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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颜寻声望去,是一个熟悉的人。这人穿着一身檀紫色的衣裙,腰间配了凤仙花色的腰带,站在一幅松树临水图前,含笑言语。
画上黑黢黢的松树枝冒了尖尖的浅青松叶,浅得似乎手指一抹就会失去颜色,松叶下方是被风吹开涟漪的池水,水色更浅,又被光照得亮透,反射一片白光,像雪色似的亮。于是她一身檀紫色的衣与裙便益发看着黯淡,没有一点光一点亮,而那一弯鬓发却更显得乌黑发亮,鬓发上凤仙花珠簪艳艳映了光,她眉目唇角边扬起的笑意浅浅如画中池水,映入眼帘时方觉她如冰雪般光彩照人,就连那一身檀紫色衣裙都不再显得黯淡,而是恰到好处的美与艳。
花姑娘?巫颜心里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却立即想起来这人并不姓花。倒是自己左右两边冒出声音,异口同声叫道“求凤姑娘”。
求凤朝她们点点头,突然秋水眸一转,似恍然一悟,盈盈道:“古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如今和心上人夜登高楼,换华衣、绘明妆、共揽赏夜景,小姑娘可真是可人又可心,三哥哥艳福不浅。”
边说着,她秋水般的明眸在巫颜身上一转,便又落到夏子河身上,抬手拈袖,掩唇一笑。
夏子河见求凤臂弯里挂着几件衣服,还有两名酒楼侍女手捧首饰衣服,随侍在她身后,便道:“不知今夜哪位仁兄如此幸运,竟能邀得我们花魁娘子夜游建康城,不过请我们的花魁娘子来这留仙酒楼,我们这位仁兄恐怕心里要叫苦了,不知得留下多少银子在此才能博美人欢心。”
巫颜见这层楼出售尽是衣饰等物,听夏子河此话,这衣饰必然极昂贵,雀跃的心一下沉了底,自然就觉得左右挽着自己的那两条美人臂像是千斤铁,沉甸甸的重,于是暗暗使了力,慢慢的将手抽了出来,这才吁了一口气。
“可惜,这位仁兄半路追着别人跑去了,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此看寂寞夜色。”求凤说着,绕过夏子河走到巫颜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巫颜,又将手上的衣服往巫颜身上一比,眉间露出喜色,道:“蒹葭青配上这件白露霜色,这身衣裙穿在身上,正所谓伊人,君子好逑。可惜我老了,托不起这样浅淡的颜色,小姑娘穿着却是正好。”
说完,伸手轻抚巫颜头发,赞道:“这长发柔顺滑手,将头顶的长发梳成倭坠髻,髻鬟相错,最是合宜。切不可取金簪玉钗插了满头,远望一头的亮,像幽幽月光落了一片,看得人疲乏。取些珠钿缀于髻鬟间,要紧致稀落,像星光清洒,人看着活泼又明亮。”
见身后酒楼侍女手拈了琥珀色的耳环递给她看,她摇一摇头,在侍女手上的首饰盘里扫了一眼,唇边扬笑,伸手取了一对珍珠大小的星蓝色宝石的耳环往巫颜脸庞边一比,点点头,立即推一推巫颜,催道:“还不快进去换了这一身,这里名唤留仙,只怕今日才来过这样一个仙女儿。”
巫颜被推了一步,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回头看了夏子河一眼。求凤见此,也看了一眼夏子河,掩唇打趣道:“你别看他,他心里定是比我还急,急着看你穿这一身是个什么模样,只不过……呵,要不然,他怎么沉默又没反对呢?”
于是巫颜又看了一眼夏子河,想了想,淡淡的开口拒绝,“我和他并不是姐姐想的那样,不该沾他的光,也不必浪费姐姐时间。”
求凤闻言与身边众酒楼侍女对看一眼,各自垂头轻笑,才道:“人人皆知留仙酒楼上有阁名有情阁,在此阁中专供客人挑选衣物首饰赠予有情人。故此处与别处绝不相同,此处衣饰各有名字,各成一对,男女各穿一身,意喻同心同德,情至死不渝。比如我刚给你选的这对耳环,名唤星落,它与这对手镯是一对,耳环戴于女身,手环戴于男身。”
她又道,“说走题了,上这有情阁的都是一对情人,如果你们并不是,难道你们是各自给你们的心上人挑选东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