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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人皮机器人相继出现了,社会上报道的就有很多例,多半是机器人做好事得到认可,在各大专业领域的杰出工作等等……看来实验者都开始履行自己的义务了,现如今大众都认为政府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人类和动物之间友好关系而动作了,动物的智商,加上人类的行动,在不久的将来,不会有那么多繁琐的科学设计占了地面,机器人就可以做好很多事,比如吊顶、比如升降梯、通讯、交通,它将会是取代路跑者的更贴近自然的物种,要比喻的话,那就是所谓的“超体”吧。
“可是如果完全替代了,会怎么样呢?”
炉子的烟雾不停地从灰烬里冒出来,弥漫在整个菱形的房间里,烟雾是说不出来的气味,但似乎一闻,就能打开对于土壤、天空的无限遐想,对,那是深山的最深处的味道,它不时在摆满永生恶魔之手花朵的地面起伏回荡,那一只只伸出花萼的猩红的恶魔之手仿佛在收集空气中游离的死魂,也把烟雾染成了渐变的红色,朦胧又悚然。天花板上没有灯光,落日的余晖想要努力从被关得死死的窗子透进来,却也因为这诡异的气氛顿失阳气。唯一让烟雾流动的是房间正中央公主床底下,正在微弱呼吸的薄唇。
蔓桃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裙,静静躺在黑暗的床板底下,四肢并拢,手指和恶魔之手相握,连如水蛇般饶滑的头发也披得一丝不苟,如果不是她突然的一句话,就像她已深深沉睡,或者死去了。
过了没几秒,她又道:“恩,知道……这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不希望人们直到最后还没对此产生警觉,对于族里的预言,我有了打算……双道耳。”说完又沉默了,可周围安静得连魂魄打哈欠的声音都没有,她在跟谁说话……自言自语吗。
她的话总是停顿了几秒,就像真的在与人对话一般:“鱼迪他……不!不是因为我的私心,你先听我说!他是最适合的人选,他经历过上一次的预言,而且是个侦探……”
“他还没有真正没落,这不是没落,只是一个新的起点……”
“就这么告诉你吧,这次预言,我是在鱼迪的房间里看出来的,两年前我去过鱼迪的家,那个时候,他只是迪。我那时就知道,他一定就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他……可以改变一切。”
这次沉默的时间最长,还以为她真的窒息而死了,她又开口了:“双道耳,相信我,我活在这个时代。”
突然门被踢开了,门外的风瞬间把里面的烟雾散尽,除了红色的花朵,房间又变成了普通的样子。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正式的黑熊,把光线挡成一个M字样,它们冷冷地环视了一圈,道:“小姐,到吃药的时间了,威明先生让你停止一切不自然的活动,还有……”它顿了顿,貌似忘词了,旁边黑熊接了上来:“还让小姐接下来一个周去学校上课,把期末考试通过,不得违令。”忘词的黑熊又挺起了胸膛:“以上。”
蔓桃慢慢从床底挪出来,脖子上带着的草编物在地上弄出沙沙的声响,灯光照到她的脸,她目光呆滞地抬起头来,瞳孔放大,面如死灰……
对于潘力·威明的强行命令,她早就停止了反抗。他那张永远寒冰四射的嘴脸让她想起了奶奶——奶奶是一个名叫蝠嗯汗的原始森林部落首领,事实上,那个部落是远古中美土著部落的后裔,祖先们大多都在几千年前就藏了起来,原因是预言带来的恐惧,部落只留下少部分人,为了完成某种使命繁衍生息,而到了反转时刻,他们也是预言过后,躲到不知哪儿去了,奶奶就是预言成立之时远离家乡的第一批人,她是神权论,而爷爷搞科研,他俩的结合也真是世上最可悲的笑话,他们收养了父亲,娶了妈妈之后,妈妈就是最惨的被害人,她来自一个本来可以很美好的家庭,然而活生生被挤死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中,父亲为了自己,硬生生抗住了打击,鲜血淋漓,也接近疯的边缘了。自己闹过好多次,从奶奶那儿学来的小鬼招式吓唬父亲,她不懂为什么父亲要强行把奶奶踢出去,他在逃避,在否认,不让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门再次敞开,即使只有他们家最清楚,地球上,有两个重合的、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事实。然而吓唬他,只能让他们同时想起那些悲惨的过去,被时代遗忘的血迹。
今晚是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去基地了,她边飞快地输入代码,边狼吞虎咽掉桌上冷却的饭菜——要降低药物的作用,最好是马上狂吃。代码输好后,一根装满液体的针管从玻璃箱里呈了出来,她穿上套头衫,拿好针管出门了。
……
第二天清晨,鸡蛋在锅里滋滋作响,浓浓的起司融化在沸腾的表面,流到锅边刚摆下去的时蔬上,香味四溢,鱼迪一手颠锅,一手拿番茄酱,不小心沾了瓶口,他吮了吮手指,微波炉叮的一声,早就等待在旁边的橙子把金黄的手撕面包从里面拿了出来,哈喇子块流出来了,刚想下嘴,就看到鱼迪手指还放在嘴里,盯着自己看,脸一红又放了回去,鱼迪笑道:“继续啊,怎么不吃了……”
“我就看看……”她嘟囔着:“平时你都不在,我很少吃早餐,习惯了。”
“以后不会了。”
橙子瞪大了眼睛,却发现他依旧在忙活,表情未有改变,难道她听错了?可是她想起来,上次他走的时候,那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背影,跟她说等他,他真正回来的时候,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软了,实在是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于是她调侃:“我可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有多少以后可以等呢。”
他转过头静静看着她,锅里的鸡蛋有些糊掉的气味:“你要等到,我所有的以后。”橙子那双眸子,虽然角膜都雾了,可神态还像以前那样,干净得像天空。他缓缓张口,是吧……现在就是告诉她的时机了……我要告诉你,我们的以后……橙子。
还没说出口,他突然静了,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
这感官敏锐的人又听到什么了,橙子想。
他有些庆幸自己没说出口,现在还不行。他释怀似的呼了口气,放下锅,走过去趴门上听了好一会儿,方才打开了门,一看,脚边是一个水杯大小的快递盒子,没有署名,这快递盒子还是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