白说,解释无力!反正第二天他又忘了。一把推开他,留下一抹受伤的背影往病房走去。
转角处,冷鹰邵风二人,各自抚额看天。
刚才的画面美呆了!都被拍下来了,作为第二天用的他们恩爱的证据。俊男美女在花园中追赶嬉戏。
可是,这大爷的,也忒伤人心了!!
“我滴个娘啊~~那小女人这都什么命啊?你说,她咋就摊上咱们熠少这样的主了呢?”
“熠少这是欠.干啊!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嘿嘿……”邵风摸摸鼻子,贼笑道。
冷鹰感慨万千的说道:“嗯!确实欠.干了,几个月没沾腥了,他一向不是个素食主义者,解决那方面的需求,除了女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打飞机!”
“你咋知道他不打飞机?少奶奶怀上念轩的时候,分开那么久,他没打过飞机才怪!………”
二人骤然止声,看着笑的危险之极一步步走过来的某男人,冷鹰立马换上一本正经的嘴脸:“熠少!一点的时候顾少来看望你,见你睡着了,就走了。”
“你设定的企划方案,我按照吩咐已经发邮件给轩少了。”邵风也反应神速的挂上工作的嘴脸。
“嗯!辛苦了。”闫熠挑着唇角,漫不经心的弹了弹微微褶皱的衣服。
这客气的口吻让二人如掉进了冰窟窿里,空气中诧异的危机四伏:“呵呵……应…应该的!”
“这么辛苦,今晚赏两个极品小妞儿犒劳一下你们吧!嗯?”温和的语气,眸光灼灼逼人。
“不用了!”冷鹰炸毛了,全身一僵。
他说的是‘极品小妞’而非‘性感美艳小妞’绝对是祸不是福!
“那怎么行呢!你们连本爷打飞机的事情都这么关心,这么忠心的属下,犒劳你们是应该的!”闫熠对着身后一扬手,两名黑色西服打扮的法国大汉走了过来,恭敬的立在他身后,闫熠用流利的法文吩咐了几句。
冷鹰一个字都没听懂,但从邵风越来越绿越来越抽搐的脸看来,这次估计‘玩儿蛋’了,说不定玩儿完要得‘阳痿’了,法国长得奇葩的女人,满大街随手一抓一个,不是屁股大的吓死人,就是胸部大的闷死人!还有股不好闻的臊味儿,不是一般中国男人的菜啊~~~
“熠少!你吩咐的事还没办完,明天再赏我们也不迟啊!轩少估计又发邮件来了,我……”
“公事不急,反正每天都做不完,去好好爽爽吧!”闫熠温言软语的打断邵风的话,伸手从他口袋中掏出手机,一个眼神示意,两名法国保镖就架着二人往医院大门口走去,留下一路哀嚎。
闫熠滑开手机屏幕锁,翻出刚才的录影,上面新鲜出炉的画面,说不出的恩爱,邵风那小子很有技巧的避开他的毒言毒语,和每一个阴冷的神色,只录下了他被那个小女人气的不自知的一颦一笑。
闫熠把手机往口袋中一揣,神色复杂的往病房走去。一踏进去发现里面多了一些女人用品,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洗浴声。
往床上一靠,打开液晶显示屏,眯着眸子盯着上面的画面,手中把玩儿着邵风的手机。
宁梦菲洗漱完,心口砰砰乱跳,她故意没拿睡衣,只拿了条纯白浴巾,想着接下来的事情,不由得红透了耳根子。每天一遍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真的好累,心好痛,和他明明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却永远隔了那么条无形的障碍,有时候言语累了,身体的接触确实更直接一点,从他醒过来后,好渴望被他深情的抱在怀中。
一路走过风风雨雨生生死死,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要跟他在一起的决心。小小的失忆算不上阻碍。
宁梦菲深吸一口气,玲珑有致的身躯包裹着浴巾,露出修长白.皙的美腿,香肩上颗颗水珠晶莹剔透,一路水渍顺着深陷的乳.沟滑落下去,看上去诱.人至极。
红着脸瞄了眼镜子中的自己,鼓足勇气拉开门走了出去。
羞涩的扭着手指,远远的立着,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声如蚊吟柔声说道:“你的洗浴水放好了,你可以洗了……”
从她踏出浴室门,闫熠就眯着眸子睨着她,神色平静的就跟冰冻三尺的死水潭似的。
不可否认,这丫头的身材真不错,虽然瘦了点,但皮肤白.皙无暇,骨节匀称,一头乌发倾泻而下落在肩上和胸口,非常有韵味儿,说不出的柔美。但,没脑子,浪费了这副身躯,勾.引男人的招数和一般的女人无异,俗不可言!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在他血雨腥风的记忆里,一颗飘摇的心居无定所,跟女人纯粹只是生理上的发泄,在他面前迫不及待脱.衣服的女人真的太多了,导致他对女人失去了所有兴致,所以从来就不介意和顾少寒玩儿同一个女人,没想过这辈子会有段婚姻。
他不适合结婚,第一,在他的世界里,不想给自己制造弱点让人拿捏,一旦有了弱点,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第二,不想自己的后代走上他的路,闫家世代长子接替庞大的家业和黑暗势力,为了避免亲人之间相互残杀,长子那一脉的后代才能接替下一任当家的重担,虽然财富无限表面光鲜照人,实际上有多苦多孤独无助,只有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才知道。生活逼的你不得不双手沾上血腥,染上黑暗,你不压倒别人,别人就会一口吃了你,只有想方设法不停的壮大自己,才能保住一切。不然,就会是叔父那一辈的下场。
宁梦菲敏锐的感觉盯在身上的视线有点冷,顿时焦头烂额手足无措了。
他忘记了她,所以她不会怪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她只想靠近他,无辜的大眼睛与他相望,心脏就像被狠狠的捏住,痛的一缩。
他很陌生,全身都竖起了防备的尖刺儿,准备再次提醒他洗澡水放好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一段话给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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