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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伯,我不是受不了罪,而是这回太冤了。我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对做得不好,您提出来,我二话不说肯定改。但这事我有过错吗?她这一跳是解脱了,可我呢?我是被黑得从里到外不是人!”
“怨了吧?”朱院长拍拍他的肩,“有怨气正常,人都是需要发泄的,在我面前你尽管说,说出来就好了。可你也要明白,很多时候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好人不一定有好报,社会就是这么无情,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可我们能因为不一定有好报就不做好人吗?那这个社会成什么样子了?绝对不能啊!做好人不容易,做好医生更不容易,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现在,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就想办法解决,我还没倒下呢,你怕什么?等我倒下了,再轮到你们这群后辈。”
丁穆炎将泡好的茶恭恭敬敬双手送到朱院长手边:“院长,您不愧是我爷爷的得意门生,说出来的话跟他如出一辙,难怪他喜欢你不喜欢我爸,敬佩敬佩!传播正能量,弘扬传统美德就靠您了!”
朱院长气笑了:“臭小子,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眼下这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您也知道,人言可畏。”
“我没想到你认识萧淮的儿子,他一早给我打电话我还很意外呢,说话倒是挺客气的。医院的声明我也给他看了,他改了几个地方,我看着确实不错,文字上更加周到,是个有水平的人,有他帮忙的话我相信应该过去的。你以前没过说你跟萧淮儿子是朋友啊。”
丁穆炎抿了口茶,那一刻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他不是我朋友,是我男朋友。”
朱院长的脸扭曲地抽了一下,刚喝到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是什么?”
连丁穆炎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如此大胆,他淡定道:“男朋友。”
炫耀一般说出这三个字,虽然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但他就是要说出来,宣誓主权一般,甚至有种迫切的心情,想要对全世界大声说:这个人是我的男朋友!我的!
朱院长好不容易控制住面部肌肉:“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老头子搞不懂,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管不了你。”
丁穆炎淡淡一笑,他就知道朱院长会理解的,能在这样的人手下做事何其有幸。
朱院长思前想后问:“老丁知道吗?”
“您是指哪样?萧进的话,他还不知道,其他的,早就知道了。”
朱院长用“厉害厉害”的眼神看丁穆炎,又压低了声音问:“那丁老师知道吗?”
“他也知道,当年我爸想不通,还是他做的思想工作。”
“丁老师就是丁老师,思想觉悟就是高!”朱院长抽了一口气,可再一细想又摇起了头,“可惜了。”
“可惜什么?”
“你们丁家三代学医,多好的基因啊,传到你这代断了,这还不可惜?”
“朱伯,你这想法就跟我爸一样,用我爷爷的话,谁说只有血缘才是传承,我带的学生难道不是我的传承?您不也是我爷爷的传承吗?我太爷爷还是个巫医呢,我爷爷要是传承他,岂不是完蛋?”
“你这张嘴那么厉害不要来怼我,去怼骂你的人。”朱院长挥了挥手,“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再说一遍,不要有心理压力,知道吗?”
下班后,丁穆炎准备回家。医院里还藏着不少希望能挖到劲爆消息的记者,保安们赶了一批,他们就伪装成普通人,用偷拍的方式四处流窜。丁穆炎是悄悄从侧门走的,避开人群来到停车场。
萧进没有来,但没想到他居然派了司机来接。丁穆炎起初怀疑会不会又是记者冒充搞鬼,经过一番确认后才知道真的是萧进派来的,而且这司机身材高大,目含精光,根本就是保镖性质的司机。丁穆炎嘴上说着“不用那么夸张吧”,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喜悦,现在的他完完全全被捧在手心上,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没人会拒绝。
丁穆炎回家的时候,萧进已经在家了。他发现萧进很喜欢站着打电话,一边说一边走,如同雄狮巡视领地,时而站在阳台边眺望远方,时而摆弄茶几上的鲜花。
看见丁穆炎进门,萧进收了线,发现丁穆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审视了一遍自身,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我今天穿袜子了,没有光着脚乱走。”萧进笑得好像一个乖小孩。
丁穆炎感到妙不可言,他们是恋人了,且有了最为亲近的接触,他认为他应该走过去,给他个回家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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