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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央城外三十里,长青山飘渺观,萧炽着急地敲打着山门,为了避免被人跟踪,他们并没有回萧府,萧莲心此时也已然可以自己活动。
灰影并没有将萧玄带回萧府,他心里明白,若不是对方刻意放水,他根本无法带回萧玄,既然是对方刻意放水,那么就一定有诈。
于是乎,索性带来缥缈观,请玉虚道人先行收治,自己再回萧府复命。
朱红的铁门被萧泓烈敲得邦邦作响,半晌,一个小道开了门,看到萧泓烈,急忙让了进去。
小道引着三人来至一处禅房便退了下去。
三人步入禅房,房间稍大,里面却除了几个蒲团与一张床,一张桌子外,别无它物。
玉虚道人与丹阳子见萧泓烈进门,连忙让开来,萧玄显然已经被道士们清理过了,穿着虽然素净,却已然不似刚进入道观之时那么脏乱,此时正安静地沉睡。
萧泓烈坐到萧玄身侧,看着他苍白瘦削的面容,摸到他那空了的袖管,不禁悲从中来,心中一阵刺痛,老泪纵横,哀戚道:“是爷爷没有保护好你啊!”
周围人等眼看此等情景,心中难免也跟着升起哀伤,就连日常受到萧玄欺负的萧莲心此时看着躺在床上与他同岁的这个孱弱少年,心中的憎恶竟也少了几分。
半晌,萧泓烈方从悲伤中缓过神来,转头看向玉虚道人。
道人苦着脸,摇摇头,说道:“让他先休息吧,我们出去说。”
话毕,引着几人出了禅房,来到另一处偏厅,使小道奉茶,待得大家情绪稍稍舒展,方才缓缓说道:“萧兄,玄儿右手既废,功夫自然是打了折扣,但最严重的并不是这个,你要有准备。”
“道长但说无妨。”萧泓烈与玉虚道人有数十年的交情,他对这个道士十分信任。
“玄儿,像是受了非人的折磨,已经神智不清了。”玉虚道人摸着胡须,缓缓摇头说道。
萧泓烈心中惊疑,究竟是何等伤害,居然能使得人神智不清,似乎并不太相信,反问道:“神智不清?”
“是的,灰影道友送玄儿来至山上的时候,他浑身是伤,但还没有睡过去,只不过似乎是因为惊吓过度,满嘴胡话,贫道替他把了脉,脉相紊乱,神智不清……不知……不知还能否好转。”
萧玄,疯了?
虽然萧莲心幼年时候曾经无数次在心中诅咒过这个整天欺负自己的讨厌鬼,但如今他真的遭了难,心中却也并不高兴,仅仅是惊讶而已。
萧泓烈静静地听着,这么多年以来,他曾接到过数次萧家父子兄弟遇难的消息,但不知是因为老了,还是因为萧玄是他的长孙的缘故,心中竟是越发的悲怒起来。
但他会屈服么?不会!
萧泓烈长吁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这才平静地拱手说道:“还望道长多加照顾玄儿,萧某感激不尽!”
玉虚道人扶起萧泓烈说道:“萧将军不必客气,玄儿本也是我缥缈观的外门弟子,弟子有难,做师长的本该照拂,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你要好生应对啊!”
萧泓烈咬了咬牙,终归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将军,情绪迅速平静下来,转过身去,踱到窗前,看着窗外喃喃说道:“忍了这些年,是该给他送上一副厚礼了。”
三天后,恒王府,二皇子的议事厅外,守卫森严。
“如今萧家,萧老大与萧老四重伤未愈,萧老二未曾在军中供过职,只剩下一个萧老三,也不足为惧,更何况,殿下还在萧泓烈身边插了萧玄这把刀,计划只要完成,萧府便不能再阻挡殿下的脚步了。殿下,是否要收网了呢?”护国侯王若饶坐在左首椅子上,对二皇子慕容昀说道。
慕容昀手中把玩着一把精巧的小剑,缓缓说道:“不忙,猫捉老鼠最有趣的不是老鼠立刻死去,而是慢慢玩,看着老鼠四处乱窜,慢慢绝望,慢慢走投无路的过程。”
王若饶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道:“旭亚那边来了消息,里亚亲王同意了,只要殿下动兵,他就会一起动兵。”
“哼,一座城池为条件,他难道会不同意么?”慕容昀将小剑轻轻甩出,插到右边的桌子上,接着说道:“据说,父皇从武学院里,又找了个叫郎雪莱的掌管禁卫军,这些年每隔一年都会换新人管禁军,还不是因为信不过?他的病越来越重,倘若病重不治,再下个遗嘱,岂不是更好?”
王若饶左右看了看,如此悖逆之言也就这位胆大包天的皇子敢说出,他喃喃说道:“只怕迟则生变。”
此时,门突然响起,侍卫报告说:“殿下,秦阳侯求见!”
“让他进来吧。”慕容昀抬了抬眼。
不一会儿,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子开门进来,当即跪下,颤抖着说道:“殿下,殿下,寒凝霜,寒凝霜……”
“嗯?”这个名字引起了慕容昀的注意,他停住手上的动作,眼睛里仿佛有一把利刃,在一刀刀剜着眼前中年男人的肉,以至于他不敢抬头,试图更加顺畅地说出事情,但他越是努力,却越发磕磕绊绊……
“说!”慕容昀盯着秦阳侯突然吼道。
秦阳侯吓得一个激灵,说道:“她,她被人劫走了。”
说毕,秦阳侯抬头看了一眼慕容昀的脸色,又慌忙低下头去。
寒光一闪,慕容昀手中的小剑突然飞出,一剑竟直接插在了秦阳侯的帽子上,秦阳侯缓缓抬起头,已经是满脸大汗,他顾不得再看慕容昀的表情,只是不停地磕头。
慕容昀看着他,闭上眼睛,歪着头皱了皱眉,语气突然平静下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缓缓问道:“劫走?被谁劫走?”
秦阳侯知道,但凡慕容昀想要他的命,刚才那一剑现在就不会只是插在乌纱帽上,而是插在自己的脑门上了,既然还没有要他的命,那么他起码还有哪怕一丝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在接下来他的解释里,想到此处,秦阳侯心中稍安,虽然全身还是抖得厉害,但终于捋直了舌头,说道:“奴才依殿下吩咐,接了寒,寒小姐往沧央城赶,途中遇到了一伙武功高强的盗匪,奸滑得很,他们一开始打将过来,不知用了什么邪术,引走了殿下派出的两位高手大人,本来微臣另外还安排了焱武院地阶武者守护,怎耐两位高手大人才离开,就又来了一个贼人,武功忒的厉害,才几下便打晕了微臣在内的所有护卫,等微臣醒来,醒来后,寒小姐就不见了。”
“看清是谁了么?”慕容昀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十分疲乏,轻声问道。
“当时那人蒙着面,小的,小的未曾看清。”秦阳侯抬眼看了一下,嗫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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