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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一股酸意泛上心头,灼灼灯光之下,女人气若幽兰,纯净的眼神让他突如其来觉得一阵攒动,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充斥着内心,一股血气泛上来憋得整个脸色通红,眼中的血丝骇人,俊逸冷漠的脸庞与这一身黑色中衣相衬,似乎只在瞬间便多了一股潜在的气质。
安月身子一僵,总觉得此时的男人卸下了那丝伪装,整个人好似暗夜中的猛兽,伺机而动。
平日的西陵归是压抑的、是冷然的,但是现在却是给她毫不克制的感觉,那眼神更是看的安月百感交集。
这真的是西陵归吗……
女人闪烁出的害怕一样的目光更是扯断了男人绷紧的弦,西陵归脚步一动,整个身子移到了床上,顿时贴在了安月的上方,二人气息接近,安月顿时红了脸。
紧张、害怕或是羞涩?安月自己也说不清。
相互附和的剧烈心跳二人听的分明,西陵归看着眼下女人红红的脸蛋娇羞可爱,那股攒动未减,甚至顿时升到了顶峰,循着那两瓣红唇,印了下去……
安月一双眼睁的老大,完全不懂究竟是什么情况……
男人的唇很软,很热,安月一瞬间竟吓的忘记呼吸。
二人傻傻的坚持一个姿势,片刻,窒息的感觉袭来,安月猛地咳嗽了两声,二人才分了开来。
西陵归脸色依旧通红,原本坚毅的眼神有些闪烁,怔怔的看着眼前眼睛瞪得圆圆的女子,心里微微有些发虚,不过想起安月一再挑战他的耐性,顿时那“熊胆”又壮了起来,嘴角泛起笑意。
安月瞅着那笑容,心里七上八下,西陵归从未这样笑过,以前的笑容几乎都是冷笑,而现在竟柔的让人心底一慌。
西陵归这才有些满意,那身子往旁边一翻,竟直接睡起觉来。
安月愣了,身子瑟瑟的往床边挪了挪,西陵归也是跟着一动,又将女人不安分的身子抓了回来,在女人细软的腰间轻轻掐了一下,好似在示威一般。
“西陵归,我没想过要和你……”安月想了半天,红唇轻启,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会动你,等你愿意的。”西陵归轻柔的声音响起,好似一片绒毛,浮在心尖。
安月僵硬的身子一动不动,今天的情况突如其来,而且西陵归给她的感觉完全与平时不一样,她这两世都未曾正经的谈过一场恋爱,更没试过像今天晚上这样的暧昧情景,急速跳动的心跳难以控制,火烧一般的脸颊更是让她更是不知所措!
按照现在的暧昧姿势,安月是肯定难以入眠了,可要是开口让西陵归出去睡,似乎有可能引来西陵归的又一轮反击。
她心中自然是了解,她不讨厌这个男人,而他更是数次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身边,只是觉得不安,西陵归真能是那个托付一生的人吗?
平日的他太过冷淡,就连曾为他生下儿子的女人都能弃之不顾,即使从理性的角度看西陵归没错,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希望有一个在感情方面值得信任和依赖的男人。
西陵归睡得很小心,听着女人渐渐平稳的呼吸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看样子改天得向姬燕请教请教……
一早,安月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西陵归的身影,她也放了心,若是两人这般情况下照了面,她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毕竟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安月穿好衣服之后,发现屋里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温水,安月愣了片刻,脸色又红了起来,做贼一般的瞅了瞅窗外,发现没人之后才忐忑的洗了把脸。
洗过脸之后顿时清醒了许多,瞬间往自己不争气的脑袋瓜拍了一下,她紧张什么劲?这是她的屋!
难不成是没睡过男人?吓傻了?
顿时,安月深呼一口气,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夫人好!”
安月向后一跳,警惕的看了一眼。
只见青寒眼神乌亮的盯着她,而那眼圈周围竟是有着很明显的熊猫眼。
“你有事?”安月狐疑的问道,正常情况下青寒是不会一大早突然冒头对着她问好的,难不成又有什么重大的情况?
青寒讪讪笑了笑,贼溜溜的眼神打量着安月,只见她脖颈细白,脸色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红晕,心里顿时怀疑起来,爷昨晚成还是没成?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夫人休息的好不好……”青寒牵强的说道。
安月一愣,“还不错……”
说完,瞬间跨过了青寒的位置,快步的走出院子,那潇洒的身影对面,是一张瞬间红到耳根的面容。
青寒砸了咂嘴,看夫人这反应,倒是有些夫人为上爷为下的感觉。
安月虽然想躲开西陵归,但是显然,在这徐家是不可能做到的,老爷子自从昨天了解到高逸就是西陵老将军的儿子,瞬间对高逸变成了另外一种态度,就连平日吃饭时坐的主位都让了出来,西陵归毕竟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自然很轻松的便接受下来。
安月上桌一看,只剩下了两个位置,一个是西陵归的右边,一个则是铁柱哥的旁边,不用说铁柱哥旁边的位置是青寒的,不过好在青寒晚了一步,当即便向铁柱哥的旁边走去。
“过来。”西陵归抬头说道。
众人诧异的望了望安月,这位置都是安排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变了“风向”了?
玉澈眼神闪烁了一下,按说昨天晚上听到的动静似乎有些刺激了,西陵归该不会已经得手了吧?
西陵归每日起的太早,他从安月的房中出来的时候天还未大亮,自然无人看见。
“妹子,走错地方了,这个是青寒兄弟的位置。”张铁柱傻呵呵的笑着说道,还以为安月真的是迷迷糊糊没睡醒呢!
安月尴尬的迈着小步子,不甚情愿的走了过去,还未坐下,便被西陵归一把拉到身旁,险些打翻了桌子,而青寒则在安月坐好之后才走了进来。
人数到齐,老爷子招呼了一声,大家才动了起来。
“高公子的屋子好像玉大夫住了,昨晚月丫头应该也给公子另外安排了吧,还住的习惯吗?”老爷子率先问道,毕竟西陵归老将军的儿子,他自然想多多了解一下。
安月不自在的看了西陵归一样,威胁的瞪了瞪,西陵归这才说道:“挺好的,就是晚上好像能听到附近的小猫在打呼噜。”
“啪——”
安月尴尬的埋下头,将筷子拾了起来,低头看到西陵归挺得直直的小腿,顿时玩心一起,不着痕迹的踢了过去。
西陵归眉头轻皱了一下,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中她。
“咦?附近人家几乎都没有养猫的,难不成是山上的野猫混进家里来了?月丫头,你小心一点,莫要让猫抓了脸。”老爷子甚是好意的说道。
安月嘴角一抽,点了点头。
安月的动静玉澈看的清楚,心里也有些明了了,看样子,昨天晚上这西陵归在安月房里并不是只呆了一会儿。
“安月,吃菜。”
玉澈那粉面红唇对着安月一笑,夹起了一块鸡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安月吃鸡向来不喜欢啃骨头,虽说骨头边的肉香,但是总觉得没有一整块肉吃起来有感觉,所以玉澈这纯瘦肉一放到碗里,安月立马擦了擦筷子,准备下手。
“吃鱼。”
西陵归不着痕迹的夹起了一块鱼身最鲜嫩的地方,将玉澈那肉往碗边拨了过去,而那块鱼肉则正好放在了安月刚刚伸出的筷子中间。
安月嘴角一抽,老爷子一脸狐疑的目光忘了过来,顿时,只好硬着头皮将那鱼肉夹起,塞进了嘴里。
“爹爹,我也要。”兜兜将小碗端了起来,巴巴的跑到西陵归的面前,眼睛亮闪闪的望了过去。
爹爹?
顿时,一桌子的人都险些被嘴里的饭粒卡住。
安月更是差些又将那鱼肉吐了出来。
当所有人都以为西陵归会毫不理会的时候,西陵归却是脸色一柔,破天荒的揉了揉兜兜的头发,又夹了一块没刺的鱼肉放进了兜兜的碗里,轻声道:“乖。”
青寒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自己爷这样子俨然是将兜兜当亲生的看了?
玉澈更是眸光一闪,顿时不语,兀自吃起饭来。
兜兜得了西陵归的鱼肉,小脸顿时泛出淡淡的红晕,兴奋的将那鱼肉塞进了嘴里,竟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好似是向别人炫耀一般。
安月有些看不下去了,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叫西陵归爹爹?
“兜兜,告诉娘亲,谁让你叫叔叔爹爹的?”安月问道。
兜兜根本不懂西陵归两个身份的区别,但是就算高逸变成西陵归的时候,兜兜依然对那张脸毫不惧怕,甚至有时候还会饶有兴趣的对他那面具又摸又挠的,西陵归这待遇,暂时还没有任何人享受得到,有时候就连安月自己也会有些吃醋,而现在,兜兜对西陵归的兴趣竟然不止是在平日的交流上了,而是亲子身份?
兜兜现在虽然还小,但是如果现在一旦告诉他爹爹是谁,他自然会高高兴兴的扑过去,绝对不会考虑大人要想的事,就好像现在,兜兜那红扑扑的小脸泛着笑意,小腿不停的来回摇着,就连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西陵归。
被儿子忽视的安月心里更是有些泛酸,又道:“兜兜,告诉娘亲,谁教你叫叔叔爹爹的?”
安月的声音有些低沉,兜兜这才反应了过来,似乎感受到安月有些不悦的眼神,立马瘪了小嘴,甚是委屈的问:“不对吗?”
兜兜向来不爱哭,但是此时眼中竟然有些水雾,那瘪着的小嘴更是显得十分可怜,安月顿时没了主意。
仔细想了想,安月才道:“娘亲并没说不对,只是如果兜兜想让叔叔当爹爹就得先让叔叔和娘亲同意,而且也要太爷爷和兜兜的大姨大姨夫同意,现在是不可以乱叫的。”
安月这么一说,一桌子的人开始重视起来。
让高逸当兜兜的爹爹?自然是好的。
只不过安安和安安的娘不介意吗?
安月的话兜兜听了一会,思考了很久似乎才绕的明白,当即一张小脸对着徐老爷子挤出了一个花一样的笑容,道:“太爷爷,叔叔可以当兜兜的爹爹吗?”
安月无奈,一脸期盼的看着老爷子。
孩子的恳求老爷子哪里有办法拒绝,当时便将话题转到了安月的身上,说道:“兜兜只要让你的娘亲同意就行了,太爷爷不做主。”
安月脸色一苦,果然,还是得自己回答。
只见兜兜一样的向安月看了过来,巴巴的小眼神十分可怜,挤出的奶牙看的人心一软,安月险些便答应下来,还好有一点理性阻止,道:“兜兜可以让叔叔当干爹爹。”
“干爹爹是什么东西?”兜兜向两人一看,道。
安月嘴角一抽:干爹爹不是东西……
“干爹爹就是爹爹。”西陵归冷不丁来了一句。
这么一说,无疑是将安月刚才的努力白白废了。
安月脸一垮,刚要开口,便听兜兜叫道:“爹爹!”
“唔。”西陵归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又挑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的眼前,俨然是作为嘉奖。
“兜兜,是干爹爹。”安月不满的说道。
“爹爹。”兜兜无动于衷。
“是干爹爹……”安月无奈。
“爹爹……”兜兜气弱的又叫了一声。
“臭小子,成心的呢?”安月严肃下来,板着脸看了过去。
兜兜小身板瞬间挺直,道:“干……爹爹!”
算了,总算多了一个“干”字,安月呼了一口气,接着填饱肚子。
有了安月许可,兜兜的胆子显然大了起来,几乎每吃一口,都向西陵归乐此不疲的叫了一声,不过那“干”字一直说的不清不楚,反观那“爹爹”二字,则是十分响亮,而西陵归竟然也不觉得心烦,兜兜每叫一声,便应了一下,一大一小游戏一般,听的众人都觉得耳边快要长起了老茧。
吃好饭,安月才干起了正事,也正是她这次来南口村的目的。
自己虽然已经有了园子,但是远远不够。
顺着熟悉的小路找到了村长家,安月刚到门口便被赵家人招呼了进去。
村长更是喜不自禁,连忙让自己的婆娘倒茶招待,客客气气的问道:“安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赵全现在更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没事,安月自然不会上门找他这一个小小的村长。
安月也不客气,当即从兜里掏出了一百两纹银,道:“是这样的,我想将村里的地全买下来,包括村民们手中的,这钱当作是村长大人的辛苦费。”
赵村长看着那一百两银子觉得眼热,可一听安月的话顿时缩回了手,村民们都是靠着种地维生的,没有土地让他们吃什么?
安月自然明白他的顾虑,道:“村长大人放心,这地虽然是我的,但是还是给村民们种,而以后每年会根据村民们种植的情况分配粮产,足以他们吃用,而另外我也会给予雇佣的费用。”
岂不是要当佃农?
不过显然,安月这说法又与佃农不同。
若是佃农,那是要给庄家租银的,而安月说的则是从她们手中买地,然后雇佣他们。
先不说雇佣,就是村民们绝对都是让他们只赚不亏的。
赵全有些不解,若是安钩月还想买地,完全可以在那百亩园子之外的地方接着买,为什么一定要村民们手中的?
安月的意思很简单,她想让南口村甚至旁边的村子都繁荣昌盛,不是她大公无私,而是想以后生活的地方风景美,地利人和。
而且只有村民们齐心,她要的园子才会发展的更加繁盛。
这村长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眼见着那一百两银子却不敢拿,而那旁边的女人都快要坐不住了,眼神止不住的放在那银子上头,要不是安月在场,恐怕早扑了上去。
安月也不着急,只道:“村长大人先好好考虑考虑,我安钩月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坑村民们手中的地,我只是想让它们物尽其用罢了,而且我那园子什么样村民们都清楚,我对待工人一定不会故意克扣……”
安月之所以要雇佣他们一方面是想多些人手也省事再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避免落人口实,如果往后有人主动不跟着她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收回银子,在这二人巴巴的眼光之下,安月走了出去,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赵村长便会自己走上门来。
安月并没急着回家,而是绕着园子转了一圈,走至园子一看,竟然闹哄哄的。
“娘子,我错了,求求你跟我回家吧,孩子还小呢!”男人哭哭啼啼的说道。
安月一阵反感,大男人如此委曲求全,一定做过什么可恨的事!
凑近一看,男人有些眼熟,再看看他面前的女子,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曾经砸了她土豆的几人之一,更是唯一没有入狱的张虎!
而他口中的女子则是赵莲心,安月还记得这女子当时柔柔弱弱的求着她,后来甘愿为奴换他丈夫免于牢狱之灾,不过这女子变成奴籍之后还是被这个没良心的男人休了,连着孩子都没要!
这赵莲心没有多少主见,安月一看,她的旁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李金。
只见李金微微靠前,似乎有意识的护着赵莲心,面色难看,似乎有种要将张虎扔出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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