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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收缰勒马,一个兵士跃下马背,奔上前来,捡起地上骨碌碌滚着的那颗头颅,提拎在手,往大帐内高喊:
“叛贼邱筠杰,受五马分尸之刑,请圣上过目!”
帐帘一掀,一名宦官端着托盘疾步而出,将兵士手中拎的那颗头颅,接于托盘上,正要返回大帐呈给圣上过目时,突然发现来到帐前的宁然。
这位公公惊了一下,尖着嗓子道:“公主您可来了,圣上正等着您呢!”忙将帐帘撩起,请公主入内。
“嘶啦”一声,宁然眼也不眨一下,一把撕下溅染血污的半片衣袖,踏过遍地血渍,毫不停顿地往前走,入了大帐。
“父皇!”
帐篷里头,光线昏暗,一点光焰摇曳在杆形烛台上,宁然一进来,就看到大帐地毯中央加铺了一层虎皮卧垫,负伤的匡宗就半躺在虎皮上。
在她的记忆里,壮年时的父皇,就好似霸王再世,虎威刚猛,一身戾气,嗜血好战。
十七年前,他以亲王身份举兵造反、篡位登基后,施暴\政、重武轻文,崇尚以杀止杀,视人命如草芥,既有枭雄本色,又有暴君手腕。
而今的匡宗,已是知非之年,性情虽越发残暴,却渐显力衰之态,负伤后卧于虎皮之上,右胸挨近肋骨之处缠了白布,还渗着血渍,随行的太医丞跪在一旁小心地换药,伤势似乎不轻,匡宗面色极差,环瞪着那双嗜血瞳人,似要吃人一般,吓得在帐内伺候主子的太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宁儿,到朕身边来。”
见到宁然,匡宗周身的杀气稍稍一敛,缓了缓面色,一挥手,太医收拾药箱起身告退,太监也端起水盆退出帐外。
在内臣宦官手端托盘,将叛贼邱筠杰那颗头颅,搁到案几上时,宁然也走到了父皇面前,跪坐虎皮之上,持起案几上一壶酒,就着青铜酒爵、倾注琼浆玉液,将满盏的酒奉上。
匡宗接来,一仰颈,烈酒入喉,火辣辣的,烧得浑身热烫,伤口抽痛,暴君却觉痛快,砰然一掷酒爵,道:“将这叛贼的狗头烹了,给朕当下酒菜!”
宦官应诺,捧着托盘,退出帐外。
“宁儿何事出宫?”
暴君喜怒无常,方才还痛饮烈酒,此刻却面色阴沉、紧迫盯来。
“阿宁想猎麒麟兽!”眸子弯弯,宁然似是在笑,面纱下红唇轻启,吐出曼妙语声,如珠落玉盘、清脆透亮,又隐隐含笑,闻之极其悦耳:“想得夜不能寐,便连夜出宫,去往昆仑,如能猎得麒麟,献于父皇寿诞之上,定能令父皇龙心大悦!”
“猎麒麟兽!”宁儿所答,与之前密探捎来的消息完全一致,果然如宫中所传:公主连夜出宫是为了前往昆仑猎麒麟。
“宁儿有此孝心,朕欣慰!”匡宗展颜一笑。从枕边取来一物,“这是朕从关外得来的宝物,接住!”说着,将此物抛向宁然。
伸手稳稳一接,掌心略微刺痛,宁然垂眸一看,父皇赏给她的,竟是从关外野狼的嘴里拔出的、一枚沾着血的尖锐獠牙!
“关外蛮夷,狼子野心!”匡宗目透杀气,铁拳一握,“待朕伤势痊愈,必会再次御驾亲征,将那些犬戎赶尽杀绝!”
“谢父皇赏赐!”当着暴君的面,将那枚狼牙串挂于颈项珠链上,宁然似乎很开心,半句也不提匡宗受伤而回这有失颜面的事,只道:“下次,阿宁就等父皇赏赐犬戎头领驯养的那匹吉光神驹!”
“好!”匡宗骤然大笑,雄心万丈,“等朕砍了他的脑袋,夺下神马,赐给朕的掌上明珠!”笑得忘乎所以,牵扯到伤口,又痛得闷哼一声。
“酒能镇痛,父皇再喝一杯。”
醉酒后或许会麻痹些痛感,宁然持起酒壶,也不往杯中倾倒,连壶带酒递给暴君,而后,目光略转,悄然注视着虎皮卧垫后方隔挡的一层帷幔。
直到此时,她才忽然发觉——大帐内还有一人!
就在帷幔内侧,隐约晃动着一个人影,那人似乎在……舞剑!
“什么人?”
霍地站起,宁然跨过虎皮卧垫,欺至帷幔前,猛地拉开帷帘,赫然映入眼帘的一幕情形,令她怔了一怔。
帷幔内侧,果然藏着个人,一个年近五旬的道士,宽额狭目,几绺青须,披道袍、持桃木剑,脚踩灯盏,在那里装神弄鬼:
“救星到,急急如律令——镇!”
正当宁然拉开幔帐、脚尖不慎碰到一盏铜灯时,那道人大喝一声,并指擦过桃木剑,横剑一指,那盏铜灯“叮”的一声,飞溅一溜火星,幽幽燃起光焰,紧接着,道人脚下踩过的盏盏铜灯也逐一亮起光焰,规则排列,呈北斗七星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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