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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兴许也会劝谏我,但是他会关起门来,单独求见,君臣两个好好商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非如现在一般,但凡有点什么事就飞来铺天盖地的奏疏。他若是劝不了我呢,见圣意已决,也可为我酌情想法出去安抚百官,而不是如今这样要我自己烦恼不已、焦头烂额。”
秀兰蹙眉:“那现在几个大学士不能像丞相那么做么?”
皇帝揉了揉秀兰的脖颈,笑道:“你以为他们傻么?他们个个都是老狐狸,你别看他们一起来劝谏我的时候,似乎一团和气,说话都一个口吻,实际上他们背地里彼此也都不服气着呢!谁都想做那站位最前的中极殿大学士,个个都藏着心思要看别人倒台。若是谁在这个当口,敢背地里投向了我,明日就被御史言官弹劾的满头满脸,然后狼狈不堪的引咎辞职,你说,他们能甘心么?”
秀兰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原来的三足鼎立,现在变成二分天下了?你自己孤家寡人,他们却抱成了一团?”
“然也,孺子可教也!”皇帝高兴的亲了秀兰一下,“当年高宗皇帝继位以后,因朝中重臣多是侍奉过世宗皇帝的,甚至还有侍奉过太宗皇帝的,不免都有些倚老卖老,许多事情高宗皇帝都做不得主,这才发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于是就开了内书堂教内侍读书,设司礼监掌印和秉笔太监,令司礼监分内阁之权柄。”
他这么一说倒让秀兰想起了一些事,好像某一本书里曾经写过,皇帝和大臣拔河,一个人势单力孤,拔不过大臣,于是就让身边的太监上来帮他,这样你拉过来我拉过去,以实现另一种平衡。1
倒也难怪,以前因为有宰相在,皇帝面前还有个人挡着,没事也可以让宰相给背背黑锅,比如地震、日食、大旱啊什么的天灾,还可以说是宰相失德,替皇帝挡一挡灾。现在没有了宰相,大学士毕竟只是大学士,虽然也有资历高低,可明面上也没有谁真的就高一大截,这黑锅就只能皇帝自己背了。
明朝外戚又没有实权,都是平民起来的,要啥没啥,皇帝不能自己亲自上阵去和百官争权,那也只有扶植宦官了。宦官既不能生育,家里也基本都是穷得揭不开锅那种,一般也就贪点财(对于皇帝来说,贪财还不算啥缺点),倒是更好控制一些。
可惜夏起明显不是那种宦官,这家伙的野心大得很。偏偏皇帝对他极为信任,两人之间情分也非同一般,导致秀兰每当想说他坏话的时候都要斟酌再斟酌:“原来如此。宦官们倒是更能体谅你一些,也能帮你挡挡大臣们,可是他们这些人官做大了,一样难免弄权作乱,也要管一管才好。”
“嗯,我又何尝不知?也因此才要有黄国良这样的人在,从旁纠察内官的不法之事,可这个黄国良做事总是不温不火,他倒是得了个好名声,却也纵得这些内官们愈加不知进退!”皇帝不是不知道黄国良在想什么,他不就是不满足于只做个内官提督太监么?要不然他何须这般左右逢源?
可是皇帝想要的提督太监,那是须得如外官御史一般铁面无私的才行。早前没有出过这些事,皇帝又一向懒散,加上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睁只眼闭只眼这么过来了。可这回的事一出,皇帝心里早前积下的不满,不免就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秀兰可不想在这个关口就让黄国良倒台,那不是让夏起捡了便宜么?于是就开解道:“这倒也不能全怪他,小黄门好管,那些有品级的内官,哪一个没有背景靠山?里面总有他惹不起的人,于是也就只能一团和气了。”
皇帝叹了口气:“这些我也知道。好了,不说了,时候不早了,睡吧。”揽着秀兰拍拍她的背,“明日再处置这些奸奴。”
秀兰应了一声,靠着皇帝却丝毫没有睡意。皇帝睡觉不喜有光亮,所以屋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秀兰只能听见皇帝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均匀,似乎已经睡得熟了。她不敢乱动,怕把皇帝弄醒,就一直维持一个姿势想心事。
她想借此机会把夏起整倒,可是整件事从头想到尾,夏起愣是没有亲自出面过。抓小雀儿是刘群振抓的,巧云、方井、张彦等事,也都没有跟他扯上关系,他虽然和黄国良牵头负责此案,却把具体事宜都交给了刘群振,就算最后能让小雀儿和张彦说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估计最多也只能牵连到刘群振。
虽然人人都知道刘群振是夏起的徒弟,一直为他办事,可只要刘群振认下罪责,夏起推说不知此事,他顶多也就算是失察,不负主要责任。按皇帝的脾气,最多私下叫过夏起来斥责几句,事情也就这么揭过了。
不过如果能借此先弄倒了刘群振也不坏。刘群振掌着羽林三千户所,可是有兵权的,这个家伙胆子又大,脑子也比较聪明,是夏起的得力助手,把他弄倒了,等于是断了夏起一臂。现在陆鲲被丢去了云南,张彦又顶了罪,关续远在励勤轩,且已经有了二心,呵呵,夏起在内宫的影响力就削弱大半了。
至于外面么,光听赵和恩打听来的消息,就知道有多少人在想夏起倒台,那些御史言官们,可不会对夏起和他的走狗手下留情。秀兰想着想着,就愉快的笑了起来。来日方长,这次弄不倒你,还有下次,早晚给你来一次大的。
心情一好,睡的就香,第二日起来也是神采奕奕。皇帝那里睡了一觉之后,似乎心情也好了许多,没有了昨日的烦恼愤怒,一早起来还跟秀兰调笑。两人亲亲热热的用了早膳,茶刚端上来,外面忽有人来禀报说寿安宫来人求见陛下。
皇帝想起昨日章怀云的话,知道太后一定是想问钟桂的事,就叫来人去守拙斋,自己过去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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