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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岭下的山路上,一道高大的身影沿着山路缓步而行,前方看不见的地方,便是绿柳山庄,这道身影看似步伐缓慢,但每走出一步,都能行进十数米远,“近了,更近了。”拓跋宏图小声自言自语,他这一路且战且行,气势不断攀升,金丹大圆满是随时都可以突破的,但他想要的更多,并不满足于近在咫尺的金丹大圆满之境,他要的是破丹成婴,这一战若是胜了,便是战胜了自己多年的心魔,之后再找个地方闭关,拓跋宏图有七成把握突破到元婴境。
沧澜岭真的很长,拓跋宏图走到绿柳山庄时,刚刚好是日照当头,正午时分,而他出发时,天蒙蒙亮。周遭各个山头上早就站满了人,上面的都是些金丹境大修士,往下的一些树上,坐了筑基期的修士,再往下,还有练气期和一些先天境武者立于树荫中,“怎么还没来,这都晌午了。”一些定力不够的人焦躁的走动着,但此地大佬太多,不敢造次,只能和同伴吐槽一下,“这天狼国的国师不会是怕了剑神柳云飞吧,下了战书又后悔不敢来了。”又有人吐槽,不过这人显然是没什么分寸,旁边同行的听了,赶紧捂住他的嘴“噤声!噤声!”关系好点生怕这种朋友祸从口出,关系只是表面好的,则是找个借口去了其他地方,这种是不想被猪队友牵连的。此时一些个眼尖的,看到山路下坡方向的一道人影,由远及近飞快向着这边走来,周围柳树枝条飘飞,一股气势凝而不发,缠绕周身,“来了来了!是天狼国国师拓跋宏图!”
此刻天时正午,地势山中柳林,众多修士与武者的期待下,拓跋宏图来到绿柳山庄之前,绿柳山庄依旧包裹在强大剑意与剑气之中,剑剑意直通天宇,剑气垂云而下,“老友别来无恙!”拓跋宏图声音雄浑,伴随着这一声时隔多年的问候,绿柳山庄的门缓缓打开,透过门看不到人,只有声音传出“有朋自远方来,招待略有不周,还望担待。”话虽是这么说,可开着的门里,剑气密密麻麻,丝毫没有散开的意思,拓跋宏图一挥袖子,背过手朝着大门迈开步,缓缓进入绿柳山庄,他没走一步都引起阵阵剑鸣,起先还能靠着气势,压的剑气向内凹陷,但随着剑气压缩到越来越密集,拓跋宏图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渐渐的,他身前展现出一道道天狼令的虚影,环成球状,剑气一触之下不断崩碎,随着拓跋宏图身影消失在庄园大门处,他身前的剑气也不再是直接崩碎,而是被压的咯咯作响,拓跋宏图来到一处凉亭,他停下来没有再往前走,亭子旁边的柳树,在他眼中便是一道剑气长河,贯通天地,而凉亭里坐着的柳云飞,脊背挺拔,告诉一柄剑插在石凳上。
柳云飞倒了一杯茶,伸手朝着拓跋宏图做了个请的手势,剑气围墙咯吱一声后,出现一个缺口,天狼令虚影组成的圆形护罩也喀喇一下裂出几条裂纹,随即剑气与护盾散去,拓跋宏图坐在了柳云飞对面,二人喝着茶水,拓跋宏图道“好茶,若是用剑的人喝了,金丹之下,不说突破一个小境界,也能使得自身根基变得更加牢固,可惜我不用剑。”柳云飞道“刚化的雪水,泡了两片柳树叶。大道至简,当是好茶。”拓跋宏图道“如此好茶若是不喝个干净,可谓暴遣天物,不若你我二人下一盘棋,也好将这茶喝完。”柳云飞笑的很和善,如春风扶柳“道友所说大善。”说罢抬手一道剑气自指尖点出,石桌上方的天空中,仿佛裂出一道裂痕,山庄外面的众人刚才还在焦急的各种猜测,此刻看见这一幕,都开始纷纷议论“大哥,这里面是打起来了吗?”一个帮派的二当家问道,站在他身前的人皱着眉头“不像,太安静了。”类似的议论声像是细雨落在树林里,听不清楚哪滴落在何处,但整片林子都在响。
随着众人的议论声,天空中又出现一道金色锋锐,与先前那道剑气纵横相交,却是庭院里的拓跋宏图的天狼灵力,紧接着,一道道剑气与金色锋锐在半空编织出了一张棋盘,横九道,纵九道,一共九九八十一个点位,“是围棋!”众人能够清晰看见整张棋盘。“吾友远道而来,还请先行。”柳云飞虽然是一代剑神,但不认识的人,第一次见他,都以为是个文雅公子,此刻面对来势汹汹的拓跋宏图,依旧是个如玉般的佳人,可惜坐在对面的拓跋宏图不懂欣赏,毕竟一口一杯茶的莽汉,哪里懂绿柳山庄的风景,拓跋宏图喝了茶水,用袖子擦了擦顺着嘴角流下的水迹,打了个嗝“那我就不客气了!”拓跋宏图毫不谦让,伸手一指,团雪聚成冰锥,升上半空,不偏不倚钉在天元,柳云飞一挥手,亭子外面的地上,刷一下升起一层泥土,转眼成了一颗圆润至极的泥丸子,落入了东南角的星位,伴随着众人一片看不懂的声音,两人飞快落子,待到一壶茶全部饮完,拓跋宏图的冰锥拼出两只天狼,一左一右互为倚角,柳云飞的泥丸化作一柄利剑,自东南一直插入西北,将棋盘分为两半,其他点位上黑白相间的棋子各有玄妙,“师父,他们谁胜了?”一个背着剑的青年俊杰朝身旁老者问道,老者拿着杆旱烟,时不时抽上一口“单看子数乃是平局。”,青年又问“那就是平局了吗?”,老者轻轻一叹“不见得,其中过于玄妙,我也看不懂啊!”
还在众人猜测这一盘棋的胜负时,天空中两只天狼忽然动了,天狼从棋盘中脱出,一左一右同时扑向利剑,而利剑也同样化为实质,飞出棋盘于天地间翱翔一周,随后和两只天狼斗在一处,“看来这天狼国师和柳剑神境界不相上下,只能见见真功夫了。”一个山头上,天水宗的一名长老开口道,两个金丹大修士捉对厮杀,便是八大宗门也不能无视,都是派了长老和弟子前来观看,拓跋宏图一路连败多名金丹大修士,便是用脚想,也知道他定然进入了顶级金丹之列,而隐居的剑神柳云飞,更是曾经镇压大乾国一个时代的绝顶金丹,二人谁强谁弱,不但是两个人的意气之争,更是大乾与天狼在修仙界的较量,同时也会对八大宗门和各个蛮夷部落造成深远影响,或许大乾国朝廷并不想看见这二人的争斗,毕竟维持现在的秩序,已经让一众官家伤透脑筋,这二人在跑出来横叉一脚,对于现在的大乾,实在是雪上加霜。
不管大乾和天狼的统治阶层怎么想,半空中的天狼和剑都摆在那,经过几轮攻防,柳云飞的剑小了整整一圈,地上掉落了不少泥丸子,而拓跋宏图的天狼同样好不到哪去,两只狼变成了一只,这是一只双头天狼,背上还生着一对翅膀,争斗期间,一只天狼被斩,另一只天狼将其吞下。直接化作现在的双头狼。随着半空中棋盘渐渐淡去,天狼和利剑落在绿柳山庄门前,化作冰雕与泥像,“哈哈哈哈!痛快!”拓跋宏图的声音从绿柳山庄内传出,紧接着,一道金光飞上天空,拓跋宏图立在天狼令上“下棋虽好,却是废脑,咱们还是直接比划比划的好!”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掌朝下,金色掌印长百米,轰的压了下去。山庄内一座剑气山峰拔地而起,嘭一下顶住了掌印,柳云飞的身影踏着剑气来到拓跋宏图对面。
柳云飞并指如剑,一挥之下,天空中云层落下化作道道利剑,直取拓跋宏图首级,拓跋宏图道声“来的好!”双手画圆在向上一拖,刷刷刷!足足二十八枚天狼令飞出,在拓跋宏图头顶化作一片金光,方圆一里多地都被罩住,半空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道道垂天云剑被全部挡下,“好兵器!”柳云飞看着天狼令,由衷道。“哈哈哈,自然好兵器,这宝贝名叫天狼令,是一套法宝,专门为你准备的。”拓跋宏图得意道,随即又说“这些年不见,你不会光玩泥巴了吧,还别说,你这白白净净,竟然泥巴搓的不错,出剑吧!”拓跋宏图很是嚣张到挑衅道,若不是曾经被柳云飞断了一臂,众人还以为他一直压着柳云飞打呢。柳云飞一笑,指了指脚下的沧澜岭“吾友着相了,你看这满山的泥土,孕育了多少生命,正是这泥土,给了天地无尽生机。”拓跋宏图一摆手“你这书生不痛快,一肚子墨汁,打过再说!”
拓跋宏图向后一个翻身,拉开距离,那二十八枚天狼令七枚一组,从四个方向对柳云飞发起攻击“四象封天!”这一击攻防一体,天狼令将柳云飞围在当中,封住他所有退路,同时对其开始绞杀,柳云飞双手背在身后“剑!”一声令下,绿柳山庄中,那棵剑气柳树瞬间化作无数柄利剑,冲天而起!此刻柳云飞被天狼令围在一处,这些利剑自然是无法直接到他身旁,这些利剑首尾相接,好似一根根柳条,周围的散开的剑像是柳叶,瞬间缠向拓跋宏图,“快看!他们动手了!”几个年轻修士兴奋的叫喊着,一旁一个年老的修士有些鄙夷的看着几个叫的欢的年轻修士“年轻人还是多读书的好,这剑神柳云飞成名剑意名为绿柳剑意,就如同这绿柳山庄门前的三千棵柳树一样,刚柔并济,生生不息,遇强则强,时而如林海浩荡,时而如弱柳扶风!”在众人的目光中,拓跋宏图一点眉心,脑后出现最后的八枚天狼令,这八枚天狼令幻化出八扇带有卦像纹路的金色大门虚影,罩住拓跋宏图,一时间利剑不能近其身周两米,与此同时,被笼罩在四象封天杀阵中的柳云飞,一头长发无风自动,发丝亮起白光,白光延长,好似柳树的枝条,舞动间将柳云飞包裹其中,一时间四象封天内,传出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下方一些修为底下的,不由得捂住双耳,抱头蹲下,看似密不透风的杀阵中,白光不断蔓延,如同沙石中滴入了一滴水,沿着缝隙缓缓渗出,“快看,那杀阵里透出了白光!”随着众人的惊呼,四象封天杀阵不断涨大,一根根白色的亮光从天狼令的缝隙中伸了出来,而此刻的天狼令在这些白光的缠绕下,已经无法对柳云飞做出绞杀。
四象封天杀阵上的一枚天狼令忽然被白光强行推开,柳云飞踏着白光走了出来,拓跋宏图见状,连忙结出一串手印,天狼令瞬间化作巴掌大小,从白光编织的渔网中飞了出来,一直来到拓跋宏图身前,柳云飞右手虚握,一缕白光落入他的手中,之后是第二缕,就这样一缕缕白光在他手中汇聚,紧接着满天的利剑不断变小融入柳云飞手中的白光里,当最后一柄利剑汇聚到柳云飞手中后,那白光化作一根翠绿柳条,柳云飞伸手迎风一抖,柳条竖起,柳叶不断汇入柳条之中,最后所有柳叶化作剑身,柳条变成了一把真正的长剑“此剑名为三千绿柳,玄阶上品神兵。”拓跋宏图见此哈哈大笑,声音震的山林里的鸟兽四处奔逃,他双手一拉,天狼令自其右肩之上开始,连成一排,又从身体左侧盘回,围成一个倾斜的圆环“顶级宝器!天狼令!”至此,二人正式亮出兵器,这一场约战进入了最后的对决!
沧澜岭上,大乾国与天狼国两大顶级金丹大修士最后的对决即将开始,各方势力跟风而动,不断有快马从沧澜岭上离开,又不断有人赶过来,“报!”明华城国都,本来朝堂上这个时间应该是空无一人,可今天文武百官都在,他们从早上开始,便一直呆在这里,大乾国的天玄皇帝也一直在这里,他一会坐在龙椅上,一会在御案前踱来踱去,没有大臣认为皇帝沉不住气,因为他们都很焦急,听见这一声迟来的报,一众大臣急忙看向殿门,天玄皇帝也坐回龙椅,整理了下有些倾斜的皇冠“快快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