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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铁珊的尸体已经硬了。
陆小凤检查了他身上的纹身,妄图寻找一丝一毫的线索。花满楼展开折扇,对叶孤城微微一笑“白云城主,叶孤城。”
叶孤城打量着眼前白衣温润的男子,忽然在脑海中闪现出宫九的身影。的确,他们同样一身白衣,手执折扇。只是,花满楼是骨子里的温润如玉,而宫九,只是欺骗世人的伪装罢了。只是,对于他人的善意,叶孤城同样是不会辜负的。他亦回以一笑。他自然是知道,花满楼是看不到他笑的,可是,剑客的直觉让他明白,花满楼定然知道他在笑。“江南画家七子,花满楼。”
上官飞燕在一旁不敢出声。叶孤城的眼神太过凌厉。或者说,他对她,是毫不掩饰的冷漠,仿佛她只是生长在路边的一棵树,闲闲飘落的一朵花。在叶孤城眼中,不要说寻找到往日那些男人眼里的爱慕,她在他面前却连最拿手的勾引之态都不敢做出。
没有人在意上官飞燕眼底汹涌而出的恐惧,连陆小凤都没有。然而,这一切,都落入了一双暗自监控的眼睛里。宫九勾勾嘴角,这是他算计人之前的招牌动作,那样微小的动作亦被宫九演绎得浑然天成。仿佛是一个富贵少年,因为偶然看见一朵花开,一片叶落唇畔绽开的笑意。
在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半响,一直融入背景的俊秀青年开始了动作。他微微移动了几步,仿佛不经意,然而却把众人的目光吸引在他身上。
陆小凤扫了一眼霍天青一直挂在腰间的长剑。从新打量这个一直沉默的青年,“你的武功并不弱,为何不出手?”
霍天青冷冷的自嘲似的笑了,他的眼神极为冷漠,仿佛刚刚身死的,不是他效忠许久的主人“我若是出手,此刻躺在这里的,怕也有我一个了。”
言罢,霍天青抱起闫铁珊的尸体,足尖轻点池中碗口大小的睡莲,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好俊俏的燕子三抄水。”花满楼合起折扇,轻轻敲击掌心,脸上依然是温润如玉的笑容。他一直是乐观而且平静的。所以,他总是从最好的一面去思考他人,哪怕那人才是他的敌人。看见,而后由衷的赞叹。这是叶孤城惊异且钦佩的地方,以己推人,叶孤城扪心自问,绝然做不到这般无私。
在场皆是举世无匹的高手,何况还有花满楼这样六感敏锐的人在,然而,除了叶孤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莲花池上掠过,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紧紧跟随着霍天青的脚步,足尖点过的地方,甚至和霍天青一模一样。
那人自然是宫九。试问这世上有这般诡异轻功的,除了他,又有何人?至于为何只有叶孤城能发现他的行踪,那大概就是双生子之间奇异的感应了。
“白云城在此处略有私产,而今天色已晚,诸位随我同住吧。”叶孤城看看天边天色,领先信步走出了珠光宝气阁。他来到这弱肉强食的时代已久,然而却总归不喜欢呆在死过人的地方。
哪怕叶孤城早已明白这个江湖的规则。明白天地岁月不过一场盛世欢宴,弱者置于盘中,强者坐于樽前。然而,一个人的喜好总是任性的,他能适应,不代表他喜欢。
“我的乖乖,城主这生意做的够大啊,南海离山西这么远,居然也有城主的产业。”陆小凤佯装惊讶的跟着叶孤城走了出去,这似叹实嗔的话语倒是调节了现场气氛,众人一一跟随叶孤城的脚步向白云城主的别院走去。
之前白云城的确是商行天下,然而山西距离南海何止万里,这座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别院,是宫九怕哥哥不习惯客栈而特意命人日夜赶工的。他们来山西不过四五天,能拔地而起一座别院,耗费的财力物力不必细表。叶孤城虽然不太赞同弟弟如此高调的行为,但到底觉得心里熨贴,只是弹弹宫九的脑袋,告诫他以后行事不可如此张狂便罢了。
被弹了脑袋的宫九如何内心荡漾,不必细表。只是那以后,宫九隐约理解了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美人如果笑得足够美,为她城池相让又何如?美人和天下不可兼得的时候,要看那美人是不是你想要的,毕竟与一人白首,比守着这寂寞的河山要幸福得多。
一天的惊心动魄,众人无心谈笑,随意用了些许晚餐,各自回房休息了。
陆小凤走到房间门口,一人白衣蹁跹的落在他面前。陆小凤挑了挑根本不存在的眉毛,笑得有几分兴味。他也不过是二十瑯咣岁的男子,月下美人,衣袂风流之类的事情,他自然是想过的。然而,待看清来人的面容的时候,他摆出的一副风流倜傥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甚至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
“宫兄,你这半夜前来……”陆小凤可是清楚的记得,眼前这个笑起来像是无害的大家公子的少年,如何手段凌厉的刮走他一条眉毛一条胡子。下意识的,他护住自己仅剩下的一条眉毛一条胡子,警惕的看着宫九。陆小凤周身肌肉已经绷紧,做好了一有不对劲,马上跑路的准备。
宫九噗的一笑,那笑里仿佛绽放了百花一般,极为妥帖温暖。他从背后拿出一壶酒,还没有掀开盖子,陆小凤就能闻到酒坛子散发出的阵阵浓香,细细品嗅,那浓香是刚烈的松香,其中夹杂着点点稍纵即逝的檀香。
宫九拍开酒坛的封泥,隔空从屋子里取来一个茶杯,金黄粘稠的酒液一线坠入杯中,味道更为浓烈的酒香飘散在空中,引得陆小凤一阵猛嗅。
宫九将杯子推到陆小凤跟前。说是跟前,实际上说是鼻下也不为过了。陆小凤接过,一饮而尽。是了,虽然宫九总是给他出各种各样的小麻烦,然而,他们是朋友。朋友递过来的酒,他为何要犹豫。
“二十八年的松繆,比被他们青衣楼的人打碎的那坛更醇美”宫九的语气里并无炫耀,只是平静的陈述“不如,我们去找阿城,今夜一醉方休?”
陆小凤的眼神亮了亮“好。”
宫九眼睛微微眯起,藏起一个狡黠的笑意。两人勾肩搭背的向叶孤城的房间走去,叶孤城早已备下了下酒小菜,恭候多时。陆小凤也并不客气,三人分饮了这坛二十八年的松繆,当真是生平难得的快事。
只是,谁也没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闪进陆小凤的房间。那夜,陆小凤的房间里,尽是暧昧不明的声响。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然而没有谁规定,你计划好的事,就一定会沿着你设定好的结果运行。其中百般变故,都需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