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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旸出了公寓,黑漆的夜空飘着雪,落在他发间、肩头,久久不消融。路灯下,他映在地面的细长身影因为地上的雪白而显得虚无缥缈起来。
他静静站了一会,看到从超市回来的秦礼渊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走向了自己。
漫天飞雪中,秦礼渊缓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定定看了他几秒,将右手上的袋子换到左手上,忽然屈肘抬起了手臂。
捏紧的拳头却在离言景旸的左脸不到一寸的地方骤然停住,呼啸的寒风里依稀听得到骨头的脆响。
言景旸眼眸铮铮,不闪不躲、一动未动地站在原地。
秦礼渊看着他,慢慢撤回了手,语气隐忍却冷到了极致,“如果你还想跟她过一辈子,以后对她好一点。”
言景旸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一言不发地迈开长腿离开,走出几步忽然停住,他周身自由飘落的雪花也似乎随之一顿。言景旸背对身后的人,声音清冷:“你先代我好好照顾她。”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到马路对面,驱车离开。
秦礼渊回到公寓,客厅里没有人,沙发上的褶皱仍在。走到客卧门口,安静的空间里响过咔嚓一声。
秦礼渊稍稍转过头,就看到刚刚洗完澡的人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的双眸干净澄澈地如同水洗过一般,白皙的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像是某种水嫩嫩的果子,轻轻一掐,就会滴出水来。
“哥……”路曼右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想什么呢?”
秦礼渊怔了怔,笑道:“在想你小时候,比现在要胖很多。”
路曼擦了擦鼻尖,没有反驳,她小时候在同龄人里确实算不上瘦,而且是一个十足的小胖子,不过是可爱的小胖子。
秦礼渊走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将袋子里的零食哗啦啦倒在茶几上。巧克力,薯片,棒棒糖,小蛋糕,甚至还有一根炸鸡腿,路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东西,很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魔爪果断地伸向了鸡腿。
“哥,”路曼不顾形象地咬着鸡腿,口齿不清,“等你工作忙完,我们就回去看爷爷奶奶吧,我想他们了。”
“好。”秦礼渊知道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在逃避那个人,却没有戳穿,拿过纸巾递给她,路曼很自然地接过,擦掉嘴角的油渍。
胃里面满满当当之后,心里胡思乱想地少了些,路曼这晚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早上,言景旸的车就停在公寓对面的街,他坐在车里,深色的西装笔挺,领带依旧打得一丝不苟,下巴上干干净净,一丝胡茬都没有,他的面容与以往并没有任何不同。
他看到路曼紧跟在秦礼渊身后出了门,两人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几乎是立刻交融在一起,莫名显出几分暧昧亲密来,阳光甚好,在两人周围打上一圈金色的光,温暖柔和的画面映在他的视网膜上,眼睛刺痛,胸口亦是一阵窒闷。
秦礼渊去车库取车,路曼双手插|进上衣口袋,安安静静地等他,不经意间看到马路对面,坐在车中的人。
四目相接,短暂的愣怔之后,路曼下意识地拧起眉,倏地撇开目光。
秦礼渊的车在她面前停下来,她朝车里的人笑了笑,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与言景旸的车交错而过,秦礼渊只微微颔首以示礼貌,而路曼整个过程里却没再跟他有任何言语跟眼神的交流。
开出一段距离之后,路曼终究忍不住,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后视镜上,然而距离毕竟远了些,她什么都没有看清。
她在事务所陪秦礼渊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将昨天从别墅开出来的车开回了秦礼渊公寓楼底的地下车库。
第二天,第三天,言景旸依旧每天早上上班之前等在那里,路曼却没再出门。
第四天,路曼趁言景旸上班时候回了别墅一次,收拾好行李,跟秦礼渊飞回了遥远的B市。
爷爷奶奶看到两个人一起回来,脸上开心欣慰的神采藏不住,奶奶看了眼门外,照例问道:“景旸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路曼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秦礼渊看她沉默,将买给两位老人的礼物拿给他们,替她交待解释:“他要管理一整个公司,年底工作很忙,哪能这么早就飞过来,就连我,去年还不是除夕夜才回得来。”
听到秦礼渊这样讲,两位老人也就没再执着于这个让路曼头疼的问题。
两位小辈回到家,主动承担起购置年货的任务,秦礼渊骑着单车载着她,路曼坐在后面,两条腿一晃一晃地,很是自在。
菜市场里人很多,熟悉亲切的方言熨贴地灌入耳朵,唯有在这里,她才可以真真切切体会到过年的热闹,不像在大城市里,全是欲盖弥彰的落寞。
走几步路会被人不小心撞到踩到,水里的鱼跳跃起来再落下,溅起带着腥味的水花,淳朴的卖菜人道出斤两后会大方地再添一些菜进来,路曼傻乎乎地笑着,在秦礼渊身后付钱付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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