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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补充些干粮,再为马匹备好草料,一艘船载着沐东一行,沿大江直奔皖县。
船行三日,船客和船工都已熟悉,而蒋忠和蒋文两人聊着聊着,却论起了家姓渊源,一通追根溯本,两人探究了一个时辰,也没找到同一个祖宗。
“忠兄,蒋文兄,你们俩既然投缘,不如结拜为兄弟,岂不更好!”沐东听及,小蒋钦是蒋文的侄子,他悄悄起了心思,得先找个由头,和这叔侄俩打下交情,等有了蒋忠这条线串着……嘿嘿!
“咦!”两人同时一怔,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道:“公子所言甚是!”
少时,两人在船上燃草为香,对着长天大江叩首三拜,齐声豪壮大笑。
沐东再让取出两坛酒,随即,整艘船上,大笑声足足持续了半日。
水路果然比陆路更快,逆江而行仅仅八日,船便进入了皖河口,又三日,到皖县,皖河里再无法行大船了,众人才上了岸。
“大兄,我们这就告辞了!”蒋忠在和新拜的兄长蒋文话别。
“贤弟,他日记得来看为兄,待为兄有了妥当时候,也定会去黟山寻你!”蒋文说道。
“那好!大兄,咱们说好了,日后想兄弟了或是有甚难处,便去黟山寻我,若操船干得不顺心了,正好都跟着咱家公子讨生活吧,你别看咱家公子年少,他可不是一般的童子!”蒋忠语声很大,所有人都能听见。
蒋忠这家伙挺上道!沐东听得暗地发笑,他特意找上蒋钦道:“钦兄,我还有两个兄弟比你大一两岁,一是余杭凌操,一是黟山祖郎,同你一样,都是少年英雄,等你叔父去黟山时,你不妨也一起去做客,保准不虚一行!”
蒋钦那缺少表情的方脸,勉强笑笑,咧咧嘴,想说话又没说。
“秋儿,你再把咱的酒拿一坛出来!”见郭秋不忿其神色,沐东笑笑,止住郭秋将欲发出的愤言,待把酒取出,看蒋钦眼中有了亮色,他这才把酒坛递过,说道:“咱们有缘相处这些时日,我也不说送些俗物,兄弟就送你一坛这世间少有之美酒,聊表心意!”
“多谢沐公子!后会有期!”蒋钦面上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沐东的咳嗽之声,伴着马蹄声,渐渐远离码头。
“一路好走!”蒋文在船上遥望大喊,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待看到侄子手中的酒坛,他拍拍侄子后脑勺,感叹道:“为富不矜,年少不倨,钦儿,贵人呐!”
“叔父,你说那沐公子,他一富家公子,对我这个小民竖子,为何那般客气?咱又能帮他些什么?”蒋钦嘴角,有一丝不符年岁的自嘲。
“诶!这沐公子……不是一般人呐!”蒋文瞅瞅侄子,语重心长道:“钦儿,富人也不全是欺善之辈,咱们庶民里也不乏不良之徒!”
蒋钦望着河水,默不应声,目中有神思之色。
已离开码头很远的马车里,沐东嘴角有神秘笑意,郭秋偷着瞧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不住好奇,问道:“公子,那蒋钦面生贵相么?”
“咳!咳咳!”咳嗽声伴着笑意而发,沐东一抽嘴角,这丫头真把他当成‘看相神仙’了,他索性眯上眼,神神而道:“江上幼龙,少而不凡,他日定成大将之才也!”
“真的!”郭秋眸光一闪,忽而想到了什么,眨眨眼睛,右手食指轻压脸颊,似有一问不言不快,却又忍住硬没出口,忍得很是辛苦。
沐东背倚车厢,微张眼帘,好笑的瞧瞧郭秋:看你能否忍得住不问?
皖城休整一夜,第二日便直奔皖山而行。
时下隐士,的确难寻,转眼,十余日过去,多有人知道左仙师,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探听到左仙师清修之地的一点讯息。
“公子,那么多人都说得神乎其神,那左仙师真是仙人么?”郭秋很是好奇。
“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但一定是隐士高人!”从此次闻听的一些传说中,沐东已有几分确信,能在千百年后还大名鼎鼎的左仙师,指定有几分过人之能。
“这样说,左仙师是一定有练气之术了!”
“先找到人再说吧!”沐东虽有很大的自信,可以忽悠住左仙师做些交换,但在茫茫大山中寻一个人,却没有一丝把握。
冬月中旬,一场早来的大雪突然降临,山路更难行走,山中人迹也更加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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