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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客栈,出去的时候还言笑晏晏彼此融洽,回来的路上却默默无言气氛凝滞。薛沉兀自上楼,顾迟舟看着他的背影,几次开口想说些什么,又犹豫地抿紧了唇,眉目间满满俱是纠结。
薛沉心事重重,面上不显,其实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却一直暗暗留意着顾迟舟,此刻见房门近在咫尺,又莫名希望这条路不要那么快走到头,想再和顾迟舟说上两句话,简直矛盾不已。
最终还是顾迟舟开了口:“那个……”
薛沉霍地回头,又马上尴尬地别开脸,“何事?”
顾迟舟抿了抿干涩的唇,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谢谢你,肯陪我胡闹这大半夜。”
薛沉:“小事,何须言谢。”
“明日便要启程,夜色已深,早些安寝为善。”顾迟舟眉间略带疲色,勉意笑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各自回房。
薛沉垂睑敛了情绪,点头道了晚安便推门而入。
一墙之隔,二人背对而卧,却都不约而同睁着眼睛仿佛要瞪眼到天明。
……
和衣躺在床上,却思绪纷乱久久不能成眠。一闭眼就仿若能看见那个清丽的少年或担忧颦眉,或盈盈而笑的脸,在清幽的夏夜里勾起人无穷遐思,越不想去想就越要闹上心头。
薛沉狠狠皱眉,有些烦躁地挠挠头,终于放弃了抵抗,哀叹一声孽缘,干脆翻身坐起打算修炼一夜。
从怀中掏出焚天诀研究起来,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当初在云天谷里与铁季南和顾迟舟定下的同修约定,心想只能回去之后给铁季南去一封信,抄录一份给他了。至于顾迟舟......也只好回去再说了。
逐字逐句看下来,发现焚天诀似乎与他正修炼的功法赤霄诀有很多相似之处,却更加玄妙绝伦,尤其二者还同是纯阳单火系修炼法诀,于他的修炼大有裨益。铁季南好像也是单火灵根,倒也合适,只顾迟舟是青木灵根,不太适合如此纯阳的功法。
跟着丝帛上记载的口诀,薛沉不知不觉就将灵气顺着周身经脉运转了三大周天,当自然而然地出定后,惊喜地发现——他已在方才冲破闻道巅峰,晋升至闻道大圆满的境界了!丹田里的灵元迅猛倍增凝结成了一颗巨大的灵力球,他感受着那种身体被灵力充盈的餍足感,隐约预感此次回了宗门,应是能够闭关筑基了。
玉华宗对顺利筑基的弟子是有优待的,各峰筑基期弟子可以在自己所属的主峰上选择一处洞府闭关,平日生活还是居于所属的峰殿内,只是筑基之后便可一人住一间房,无需再两人合住。虽然对于身为一峰入室弟子的薛沉来说这项福利并没有什么,他一直是住的单间,可这闭关修炼的洞府却是实打实的好处。
除此之外,便是每个季度分发的各项灵丹妙药、符箓灵石、炼器炼丹的原材料、服饰鞋袜等配额也会十分丰厚,几倍于低阶弟子。五品灵丹「筑基丹」更是只需在筑基之前向各峰总管报备一二,便可获得一瓶。
要知道筑基丹原料驳杂稀有,炼制技艺繁兀,制作成本是很高的,一般的宗门可不会如此大手笔地投入给弟子。
薛沉冰冷的眼中也不禁透出几分喜色,心情很快晴朗起来。筑基,就意味着正式踏上仙途了——可以驻颜辟谷,可以御器而行,可学会更高深的术法玄通,想想都让人激动。
正在这厢心情大好之际,心中忽动一灵感,薛沉忙打开闪烁着莹莹白光的青鸾赤玉环,略有些疑惑地取出那枚铁季南死活都要赠给他的玄鸟蛋。
只见白胖的蛋表温度骤高,有金光如水纹般在蛋中漾漾浮动,隐隐约约透出蛋壳来。
这许多日来,这枚玄鸟蛋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呆在他的储物环中一动不动,就像个死物似的,今日却怎地起了这么大反应?薛沉略一思量,便有了数——怕是蛋里的那小东西要破壳了。
正这么想着,那被他放在桌上的玄鸟蛋终于不再只是傻傻发光,突然便跳动了下,仿若里面的那位猛地啄了下蛋壳,险些没掉下桌去。薛沉怕它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个粉身碎骨,忙将它按住,伸出一指轻轻给它推回了桌子中间。
里面那东西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被颠来倒去圆滚滚地转了个底朝天,好半天才慢腾腾地又蹦了下。薛沉便在一旁看着它,在它每次滚到桌边的时候负责把它推回去。
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那蛋才发现自己被当球玩了,似乎气得不行,蹦得更剧烈了。像个被人逗弄好久才反应过来的孩子终于恼羞成怒,高涨的金光如同具现化的怒火,闪烁得更加频繁,好像随时会炸开似的。
薛沉竟生出几分孩子气,一个大男人欺负一枚尚在孕育中的蛋竟丝毫不觉无耻,又故意推了它几把,摇头嗤笑:“傻蛋!”
那蛋里的小东西似乎听见了主人对自己的言语蔑视,气急之下,这回倒是卯足了劲儿去踹那蛋壳。只听“砰”地一声,那大白蛋猛地弹起几寸高,又重重落回桌面没了声息。
薛沉心中一紧,暗道这傻蛋不会是用力过猛,把自己给撞晕了吧?
不由屈指过去敲了敲了蛋壳,见那蛋没反应,便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它:“喂,傻蛋?”
“喀嚓——”一条纤细若毛发的裂纹,骤然出现在光洁无瑕的蛋壳上,仿佛只是个前奏,俄顷便是清脆的啪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蛋表上很快就布满了蛛网似的裂纹。
就在薛沉亮如寒星的眼眸下,一只生着一副银灰色锋利的喙,浑身光秃秃的红皮雏鸟,从蛋壳顶部的裂缝中破壳而出。这只雏鸟还未生毛,刚从壳里爬出来有些狼狈,但通身一股不急不缓的气度,尤其还衬着一对漆黑凌厉的鸟瞳,显得颇有气势。
薛沉嫌弃地皱眉,“真丑。”
雏鸟颤了颤脖子,咂咂嘴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竟从喙中霍然吐出了几朵火花来!
薛沉原本想要摸摸它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半晌收回来摸摸鼻子,开始沉思究竟该怎么处置这小东西。薛沉目光冷淡,一副即便面对着初生的鸟婴儿也能够无动于衷的样子。
那小雏鸟也不怕他,豆大的眼珠盯着他眨也不眨,泰然自若地往桌上一蹲就不动弹了。仿佛在说,你是我的主人反正不能不管我,必须得给我安排安排。
一人一鸟诡异地大眼瞪起小眼来,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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